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责任之名(1 / 2)
不变银芒,现实向梦境发出邀约,彷徨的人,并非吞噬此刻,夜晚将要来临,以欲望之名,化为隽永信仰。——题记。
银光与露水,消迹在勃勃生机的夜,安谧了一个白天的黑暗自此开始觉醒,当视野中的一切都开始颠倒的时候,你会发现光明会让眼睛失去更多。
幽嘉启着一袭银白的纤衣,细碎的布花开遍全身的衣褶,百褶的短裙在腰部系上两根紫粉色的丝带,身上是柔如螺旋的水纱,在风,在光景里,在锦江的波光之上,荡漾,旋舞。
兰花在锦江上开放了,按耐不住的心情化为了聒噪的莹白,紧锣密鼓之恢乎下者绝之花团锦簇,微卷,为盛放而收拢盛意;含春,愿期信以委婉成真,一朵朵,一簇簇,有自相矛盾的螺旋叶面,一半夜光的紫色撒上了银色的霜,一半饱满雨露恩泽的鲜嫩。月正午时,碧梭寒柔,皆清似凛空初霜,不着泥痕,浮瓦旋香,不为楚十丈峻岭巍峨所凝眉;不涉淮五里笙箫奢靡锁缱绻。暗穿千城胜萧瑟之疾锵,明锐万道铎钟缶拟秋笳,绝凡之递阿奉之惭颜,还弦褪夜焕机之玑霓,兰之恢弘也。
花朵有自己的气节与风格,不同于中原遍地鸿光的牡丹,不同于金陵五光十色的兰桂桑枳,香气同可香飘十里城北,光华却绽尽殎一夜之方塘,何眷朝霞,唯凭自赏,孤嵌星宿,半熟雨泽鲜恩,销启风年储艳,开便尽绽一夜芳香,碎便尽沉泥潭待明年焕发。苍兰是狠心的花,一个尽字是最好的形容,无论开还是败,在黑白的夜里显得极端分明,也正因此,才昭彰了一位无形的纤柔侠客绝世的英姿,绝非是遍地开花的俗埃黄脂。
她轻轻提着高跟鞋,摇晃的身姿在月光下倾洒了自由的欢愉,花瓣的馨香砌似的堆满心中缭乱的壁垒,游离的瞳孔,想要完整收录一切真实,却在眨眼间幻化了,塑造了完美的可能。
锦江大桥下,拱形的巨大桥墩底部倒映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古老刻板的岩石竟然也照出了活泼的水晶裂痕,带着河水的生机徘徊的光,毅然伫立在赤陵东北方向的制高点,与远山呼应,与银河为眷。
含贫磷的黄粉色土壤被河流冲上岸边,颗粒状的尘埃被朦胧的水雾包裹了看不见的隐隐约约的一层柔纱,油脂般滋润的韶华谱谙金革的紫色光晕;羊烛似睐泽的星屑芳奏银花的绿水情缘。
以赛陪着幽嘉启在一望无际的河岸边散步,月光在西边洒过,整齐的一道道银光乍现在大桥的桥拱之高处,照的他金色的肩章闪闪发亮,耀眼入她的眼角,徘徊着浪漫的氤氲与祈愿的低吟。
幽嘉启调皮的摘下以赛的帽子,望着以赛略显迟钝和差异的眼神向前跑去,当以赛反应过来幽嘉启已经在草丛里转弯蹦上秋千,以赛便从庭院的捷径穿过,绕过整齐的灌木丛在幽嘉启的面前张开臂膀,幽嘉启闭上眼跳到了他的怀中,二人含有默契的笑容不约而同的将身体重新固定在了一条经纬线上。
幽嘉启抚摸着他的发丝:“哦,我亲爱的以赛,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我缺乏感情的心渴望你的恩赐,看得到花与水吗?它们今夜唯一的一次盛放,是为我们祝福的声音在风里回荡哦!”
