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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给云之送去菜肴之前,胡月微并非完全没有提前做功课,相反她还特意叫人找来了伺候云之起居的婢子,询问云之平常的喜好,可那婢子却对云之的事情全然不知。
婢子只告诉胡月微,除了需要换洗衣物之外,云之几乎都是亲力亲为,尤是每日的饭菜,云之都是自己下厨,从来不曾麻烦过旁人。
所以,胡月微是想好好准备的,可是云之这家伙根本不给她这个表现的机会啊。
虽然昨夜在桥上狠心拒绝了茯苓的提议,可胡月微的行动明显要比她说出口的话诚实的多,在第二日薄暮低垂的时候,胡月微换好衣裳来到云之的房门前。
原本她还在担心,这种冒冒失失地跑到人家房间,只为看人家吃饭的举动实在太傻了些的时候,好巧不巧的,高俨今早在群臣面前提到了要派人驻守北方的事请。
如今朝中除了兰陵王、段韶和斛律光外便再没有可以拿得出手的将领了,其余官员自然也不会愿意从繁华的邺城跑到边境去受苦,便有几人冒着被治罪的风险跑到胡月微面前,哭哭啼啼地状告东平王不能顾全大局,要求让太子亲政。
胡月微虽是一介女流但却觉得高俨的提议并没有什么不好的,本想试着帮高俨说几句话,只没想到,她才刚开口,便有人开始寻死觅活。
看到他们一唱一和的威胁自己,胡月微真是恨不得上前掐死他们,但是良好的教养还是让她从始至终保持着最温婉的笑意,暂时答应了他们会亲自前去劝说高俨,随后挥挥手,让行晨将他们全部都请了出去。
而这场看似闹腾的小插曲,倒是阴差阳错为胡月微创造了个光明正大去找云之的机会。
从含光殿回来后,胡月微便直接来到了云之住所。
胡月微站在云之的房门前,伸出手正想敲门,却又顿住了动作,手掌轻轻放在门扉上,指尖隐隐传来冰凉。
胡月微突然想起,在没有得到云之的首肯前,高俨绝对不会如此冒失和群臣谈论这件事,那么也就是说这件事有很大一部分也是云之他自己的想法,原本是件好事,却遭到众人的反对,只怕他现在的心情应该不会太痛快吧,她如果就这样冒冒失失出现在云之面前,会不会显得太过失礼了些呢?
现在的云之,会不会正独自一人安静地坐在屋中某个角落,静静思考着接下来的对策,如若真是如此,那么她就更不该来打扰他了吧。
长叹一声,胡月微收回手,正当她转身准备离开时,云之这样静悄悄的端着一碗简单的汤饼出现在了胡月微面前,云之秀丽的面容上并没有多少表情,但眼中却是闪过一丝错愕,他看着胡月微,随风浮动的袍角还沾着不少了烟灰,“皇后殿下?”
胡月微有些尴尬地走上前来,笑道:“我......偶然路过,然后就过来瞧瞧。”
“可云之怎么记得,殿下应该是刚从含光殿回来才对。”云之的住处是在胡月微寝殿的斜后方,再怎么路过也不可能从他门口路过,不过胡月微来都来了,云之也不会去刻意纠结胡月微是怎样从宫门口路过到这里的,他只是看着胡月微淡淡一笑,道:“殿下既然来了,就进去吧。”
胡月微点点头,十分爽快,“好。”
云之温柔浅笑,拉开房门回首对胡月微道:“请。”
暖暖的热气扑面而来,夹杂药香醇厚悠长,胡月微转过身,开口问道:“你身上的毒......”
“并无大碍,只是偶尔还需要些汤药来调理。”
“那就好。”胡月微伸手解下身上披着的斗篷,慢慢走到矮几前坐下。
胡月微突然发现云之面前的那碗还冒着热气的汤饼,看起来极其简单,甚至可以说是清汤寡水,叫人看了毫无食欲可言。
婢子说过,他每日的饭菜都是自己亲自动手烹煮的,而胡月微也曾尝过他亲手做的菜肴,无论是从菜肴的色泽还是味道,无不都是精致可口的,几乎可以与宫中的御厨一较高下,可眼下这是什么情况,难道他就喜欢吃这种饭菜?
云之凝视胡月微片刻,发现她并没有要把目光从他的汤饼上移开的意思,便顺水推舟地说了句:“殿下想尝尝吗?”
胡月微回过神来,坦荡荡地笑看着云之,道:“当然。”
云之笑眯眯地望着胡月微,露出个有些微妙的表情,又问道:“确定要尝?”
胡月微失笑道:“是的,非常确定”
云之微笑着摇摇头,“希望殿下不会觉得难以下咽,后悔现在这个决定。”
“不会。”虽然从卖相上来说,这汤饼的确不怎么好看,但胡月微还是愿意相信以云之的手艺,饭菜的味道还是有所保障的,绝对不会难吃到哪里去。
云之实在没想到胡月微会在这件事上如此坚持,便只好纵容地将自己的碗箸推到了胡月微面前,微笑道:“都是干净的,我还不曾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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