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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月微离开长秋宫不久,李宝姝便也随之离开了长秋宫,行晨暗中跟着李宝姝来到一座早已废弃的宫殿,那地方正是前皇后李祖娥曾居住的昭信宫。

待行晨回来的时候已是深夜,就在他准备回屋歇下时,屋顶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行晨站在原地神情肃然,耳朵动了动,随即整个人就像一只准备猎食的豹子,敏捷地跃上房顶,却发现房顶上早已空无一物。

借着月光极目远眺,就在行晨渐渐放松警惕的时候。

树后突然闪过一道白色的人影,行晨眉头紧锁,飞快施展身形纵身追了上去,终于赶在前面截住了那个白衣人。

在看到白衣人脸上带的假面时,行晨愣了一下,随即抽出腰间的佩剑,抵在白衣人的脖颈处,说道:“有胆擅闯长秋宫,却没胆露脸吗?”

白衣人漫不经心地看他一眼,不屑地冷哼一声,“速度太慢,我要真想闯这长秋宫,你还能有追上我的机会吗?听话,收好你的剑,当做没看见我。”白衣人刻意将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导与威胁。

行晨愤怒地将剑锋又向前推送了半寸,白衣人嗤笑着摇摇头,向前一步,行晨的剑锋便彻底抵上了他的咽喉,行晨道:“你来长秋宫是不是......”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手臂处突然传来一阵酸麻的感觉,紧握在手中的剑瞬间被打飞了出去。还不待他反应过来,白衣人步调一转,就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挑衅道:“省省吧,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随即他手掌一落,行晨就已经闷哼一声应声倒地,昏死了过去。

卢衣入住长秋宫以来,就很少能再见到皇后,他当然明白,皇后当时救他,不过是觉他可怜,可是即便救他是出于偶然,但皇后还是给了他最好的住处,给他一口饭吃,能让他好好活着,这便已经是极大的恩情了。

他每日都会定点在长秋宫里帮别人做些杂事,起初因卢衣身份的特殊,宫里的人根本不敢让他帮着干活,可后来大伙发现皇后待他也没什么特别的,便也就逐渐忘了卢衣身份的特殊,每每有什么活计,只要他愿意,众人也不会和他见外。

尤其是卢衣身为男子,却偏偏心比女子生的都细,手比女子都巧,刺绣什么的更不在话下,因而时常有宫人会找他帮忙绣个香囊或是手帕,也有向他请教技巧的。

卢衣挥舞着扫帚终于将地面上最后一点花瓣扫干净,虽然第二日这些花瓣还会落个满地,但至少眼下看起来就要干净上许多。

卢衣放下扫帚深深呼口气,仰着头,却见明月已悬在了头顶,这才反应过来天色已晚。

“糟了,殿下今日的汤药还没煮呢。”卢衣慌慌张张地将扫帚放了回去,三步并两步的往回跑,却与迎面走来的人撞了个满怀,他连撞了谁都没看清,就不停地向人道歉:“抱歉,抱歉,抱歉,我不是有意冲撞,抱歉。”

被撞的云之踉跄了几步,待站稳身形,他就见卢衣用手挡着自己的脸,一个劲的向自己道歉,有些好笑的说:“无心之失,不必如此紧张。”

卢衣愣了愣,他从来没有听过如此温柔好听的声音,一时就像是受到了蛊惑一般,放下手呆呆地望着眼前的人,然后就被他的容貌彻底给惊住了。

卢衣望着眼前眉目如画的少年,有些结巴地问道:“你,你是什么人,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你。”

云之亦借着月光打量着他,片刻失笑道:“在下云之,今日刚到长秋宫,方才从皇后那里出来,走了一会,有些失了方向。”

张着嘴巴,卢衣的表情颇有几分豁然开朗的意味,他伸手挠挠脑袋,说道:“原来如此,这长秋宫的确太大了些,如果对地形不熟悉,还无人带路,的确是容易迷路。”

手极不协调的在空中胡乱比划了几下,卢衣苦恼的组织着语言,好一会才开口对云之说:“我要给殿下煮药,要不你和我一起,待药煮好了,我再给你引路,如此可好?”

云之微微颔首道:“好,那便有劳了。”

云之远远坐在胡床上,背靠树干,仰起头,便可看到枝叶扶苏间的皎皎明月,他的目光涣散迷离,似是想起了些不愉快的往事,眼中飞快闪过一抹痛楚,可那抹痛楚还来不及捕捉,就已经被那长长地眼睫全数藏了起来,唯有眼睫上隐隐闪烁的泪点控诉着他的隐瞒与欺骗。

衣袖的一角被他雪白的手指压着,他就这样悠闲地睡在树下,月光偷偷蔓上他绝丽的面庞,泛起如和氏美玉般温润的光泽,流云为他织成一件银白的纱衣披在身上,即使此时他身上只穿着一件最普通的宫装,却好似是随风飘落的白云轻缓柔和。

这正是从远处走来的胡月微所看到的景色,当胡月微来到云之身边时,便发现他眼眸合敛长睫轻轻颤着,她弯下腰身,便挡住了大半的月光。

云之的容貌请雅秀丽,此刻看上去似乎更是柔软无害,在见到云之后,胡月微偶尔也会想象这样一个耀眼的少年,若叫他敛去全身的光芒他会是什么模样。

如今,算是见到了。

就在胡月微还沉浸在幻想中时,云之却已然睁开了眼,他看着眼前离自己仅有几寸距离的妇人,笑道:“殿下,您这是在做什么?”

温热的气息吹拂上脸颊,胡月微这才恍然大悟连连向后退出数步,假装咳嗽了几声,不答反问道:“你怎么睡在这了?”

“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云之像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手支在膝盖上准备起身,可才刚刚离开胡床,他的身体就明显的顿了一下,眉头微不可闻地皱了皱,云之微微吐出一口气,才慢慢长身而立。

胡月微与他的距离可谓是近在咫尺,云之若直接站起身,两人不出意外都会撞在一起,可她们两人就像是事先商量好的一般,一人向后一退,一人脚步一错,便空出了不算少的距离。

云之整理好有些歪斜衣襟,转过身,用眼睛将胡月微上下打量一遍,说道:“殿下是去面圣了?”

胡月微抬起头正视着云之,“是。”

云之想了想又问:“那殿下与陛下之间的心结是解开了?”

胡月微有些自嘲地笑着摇摇头,对云之道:“陛下和我之间从来不是误会那么简单。”

无意间云之的喉结动了动,正欲再问,却被胡月微打断道:“罢了,这些事,没有提及的必要。想知道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的吗?”

云之看着坐在胡床上的胡月微,投来一个询问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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