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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之稍稍一愣,随即笑道:“云之虽身处风尘之地,接触的却都是些宗亲贵客,这些事多少也会听到些。”
胡月微呼出口气来,自嘲的笑了笑,说道:“也是,是我多虑了,对不住。”
云之摇摇头,对胡月微道:“殿下是太累了,需要休息。”
胡月微是需要休息了,从昨日面见高湛起,胡月微的精神就处在一种高度紧绷的状态,晚上又遇到刺杀这种事,整整一夜她都不敢合眼,脑海里闪过一个又一个可能,一次次想出应对之策,又一遍遍的被她推翻,如此反复,便迎来了今早吴校尉所呈上的名单,再到此时,听闻云之给她讲述郑鹤的事情,在忐忑只余,也不由心生倦怠。
不出胡月微所料,高湛卧病在床,在得知长秋宫的事后,大为震怒,当即将吴校尉交由大理寺制裁,却没有深究。
高湛给出的理由同胡月微所言几乎相差无几,都是以担忧此事会使民心动荡,不可声张为由给压下了。
不过很快他便又派和士开到长秋宫,给胡月微下了记定心丸。
“不知黄门侍郎带这么多禁卫军到长秋宫,打算做什么?”云之立在殿前,看着满院站着的禁卫军,平静的声音缓缓在空中荡开。
和士开扬着他惯有的笑脸道:“大家担忧殿下安危,特意将这些禁卫军调来长秋宫,只为护皇后殿下周全,别无他意。”
“既然如此。”扫过和士开那一脸谦卑恭顺的表情,云之亦是有模有样地学着和士开做派,说道:“云之替殿下谢恩了。”
和士开道:“无妨,只是不知殿下如今是否安好?”
对上云之有些古怪的眼神,和士开连忙挤一个毫无笑意的笑脸来,解释道:“大家甚是担忧中宫凤体。”
云之瞧着他的模样,只淡淡说了句:“殿下只是受了些惊吓,如今已无大碍,正在小憩。”
和士开道:“原来如此,那下官便不再叨扰中宫休憩了,下官告退。”
“官家慢行。”云之客套的朝和士开行上一礼,可就在和士开转身之际,云之又道:“官家且慢。”
和士开回过身,不明所以的看着云之道:“长秋卿还有何事要同下官讲。”
云之道:“也无甚大事,只是中宫想要官家替她给陛下带句话。”
和士开道:“长秋卿请讲。”
云之道:“中宫说,陛下做任何决定,她都毫无怨言。”
如今这天气,说变就变,方才还是晴空万里,可还不待半柱香的时间,已是雷声大作。
街上的商贩连忙撤了摊铺,纷纷奔走于闹市,心想着这雨再晚下一会才好,不然还未卖出的东西就要被这雨给淋坏了。
当然这些都是百姓要去考虑的问题,那些府宅中的贵人们可从来不需要为生计发愁,更是将赏雨当做一件难得的雅事。
齐安王高廓坐于檐下,正与府上幕僚对弈,不时眉头紧蹙,捻在手中的棋子迟迟不肯落下。
对面的幕僚见他一脸忧愁,开口说道:“现下京中并不安全,局势动荡不堪,王实在不该趟这趟浑水。”
‘啪’棋子落局,发出一声脆响,高廓抬起头望着廊外一片葱翠,不疾不徐地说着:“我知道,可是母妃于我有教养之恩,我怎能违背她的意愿,那岂不是成了不孝之辈。”
齐安王并非彭夫人亲生,因此身份一直非常尴尬,而且彭夫人对齐安王这个养子亦颇为不上心,非但如此,还有诸多不满。
可自他行冠礼,受封爵位以来,彭夫人对他的态度转变了许多。
他生的丰神俊朗,听乳娘说,他的眉眼生的神似他的生母,可惜他不曾亲眼见过。
如今他年岁虽小却到了可以娶妻的时候,彭夫人前两日还命人捎了书信过来,要求他尽快向荥阳郑氏提亲,这件事也颇叫他烦心。
正当他想着如何与对面人说道此事时,府上小童突然的一声惨叫,着实将他吓的不轻。
高廓与幕僚对视一眼,二人心照不宣,连忙起身来到廊口,却见小童被一只波斯犬扑倒在地,浑身是血,手里高高举着一只野兔。
高廓连忙抓住一仆询问,原是那小童手里提着一只方才宰杀野兔,恰巧被只波斯犬闻到了血腥味,故而冲上来扑倒了小童。
高廓见那波斯犬极为凶残,忙道:“还不速速将那恶犬赶走救人。”
可还不等仆人反应过来,便见一位身穿锦袍的男子朝他们走了过来,高声唤了句,“雪狼,回来。”
那恶犬就像是听懂了男子的意思,立即停下了撕咬的动作,从惨叫连连的小童身上跳开,回到男子身边,温顺的用脑袋蹭着男子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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