她吻了下去,使劲酝酿着感情的滋味,喉管一颤一颤,由静默变作躁动,无法安宁,无法平静,她要证明此刻的现实绝非梦境,就要用缺乏安全感的心向他勇敢靠拢:“哦,愿我将你完全占有,看花浮在水面向我们微笑,娘说过,我们之所以能在床上安眠,是因为有你这样的勇士在为我们守夜,我会为你拂去蓝色的晦湿,我的肌肤将感叹你神经的奥秘,银色的冰冷将我们包围,你却坚定不移的守护着这份刚刚捂热的情谊,抓住我,不要让笑意与醉颊弥散开来,自私的生物哦,我的小可爱,不可能将它们放开,我相信你,并爱着你!”她挑起墨色的长发,将嘴唇放在他颧骨的下方上下舔舐,轻轻咬疼他尖尖的耳朵,他用手反抓她的脖颈,轻轻理顺她未梳洗的长发,纤长的手指对她来说是触电般的感受。
她趴在他的胸口,抚摸着他坚硬的腹肌,将头枕在他的腋下:“亲爱的,无论如何,我不会将你放开。”随后慢慢闭上眼睛,晃晃脑袋,仿佛想躺的更加舒服一点,蹭的他痒丝丝的同时,他能感觉到她温柔的呼吸,是带有花香的一股气流。
以赛从她身下抽出半个身子,摸着她的脑袋:“睡了吗?”花瓣撒入天空,银霜布局宇宙,携一日不留遗憾的感伤飘向浮动的阳炎波光,以赛温柔的笑了起来,随即用唇对了她的唇,吻了下去。
金陵,又一桩外交界的奇葩怪事,埃及的公主殿下因与父亲闹了矛盾导致绝食,爷爷陪罗斯法老无心投资导致亲密关系无法继续拉近。
一天多的时间,可谓办法用尽,各方势力在积极的想着办法,公主坐在的窗栏四周布满铁荆棘线网,挂上了生人免进的告示牌,陪罗斯在金陵贴出告示,若哪位勇士能开导珀希婭并给她活下去的信心,他便可以赏给那个人面值五十枚金币的纸票。
侧殿,一般是学术攻关者的聚集会场,这里聚集了科学的狂人,夜以继日的研究着邓兰钦提出的军事构想,一辆照亮十里的魔法灯笼战车。
贺兰杜泽接受了邀请也住在了这里面,遗憾的是,经过多日跋涉和炼丹亏损导致原料不足,面对如此窘迫的境地,贺兰杜泽老先生也只是抽了一夜的烟。
没有经费,那为什么要来这里?开玩笑的么?一个科学家最无法容忍的就是同行对自己的批评里加上儿戏二字,这等于砸了他新野桐柏首席药剂师的招牌,但于今之计,亦只能凭空叹息,如何是好。
屋外响起了咚咚的敲门声,贺兰杜泽咳嗦一声,准许道:“咳咳。。。门外的可以进来了。”
门外的侍者端了餐盘和饭食进来,放在离工作台不远的桌子上,随后将餐盘置于体前,鞠躬后退出房间,这时候,贺兰嘉黎进来,帮侍者将屋门推紧,随即攥了下自己胸前的围巾,转过身来,将桌上的一杯酒拿起,站到贺兰杜泽面前:“父亲,您所说的事情我考虑过了,已经有了初步的决议,但是否能够成功,恐怕十有八九难以保证周全,女儿愿为一试,请您将这份公文成交皇命典玺,欣为命焉!”贺兰嘉黎鞠躬道,贺兰杜泽掐灭了烟头,走到工作台前掀开油布,那是一堆零散的零件,贺兰杜泽将螺旋钮固定在车皮上:“嘶,这个地方倒是还需要用金皮雕刻,可是材料远远不足以试验了啊,要是这样上漆的话,用酪素还是用植物染料呢?酪素昂贵不易冲洗,但颜色细腻啊,同时也易于上手,植物染料可以自己采到,但松香酸这一味会有损车皮,酸会导致铜钮不连,最终为了艺术而丧失了作战能力,不可,不可,这可该如何是好啊!”贺兰杜泽捏着下巴,穿着一身雪白的工作装,纽扣松松垮垮,浓浓的黑眼圈与牙口上面的烟渍触目惊心,贺兰嘉黎悄悄溜出了房间,关门的时候,贺兰杜泽还在屏息凝神的望着车皮。
她走到窗户旁边,伸手扔出刚刚从工作室拿出来的一盒烟草,楼下的水池里面咚的一声,她舒了一口气,随后将公文拿到正殿。
