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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月微扬起笑脸，“我同您玩笑的。”

胡月微每天都要在高湛身边待足大半日，在用过晚膳后，高湛才肯放她回去，然后他便会让内侍官召来其他妃嫔继续玩乐快活。

没过多久，和士开便彻底按捺不住了，他原本只是觉得刘氏生的动人，才强行将她从平鉴手里要了过来，这种风流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干了，谁曾想这次竟会闹出这么大的风波，就连之前那些见不得光的事都被人给挖了出来。

当真失策。

和士开担心这件事拖久了，会让高湛失望，所以在次日朝会后，便直接到了乾明堂，在高湛传召他之前，提前向高湛承认了自己的过失。

高湛连续数日夜夜笙歌，终于把自己的身体给玩脱了，从今早开始他便一直觉得头痛不堪，浑身乏力。

此时他就躺在胡月微的腿上，闭着眼睛，眉头紧蹙，胡月微那有些发凉的指尖贴在他的额头，缓慢轻柔的为他按揉。

高湛慢慢放松下来，鼻尖嗅着一阵温柔雅致的香气，疼痛随之缓解了不少，“彦通啊，不过是个女人，你想要早些告诉孤，孤帮你索要就是，何苦去抢，弄出这么多事，你让孤还怎么保你？”

和士开跪在地上，面上不动声色，可是心里却异常忐忑，他不清楚高湛现在是抱着怎么一种心态讲的这句话，但从他的语气里和士开听出了几分不善。

和士开双手交叠，手指随着他辗转的心思飞快绕着，“陛下，下官此次做事的确有欠妥当，下官甘愿受罚，只是在受罚之前，下官还有一事想与您讲。”

他的声音突然沉了下去，胡月微偏过头，便见他正低着头，抬手擦拭着眼角的泪水，“下官久伴您身边，虽说做过不少错事，但初衷也都是为了您，可如今有人心怀鬼胎，揪着下官的一点错误，便大做文章，下官受点委屈也无妨，只怕有些人是冲着您而来......”

高湛猛地坐起身，看向和士开的目光分外阴沉凌厉，“行了，孤知你一向忠心，怎会让你受委屈，既然平鉴受了委屈，那就升他为齐州刺史，以示慰藉，此事由你去做，到此为止，若再有人拿此事为难你，你直接杀了他就是，若是你再犯，孤也饶不了你。”

和士开闻言，不由心寒，冷汗涔涔，连忙伏身在地，“下官明白，再不敢犯。”

高湛挥挥手，和士开识相地退出乾明堂，在那不久高湛又命内侍张和去拜访了娄定远。

在事情安排妥当后，高湛再一次伸手搂上了胡月微的腰，顺势躺下来，他将脸贴在胡月微的小腹处，深吸口气，懒洋洋地问道：“你用的是什么香，味道竟如此好闻，似有安神的功效。”

胡月微僵直着身子任由高湛搂抱着，强行压下了自己的心里的异样，她对高湛有着来自灵魂深处的排斥，可她也同样领略过高湛的喜怒无常，温顺一些让他依赖，总好过作死的去触高湛的逆鳞惹他发怒。

胡月微低下头来，目光触上高湛的双眸，笑的勉强，“只是普通的兰香，此香味道清淡，有凝心静气的功效，您若是喜欢，妾可让宫人送些过来。”

“不必了。”高湛握起胡月微的手，仔细端详了片刻，“有你在，就比什么香料都管用，也只有在你身边，孤才能得到片刻安宁。”

高湛缓缓阖上双眸，随口说着，握着胡月微的手按在他的心口处，感受着他的心跳。

高湛的心跳平稳强劲，胡月微的手不受控制地微微蜷了蜷，胡月微平时所用的并不是兰香，这兰香是她前几日让云之配给她的，如今看来效果是真的不赖。

想到这里，胡月微又有些不是滋味，虽然他们之间没有夫妻之实，但也算是携手相形了数载的亲人，可如今却要用这种方式来算计提防着对方，能将好好的日子过成这个样子，也着实是不易了。

“对了，还有一事。”高湛睁开眼，望着胡月微道：“前两日孤去瞧过李氏，日子过得真是清苦，孤想着要不还是算了，她一个女子。”

“女子？”胡月微挑眉，“妾也是女子，怎么不见您心疼我呢？您是觉得妾亏待她了吗？”

高湛愣了愣，看着胡月微冷若冰霜的面孔，失笑道：“月娘，我知你恨她，但说到底她还是仁通的生母，你该罚的也罚了，她身体本就不好......”

胡月微：“妾知道她是南阳王的生母，正是看在南阳王的面子上，妾才保全了她的颜面，让她继续留在自己宫里，继续做她的弘德夫人，吃穿用度与从前毫无差别，她先是教唆彭夫人伤害我儿，后来又构陷于我，残害皇子，妾能让她活着，已是仁慈。”

两个孩子是胡月微最后的底线，谁都不可以去触碰，伤她可以，但倘若要伤她那两个孩子，她绝不会答应。

胡月微姿态如此强硬，高湛也明白此事已无转圜的余地，就再也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