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前传,姒履癸的一生总览!(2 / 2)

加入书签

“但是什么?”妹喜眼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期间还夹杂着怜悯和同情,甚至不舍。

“如果,我半年还不回来,就不要再等了,我会留下遗诏,叫人给你留下钱粮,出宫另寻生路吧。”

那种语气同样含着不舍,眷恋,与一种不甘。

妹喜读的懂这酒精味的空气,呛的人忍不住流下眼泪。妹喜用更加微弱的声音,小到被呼吸声淹没的说到:“大王,能不能,让我跟你一起去?”

夏桀愣了一下,随即用更冷的声音说道:“战争是什么,你懂什么,你一个女孩子家去干什么?”语气中同样含着不舌,还多了一种似是非是像是要流下眼泪一般的痛,说不出,只能用酒去浇灌,酒杯中也多了一重愁绪。

妹喜忍受不了那种分离半个月之久的孤独,她此时宁愿在夏桀的身边为其挡住袭来的刀剑,也不愿被锁在冷宫之中默默的绣着不知所谓的锦上花。

突然之间夺眶而出的眼泪,证明了此时此情此景绝非水镜花月,翌日,随着号角声,夏桀与妺喜乘上马车出征。对于从未接触过女性的夏桀来说,妹喜或是一个柔弱的负担,但在朝夕相处之间夏桀却动了真心。

每一日奋力搏杀的存在,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为祖国而战的年少轻狂,而此刻他会为了妻子的笑容而鼓起斗志,敌人很快便知难而退,夏桀赢得了最快的胜利,将帝王的青铜剑高举过头顶,怀中抱着紧紧的幸福感,那是一种全身心的投入,可将自身托付的温暖。

妹喜本是柔弱的女子,与夏桀朝夕相处之间竟也会让她一夜长大,奋不顾身的要与爱人并肩作战,哪怕顶多只能缝补内衣或是帮炊事班干活,但对于夏桀这种歇斯底里的粗人,即使是再次毛的工作也能收获满满的微笑。

但夏桀却不得不对妻子隐瞒他的另一重身份,夏商交际战争中,夏朝一方首席杀人机器“桀”(猛兽的意思)

那场战争,以双方的议和而草草收场,但夏桀很快便撕毁条约,偷袭并重创了商汤的反抗军,使其后院起火,顾此失彼,面对滔天般燃起火海的营帐,商汤的理智在一瞬间崩溃,被夏桀俘虏,囚禁于夏台。

在妺喜的脑海中的夏桀,恐怕只是一个平凡的将领,会点领兵打仗和帝王的职位罢了,可她从未想到,夏桀不仅仅是将军,而且是不折不扣的杀人机器,踏平了多少诸侯,恐怕连他自己也数不清,在妻子面前,他极力想做一个男人而不是屠夫,可他即使能够隐藏身体上的伤疤,也无法隐藏那绝望了一般的痛苦表情,那是面对死人的凭空哀悼,和庆幸的痛快呼吸的混合表情,他用冷漠的外表将自己的内心牢牢封锁,拒绝任何人的赏赐与施舍,可曾想到,却能被一滴泪水在不知不觉之中悄然融化,也已有温柔的初恋热度有所泄露。

战争是你死我活的修罗场,拾起屠刀便意味着没有牵挂,没有余地,只有全力以赴才能全身而退,夏桀的故事,是不容争辩的时代特征,同时也是命运的诅咒。

商汤为了保全性命,在大殿上同夏桀达成了一项交易,杀掉他的亲生儿子,这样便放他一条生路。

对于夏桀来说,没有什么比手足相残更有趣了,无论是谁杀了谁,他都很乐意接受。

商汤的儿子,被捆绑着带了上来,

武士将剑递给商汤,同时围绕成一圈,保护夏桀的安全,商汤的手臂自始至终颤抖着,每迈出一步都要受到巨大的精神谴责,跟往常冷静的他判若两人,夏桀冷冷的瞧着这父子厮杀的场面,像是旁观一场双赢的中立战争,嘴中淡淡的呢喃着:“杀了少将军,这样才能保全你的性命,动手吧!”