贺兰杜泽放下描笔,重新走到座位上坐下,伸手在桌子上惯性的摸索着,突然因惊讶睁开了眼:“我的烟呢?果然是。。。这孩子。”他回头看了看关闭的门,又看了看旁桌上的食物,也叹了一口气。
皇宫,张举金抬起头,看着近卫将一封公文递到自己的面前,随即将一根烟放在自己嘴里,深吸一口,吐出一点烟雾:“你说你要接下特里斯级的公务。”贺兰嘉黎揪了揪裙子:“是的,为国家,为特里斯,理应以此为献之据,还望成全!”她鞠躬,张举金攥起玉玺:“将拉链和头发整理一下,还有领子,这样成何体统?”随即低下头果断盖下章:“恩准于天曜二年,文命四百七十九年一月一十,命贺兰嘉黎小姐为解决特里斯级任务之执行官员,此言即出,岂容苟谦?即刻操典,无为当罪!钦此!天曜自由万岁!”他站起来将烟按灭,将公文递给近卫军队员,随后右手折置于体前:“致敬,为国家而战之人!愿胜利曙光,照亮黑暗的公民的泪颊,任何行径都不可阻挠信仰之名于我心中之根脉永存!”贺兰嘉黎笑着从候席椅起身:“谢谢,愿九州五陵之水隽永长流,于我心田润泽,我爱祖国。”奋力横于胸前的右臂,证明了她的决心与青春自带的豪迈。
皇宫外的喷泉在不停的喷出水花,躺椅上,魔邪坐在那里埋头于攥拳交握之双手内冥思苦想,贺兰嘉黎被两名穿着黑色皮衣的近卫带出宫来,她戴着浅褐色的宽檐高礼帽,粉色的帽缨缠在帽身,穿着的金链嵌了两寸长宽的玛瑙挂在帽舌,垂下一点,将她的笑容压的暗暗的。
她着一上身齐腰偏粉色的反光纱披肩,绸缎的褐色格子围巾,穿着白色百褶连衣宽口窄扎束腰连衣裙,石青色的短筒皮靴踏在大理石上发出噔的声音。
魔邪放下手,一手稳住冰蓝身金头白纹权杖的携布袋,一手撑在座椅握把上起身,他穿着一身紫红色的皮衣,蓝黑色的长裤与红色的衣斗篷内绒,红色的鹿皮鸭舌高帽上是金银双剑与翡翠天竺碧葵组成的图案,他喝退两名近卫,走到贺兰嘉黎的面前:“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你怎么能不和我说一声就去胡闹,一旦失败会遭受多少耻笑你知道吗?”他紧了紧自己身上斜授的牛皮带,叹了一口气,平淡的松了松肩膀,用戴着白色手套的手去规整自己肩膀上的银质肩章。
贺兰嘉黎迈着猫步轻快地走到他的面前,用手去帮助他将肩上的银章扭正:“风吹的都乱成这个样子了,而你能怪这个季节吗,你除了安于现实,还能有什么选择吗?”她笑着,走到台阶下面,用手去摘下一旁灌木上的浆果,走上来递到魔邪的口中,用手去翻过他双三角型的硬革胸领:“你瞧,这样不是规整多了吗,既然安于现状,所以我相信,我的男人会相信我的,他一次次这样做了,这一次,自然也不会例外,不是吗,我的好先生?”贺兰嘉黎毫不在乎魔邪的惊愕,她的脸颊在阳光于喷泉的折射下莹莹发光似鸡蛋清般的,脸颊上不多的肉与整齐的颧骨形成了丁字形的侧颜,她转过脸,将手放在喷泉的栏杆上摩擦:“谁都曾这样无奈过,面对亲人也好,仇人也罢,总会有人让你无法释怀,既然心存耿耿的初衷,那便只有极端的爱与恨,笑容与泪水,鲜血与汗水,不然,又怎么能证明心灵的表达欲望,是对他,或是对它?”她再度转过脸来,望着魔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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