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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子怕是认错了人,云之孤身而来,百年后孤身而归,父母早亡,家中只余云之一人,更不曾有过什么兄弟。”云之取来自己常备的药箱,将矮几上的灯点亮。

郑鹤靠坐在墙壁上,唇角斜勾,冷笑起来,“就知你会如此说,你不认,不要紧,你阿弟认,便够了。”

郑鹤这种人,常年舞刀弄剑,行走江湖,观察力与警觉性也较旁人要高上许多,除了身边亲近的人,他几乎不会相信任何人的片面之词,方才提及这件事,对面人的动作有明显的停顿,郑鹤都看在眼里。

“你叫云之是吧,是个有意境的名字,不错。”

云之摆弄着药箱,不甚在意的回道:“多谢小公子称赞,云之本是低贱之名,今日能得小公子赞许,实是云之的福气。”

这些阿谀奉承的话,云之张口就来,仿佛早已被他刻在了心里,即使面无表情,语气冷漠,言语敷衍,他依旧可以将这些话说的情真意切,说的极其漂亮。

郑鹤洒脱惯了,对云之这种人根本就是打心底的厌恶,“我看你也有些本事,为何要留在一个女人身边出卖色相,男儿志在山河,伺候一个女人你甘心?”

云之笑容有些讥诮,抬眸对郑鹤道:“小公子又不是我,怎知我是否甘心。”

郑鹤姿态戒备的盯着云之,看着他在手心倒出两粒药丸,更是目露凶光,压低声音问道:“你想做什么?”

迎着郑鹤那如困兽般凌厉的目光,云之坦然的来到他面前,冷淡的对郑鹤道:“不做什么,只是请小公子服药而已。”

郑鹤脸色大变,退到墙角,死死盯着云之手里的药丸,怒道:“我呸,就算死,我也不会吃你们给的东西。”

云中握着药丸的手垂落身侧,轻笑道:“小公子,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今日这药你吃定了,你没得选择。”

郑鹤已经失败,如今齐国外有敌国虎视眈眈,内有朝臣蠢蠢欲动,皇帝需要荥阳郑氏的助力,就暂时不会拿郑鹤开刀。

皇帝将处决郑鹤的权利交给皇后,不过是为了试探皇后心思,倘若皇后因此杀了郑鹤泄愤,只怕日后的矛头,都会对准皇后。

也正因如此,郑鹤恐怕不会就这般轻易死心,想用这种被软禁的方法留在宫中,方便日后伺机下手,郑鹤这招将计就计用的实在是妙得很,但云之偏偏要断了他这个念想。

云之强行将药丸塞入郑鹤口中,看着他倒在床榻上喘着粗气,却毫不为之所动。

郑鹤蜷缩在角落里不断抽搐,双目狰狞,钻心的痛楚在他四肢百骸逐渐蔓延开来,疼的他直冒冷汗。

也不知过了多久,涣散的神智开始聚拢,郑鹤重新睁开眼,却发现自己的手脚已经被人松开。

得到自由的郑鹤第一时间坐起身,猛地揪住云之的衣衿,将他重重的按在墙上,咬牙切齿的质问道:“你刚给我吃了什么,说。”

因为疼痛云之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他微微皱眉,却也没有想着要摆脱郑鹤的掣肘,他的眼里带着彻骨的寒意,徐徐说道;“小公子放心,这不是□□,只是叫人暂时失去气力的软香丹,很适合小公子你。”

“什么?软香丹?”云之话音刚落,郑鹤只觉浑身无力,整个人便重新栽倒在地,他面无表情的凝视云之片刻,适才重新从地上摇摇晃晃的爬了起来,用手指着云之的鼻子,大骂道:“小人,与皇后当真是一丘之貉。”

“当夜我穴道的上的银针果然是你的手笔。”

“正是。”对于郑鹤的指控,云之倒是出乎意料的诚实,

欣赏了会郑鹤痛苦挣扎的表情,云之唇角微扬,待到郑鹤逐渐冷静下来的时候,他再一次开口说道:“小公子,您一心想为河南王报仇,让皇后付出代价,可是您有没有想过,自己可能恨错了人?”

郑鹤额头上满是汗珠,坐倒在地,不屑地冷笑道:“放屁,你想花言巧语的为皇后开脱,以为我听不出来?”

云之轻轻一笑,平淡地说道:“云之并没有为皇后开脱的意思,只是小公子若错杀了河南王的心上人,却让杀害他的凶手继续稳坐帝位,逍遥快活,只怕小公子日后会倍加后悔。”

因为软香丹的缘故,郑鹤浑身瘫软半点力气都使不上,常年舞刀弄剑的双手也逐渐开始变得麻木,郑鹤伸出手,一把抓住云之的衣袍的袍角。

这个动作看似轻松,但熟悉软香丹功效的云之却很清楚,这个看似潇洒的动作,已经耗尽了郑鹤最后一点力气,才能将这一个简单的动作控制地如此完美。

郑鹤此时目光格外凌厉,就如他快似雷电的剑气般,在房间中无声的扩张出一种磅礴恢宏的气势来。

卑鄙,无耻,混蛋东西……

郑鹤在心里暗暗将能骂的词都拿出来骂了一遍:“你觉得我会如此轻易便被你的鬼话所蒙骗?我告诉你,我就是要杀了她,而且是千刀万剐。”

“若小公子执意如此,那云之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您好生歇着,云之明日再来陪您聊天解闷。”

云之说罢,转身而去,徒留郑鹤一人坐在地板上。

高孝瑜究竟是被谁害死的,郑鹤心里不比谁清楚,可他能怎么办,那个人稳坐在皇位上,身边又有多少能臣异士,而他只不过是个才从茅庐里走出来的小子,除了家族之外什么都没有,拿什么和皇帝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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