商汤的精神已经崩溃到了极点,逐步分裂成对立的两派,相互支配并透支着衰老的躯干,商汤用精神的意志力迸发出无法预料的举动,将剑反指夏桀,大声呼喊着朝殿上刺去,夏桀一慌,连忙让侍卫将身旁的妺喜带走,而自己凭空一闪,商汤的全力一击几乎透支掉了他的全部体力,气喘呼呼的被武士摁住,听候夏桀的发落。

夏桀对准商汤的手跺了下去,将剑踢到一边,接着用带着金戒指的食指对武士下令:“押下去,听候审问”

夏桀保护人的举动,是非常不寻常的,他看惯了死亡,也看惯了流逝,风中呼啸着含冰凌的风,地上蔓延着如烈焰的血,早已习惯了站在孤立的一端遥望彼方,耸立的城楼即将化作焦土的美好景色,誓要清除世间罪恶,而以暴制暴的手法却空前残酷。

而与妺喜相遇则是像打开了一个新的世界,那个世界,他看到了她柔软的一面,像雪吹草一般大片剥落衣襟后露出从未见过的美好景色,与残酷的修罗场相比,那围绕着圣洁光环的她就彷如是圣域,她看惯了他在夜色中,在赤色之下杀人而面不改色,从不心软,他也看惯了她对逝去的年轻生命的悲伤吊唁,含泪诉说。

与桀的相处让她看到了世界的博大宽广,她也许下誓言,愿意化作无根的浮萍,愿意跟在他身边迷一辈子的路,不畏惧雨水打湿零落,因为天空迟早有黎明升起,不畏惧刀剑相向,因为背后总有他挥动死亡的雨点,将一切阴霾斩落于修罗界的边际。

妺喜在营帐中等候夏桀回归,当沾满了血的衣裳,疲惫不堪的夏桀掀起帘帐,怀抱这月色般的光辉,不去管明日是否还会看得见黎明,只是愿让这月色陪伴自己入眠,但当全然不顾的夏桀用沾满了血污的双手怀抱妺喜的洁白的躯体,歉意感直线飙升,用沾满血污的双手去怀抱一个初恋的花季女子圣洁而无法侵犯的躯体,而回想杀戮中痛苦的几幕画面,这种温柔,还剩几次,对他来说,每一次的接触都如同一种不可多得的奢侈,胜过金银玉石,胜过佳肴琼浆,财富可以抢,可以挥霍,而情感却仅限于一次性,失去意味着永恒,得到则意味着占有。

占有欲强烈之时,夏桀与妺喜闲聊,开起玩笑说起太阳与月亮,夏桀问妺喜喜欢什么,妺喜说她喜欢太阳,此时不止是她,整个汉族心中的守护神都是太阳,而夏桀却一本正经的说,这样吧,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太阳,也是全国人民的太阳。与妺喜相视并扑哧一笑,结下了牢不可破的默契。

夏桀去监狱中亲自拷问商汤,捏着商汤的脸说:“老东西,商的余党已经剿灭的一干二净了,你还有什么余地与我作对,你用多少人对付我,我就用多少尸体还你。”

商汤淡然一声冷笑:“呵,我如今受制于您,哪还有什么非分之想,年纪大了,也没有那么多精力去考虑了,您就算杀了我,又能如何?”

夏桀一看无计可施,当机立断放了商汤,让他回家种地,安享晚年。

在此很长一段时间里,夏桀再也没有出征,而是,享受初恋的快乐,并筑造了华美的宫殿,与妺喜正式的举行了一次婚礼。

夏桀会用一个将军的视角去处理问题,而非常人等闲的态度,他放不下那命运一般沉重的罪孽,葬送在月辉之下的商朝阴魂,会在每晚的梦境中将夏桀拉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每一日如地狱冥府般的梦,让他尝到了比死亡更可怕的孤独,无依无靠的在枯槁的修罗森林中狂奔,没有可以依靠的东西,刺骨的冰寒宛如从天袭来的利刃,透入透支的躯体,孤独的彷如孤身被流放到了宇宙尽头。

梦境醒来的那一刻,恍如隔世的旅人默然直视故人的眼神,充满了激动与梦寐,甚至于无法相信的分离不开。

过去了,可还会来,于是,夏桀从此不敢熟睡,因为他的梦是可怕的骷髅修罗与地狱冥府,踏入则神形俱灭,黑暗到没有呼吸的声音,也感受不到颤抖的心跳,因为已经恐惧到了极点,这时,身旁的妺喜仿佛是破晓的光辉,能让黑暗驱散,夏桀醒来拥抱现实的真实,那一切真切的无法用言语形容,现实比梦还深,而梦比心还冷。

就这样,美好或者说黑暗的故事告一段落,即将迎来的则是最宏大的宿命乐章。

(3)不再留恋的那片光

本以为战事告终的夏桀在漫长的几年中再未拿起刀剑,直至有一天与赵梁交谈,发现了那些告急的书信。

一日,应赵梁的邀请,众人在府上共商国事,夏桀在偶然之间提起战争的事情,发现赵梁脸上的脸色不太对劲,身体因发冷而颤抖,哆嗦,面颊出虚汗,而且身体前倾,像是在极力遮掩着和逃避着什么事情。

