第三四章 就是个打工妹（1 / 2）

莫玉离开后，萧御便靠刘淇和每日来灌药行针、张伯以内力相辅，勉强吊着一口气，若不是体温尚在、呼吸未断，看着便跟个死人无异。

足足五日，莫玉带了个脏兮兮的老乞丐回来。

老乞丐一副一口气要喘不上来的样子，一顿饭却吃了五个大馒头一盆红烧肉，而后拿着萧御翻翻捡捡如同死物，接着带了莫玉将药房门一关，在里头足足一日一夜。其间不时有古怪气味自药房传出，经过的人无不掩鼻奔离，连刘淇和闻到也连呼古怪，到了后来，甚至邻里都开始在外议论异味来历。

说也奇怪，老乞丐带着莫玉离开药房之后，那异味随即消失，就仿佛此前闻到的都是幻觉一般。

老乞丐从药房出来就一路奔向厨房，莫玉则拿着一瓶颜色十分不好形容的液体去给萧御分作五次喂下。开始时，那喂下的药剂有什么作用全然看不出来，但是到了第三天，萧御突然开始好转，仿佛雷霆大军护住根本，即便仍是昏睡，但他的伤口肉眼可见地恢复着，气息也渐渐有力。傅桓真每日喂他汤药，替他按摩，陪他说话时，都觉得一点点看到希望。

老乞丐窝在后院大吃大喝了半月，这一日头晚还见着他在院子里散步消食，隔天就不见了踪影。问莫玉，却道不用管，只说若哪天他再来，别忘了好吃好喝招待着便是。傅桓真也就依言放下。

天气转暖，皇帝赦免傅弘安等人的消息自京城传来，二皇子也派人来将傅桓真唤了去。

傅桓真不能拒绝，于是梳洗换衣，自接回萧御以来，第一次踏出大门来到王府。

如今她也算是王府常客，从门房到里头服侍的仆人都是熟人，一路都有人暗暗给她使眼色，陆呈甚至来了个明示，提醒她好生顺着王爷，要是惹怒了王爷连累大家都没有好果子吃。

“傅大小姐面子好生大，”书案后的二皇子果然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头也不抬，冷冷道，“还道非得本王亲自登门才能请来。”

傅桓真道声不敢，垂手低头站在堂前，许久，才听得案后二皇子又开口——

“傅弘安已免了罪，月底便能回阳城。本王答应过你的事情，还算办得妥当。不过你被逐出傅家族谱的事情，本王却不好过问，毕竟是家务事。”

“不好”不是“不能”，不过即便能，此刻也不是什么必须做的事情。

傅桓真摇头：“回不去就回不去，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

二皇子抬眼看她：“你倒大方，傅家那样的家底，说不要就不要了？你府上养着的病人，那大笔的医药开支，没了傅家支撑也行？”

傅桓真头顶一麻，跪下去：“殿下知道他身份了？”

二皇子一笑：“那小傅爷以为我知不知道？”

“殿下知道他身份了。”傅桓真用了肯定语气，磕头下去，“他过去再如何，如今已经是废人，求殿下抬抬手，别为难他，也别为难我。”

“你就这样死心塌地？那人究竟给过你什么好处？”

傅桓真心一横：“他死我也不愿活。”说出口后，连自己都觉得惊讶，那个人对于她，当真是这样的重要？他不是她至亲，也从未许过鸳盟，她却一厢情愿地交付了生死，旁人听来有多滑稽？

二皇子果然嗤笑：“戏看多了？才多大年纪，学着人要生要死。若不是知晓底细，怕要以为你是西楚派来的奸细——罢了，本王也没那个闲心与你这个丫头胡扯。你求我抬手，我可以抬手，还能替你遮掩那人底细。说到底，我若是一点手段都没用，你当那位杨爷真能这样顺当将人送来给你？”

傅桓真抬头：“殿下有什么条件？”

二皇子一笑：

“那人若是活转过来，我要你劝服他为我效命。”他站起身走近，居高临下看着傅桓真，“你若做得到，我便再帮你一回。”

“殿下为难人。”傅桓真道，“我愿为他死，却不见得他便要听从我的意愿。”

“那却不是本王要操心的事了。”二皇子走回案前座下，拿了书册继续翻看，“人死了便罢，若是活着，他一身才学，便只能为我所用，否则——”

二皇子住口没说。傅桓真却不可能不懂，心思百转，终究无有解决之法……

离开前，傅桓真又问了一句：“刘老太医究竟是谁的人？”

“谁的人也不是。”二皇子淡淡道，“就是位大夫，你放心用。”

离开王府，傅桓真匆忙赶回，远远见水香站在巷口，垫着脚尖朝路上看，一见了她便撒开腿跑上来：“不好了不好了！”一路跑一路叫。

关心则乱，傅桓真探身看去，恼恨自己没有飞翼能转瞬去到病床前：“可是先生有事？”

“小主人当心落车！”张伯拉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