夏桀放下酒杯,皱起眉头问赵梁:“你哆嗦的什么?”赵梁说:“臣只是有点冷。“夏桀说:“炉子里为何没有添柴,大冷天的。”赵梁连忙过去添柴,柴火下几块木板格外刺眼,夏桀将木板拾起,突然间大吃一惊:“这是葛伯的字迹!”赵梁发现遮掩不了了,连忙起身送客,并说:“府上柴火不多了,我去城里买点回来,您先坐“

夏桀拉住赵梁,问他:“木板是什么时候发来的,你为什么不给我看?”赵梁慌了:“刚刚,正要呈给您”

夏桀又问:“那你慌什么?”正巧赵梁的妻妾走入大厅,摆上果盘并说:“你还拿着这些文件看啊,都看了几个月了,难道还能看出花来?”夏桀一惊,连忙问:“这些文件是几个月前发来的?”

赵妻恭敬的说:“啊,大概是几个月前吧,赵梁说是朋友送来的邀请函,看了好几个月了,您说可笑不可笑?”谁曾想这句话正巧碰了夏桀的意思:“可笑吗,真是可笑死了,赵梁,你不过是管理,却把这些边境告急的文件全部扣留了,如果你没有疯掉的话,能不能给我一个理由。”

只见夏桀将瞳孔猛的往里一缩,换上一副憎恶的表情,拔出长剑对准赵梁,赵妻一看不好扔下水果跑了。

夏桀拔出刀对准赵梁的脖子,赵梁哆哆嗦嗦吱吱呜呜说不清123来,夏桀横开一刃,瞬间赵梁的脖颈开了花,倒在了血泊中。

夏桀怒吼着冲了出来,像一头发疯的猛兽,“葛伯,卫将,你们都是勇士,我马上就来救你们”夏桀喊着,跑回阅兵台,连忙准备出征,士兵们放下锄头,拿起剑,重新宣誓。

夏桀的身体如同崩裂的修罗烈焰,反反复复一次次颤抖,一次次跌倒,边境在几个月前就已经告急,那么离阳夏还有多远,东北边的葛伯,北方的卫将,告急的信件,与犬戎与商军的亡灵,无不消耗着夏桀的体能和那颗刚刚有热度的心。

夏桀出征之后,宫里能带走的人基本上一干二净,只剩下妺喜一个人和几个侍卫。

如同已陨落之后的星影,没有光明的黑夜,在彷徨中吞并了少女心头的呐喊,夏桀起草未完的遗书,未等完成便已经戎装出征,商汤撕毁了当初停战的协约,并在夏桀毫不知情的情况下逆转了战局,国事为重的情况下,夏桀负起责任,为保卫大夏帝国而战,哪怕,这已是一场实力极为悬殊的战争,与几年前的庞大相比,夏桀的军队已锐气骤减,数量不多,却要对付商军上千人的反抗部队,实在难上加难。

夏桀知道,此行必定凶多吉少,但曾经在漠北发下的誓言,如今再一次覆辙着并引导着他走向死亡,面对千人以上的斗志高昂的部队,夏桀孤注一掷,剑锋所指之处,无不血流成河,而自身因为运动的负荷与伤痕早已不适宜战斗,且战一次退一次,直至阳夏城下,手下兵力悬殊的几乎为10比1,夏桀率领少数的部队突围,而阳夏城却完全暴露在了敌人的视野之中。

起义军即将占领阳夏,入夜,星光惨淡,形如枯槁的地狱徘徊着赤红色的不祥血光,将注定了灾祸的降临,妺喜的眼前是满目的沧桑,夏朝的时代已经过去,而没人会记得夏桀,也没有人会记得夏桀与自己还有这么一段交集,因为这将被世人所痛恨,现在的世界已经完完整整的颠覆了一次,那片太阳,将不属于阳夏城的月亮,那片星光,观看的是即将坠毁而不是升起的样子,赤色燃尽夜幕,也将心有所属的她一起燃尽,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她推倒蜡烛,让窗户起火,直至火焰燃烧掉自己,让火势蔓延到与敌同归,带着她与将亡的他满满的恨,灼烈的火蔓延开来,妺喜眼前的水蓝色不见了,金黄色褪去,化作赤冥而血腥的猩红,窗帘像无心摇曳的凄凉之火,不是本无心,而是心比世界更冷,不是本无情,而是情早已被燃烧的一干二净,她的家人,她的太阳,早已离她远去,她的悲伤,她的恐惧,无人来倾听,无人会抚慰,女人是疯狂的生物,会将一切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殆尽并毁灭,而其远远的超过了自身的负荷。

(4)与重逢的你

但也许是命本不该绝,或者说是上天赐予的最后救赎,门外急促的脚步由远及近,将门踢开的瞬间,清爽的空气吹拂过燃着的衣服,火焰与黑暗褪去,熟悉而高大的身影展现在她的面前,夏桀满是伤痕的手臂勒住她的手臂“什么也别问,快跟我走”西门外,侍卫长驾着马车,在等着他们。

“快上车”夏桀用尽全部的力气将妺喜推上车,自己又奋力一跃,两个熟悉彼此宛如自身的人重逢了,无言已经代替了一切,已不知该说什么好,妺喜惊魂未定,而夏桀大喘粗气。

“大王,您的伤势?”夏桀用欣喜而散漫的眼神盯着她“没事的,这点小伤,过会儿就好,你的太阳回来了,我的妺喜。”他们狂奔了一整夜,直至到达了一个偏僻而寂静的村庄。

这个村庄叫做南巢,它远离战火,远离世道,是再好不过的休息之所。

“阳夏已经是一片空城了,现在汤那老东西估计正在分赃吧,该死的,如果我当初杀了他,也不至于如今这个下场,如果当初赵梁实情禀报,也不至于弄到这个局面,该死,他们都该死。。。。。。”

黎明升起了,疲劳了整夜的夏桀守护在沉睡的妺喜身旁,而侍卫长则一刻不停的驾着马车,西南方的中原角落,迎来了本不该来的人。那天夜里,夏桀的伤势得不到医治已经发炎,他似乎能明显的感受到精力与体力正在迅速下滑。

掌心里紧握着的还是那枚戒指,那是与妻子的定情信物,而朦朦胧胧昏睡的她,做了一个无比真切的梦,梦中弥散着淡淡的悲伤,她仿佛变成了孤寂百年的枯木,伫立在泛起黎明的修罗场的彼方,遥望着尸横遍野的战场,雪花无声的落在衣着单薄的身上,彻寒早已入骨。

周遭充斥着弥天的血海,刀剑搏杀的声音震耳欲聋,尸体如多米诺骨牌被推倒在地似的,覆盖着浓浓的迷惘,只知道每个人都很年轻,却共同诉说着一场沉睡的哀伤之谣。砸在地上激起铺天盖地的落雪与血灰。

“侍卫长,陪我出去一趟吧,我们去森林里打打猎,看看有没有什么野味。”

侍卫长是夏桀最相信的武士,以忠诚为信条,誓做王的鹰与犬,为王清除一切障碍。但此时,侍卫长也疲劳的要命,也知道了夏桀的用意,一片破林子里哪里有什么野味,再说,打猎也不是两个人就能行的。

夏桀的用意是结束自己的生命,以免被商军捉到,白白丢掉性命。在当时,为了进献忠诚而死在王的脚下,是不可多得的荣耀。

果然,在山上,夏桀将藏在车底的酒坛子拿了出来,倒上两杯酒,在杯口一抿,侍卫长亦不再犹豫,即刻,饮下了穿肠毒药。浑身像是被麻醉一般瘫倒在地。夏桀并没有喝下毒药,而是将剩余的药洒在剑上,在石头上刻上字,随后便离开了树林。

等回到小屋,夏桀对妺喜说山上没有野味,而侍卫长去别处寻找了为由,让妺喜转移视线,自己以飞快的手法抽出刀刃,从妺喜背后刺下,当消除记忆般的剑刃直抵心脏,因涂有毒药的缘故,妺喜死时亦无多大痛苦,夏桀不再犹豫,瞬间,将带血的剑抽出,又刺入了他自己的躯体。

此日天空清澈的看的见水蓝色的星空,三颗彼此依靠且彼此忠诚的星辰相继陨落,那颗透出金黄色光芒的星辰,宛如月亮与太阳四散的光芒,夏桀永远不会忘记,妺喜的存在宛如那柔和的暖橙色光辉,持续照亮了他那充满着欺骗与黑暗的世界,凝结成流血的历史,满怀伤痛的在史书上滑下沉默的一笔,即使后世这段历史被添油加醋至面目全非,那流过血的大地在数千年尘封的封建中持续上演着一幕幕生离死别的悲剧故事,直至真相再次掩埋,陨落至深。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