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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桃舞姿轻盈曼妙,随着丝竹声舞袖折腰,举手投足间皆可见绵绵柔情。
高玮呆呆地看着殿中翩翩起舞的胡桃,直至曲停,他才勉勉强强地回过神来。
“臣女献丑了。”胡桃跪拜。
“如此曼妙的舞蹈,朕还是头一次见,若这都叫献丑,那叫旁人如何自处?”高玮离开席间,匆匆走下台阶,扶起胡桃,欢喜地道:“阿姊一舞,脱凡超俗,宛如神女,曹子建的《洛神赋》曾写,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想必也不过如此,阿姊何必妄自菲薄。”
胡桃浅浅一笑,温婉有礼道:“如此说来,倒是臣女失言了,圣上能够喜欢,胡桃便已知足。”
高玮开心地问道:“不知阿桃姊姊除了跳舞还会什么?”
胡桃微笑着,回答道:“琴、笛、箜篌都有学过。”
“哦。”高玮又问:“那可会琵琶?”
胡桃抬眼美眸顾盼生辉,微笑道:“会些,却算不得精通。”
高玮一愣,他最讨厌别人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抬眼平视他的眼睛,可不知为何,与胡桃对视,不但不让他心生厌恶,还有一种莫名的心动。
这或许就是所谓男女情爱的开始,如此想来,高玮便觉得自己仿佛已经遇到了所谓的真爱了,故而心中大喜,手一扬,高声道:“来人,将朕的白玉琵琶取来,赠于胡氏阿桃。”
胡桃一拜道:“多谢陛下赏赐。”
胡桃的言行举止,既大方又得体,和她的年岁根本不相符。
为了培养这个女儿,胡长仁可谓是费尽了心血,为的便是这一日。
坐在自己席位上的胡长仁自傲大的扬起面容,手捋着胡须,见时机成熟,他高高举起几上的酒杯,朗声笑道:“哈哈,看来臣这番心思,没有白费,陛下对胡桃可还满意?”
高玮的视线停留在胡桃的身上,喜道:“满意,阿舅所为,朕自然满意。”
胡长仁挑眉,会心一笑,试探性地问道:“那陛下喜欢胡桃吗?”
“自然喜欢。”高玮斩钉截铁地回答,转身望向胡长仁,双眼明亮,“阿舅可否让阿姊留在宫中,同朕作伴?”
胡长仁大笑道:“好啊,若陛下喜欢,臣忍痛割爱,亦无不可。”
胡桃立在原地,垂下眼眸,朱唇紧抿。
斛律琳琅端坐在凤位上,大大的眼睛漾着淋漓水光,彷徨无措地来回瞟着,她本就生的娇小可人,瞧上去总是弱不胜衣,此刻那身皇后的华服压在她的身上,当真叫人怜惜,不过此刻的高玮根本无心欣赏他这个皇后。
胡月微看了眼斛律琳琅,又望向对面的高湛,可她发现高湛似乎早就看透了胡长仁的心思,所以根本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只顾着与和士开一同饮酒。
“阿兄,别这么着急啊,胡桃现在还小,婚配是大事,还是过几年再谈罢。”胡月微笑了笑,举起酒杯遥遥一举,“阿兄,我敬你一杯。”
胡月微仰头将酒水饮尽,笑看着胡长仁。
胡长仁的心思她大抵也才透了,无非就是为了巩固胡氏在朝中的地位,牺牲一个女儿,获取小皇帝的信任,若来日胡桃争气,再生个一儿半女,取代了斛律琳琅,那么从此胡氏便有了两位皇后。
阿兄这个算盘打的可真响啊,胡月微心道。
胡长仁连忙端起酒杯,道:“殿下说笑了,殿下当年十三岁便被封了长广王妃,胡桃也不小了,若嫁给旁人,臣还不放心呢,若能入宫伴驾,臣倒也不用担心旁的了,至少不必担心我家阿桃会受委屈。”
高玮连忙应声道:“自然不会,自然不会。”
“陛下。”胡月微冷眼瞧着高玮,笑容不减,可那眼神愣是让高玮打了个颤,见高玮识时务地闭上了嘴,胡月微说道:“还是算了吧,胡桃是我看着长大的,再等等,我一定会给她寻个好人家,嫁过去也不用担心受委屈。”
高湛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胡月微的一言一行,他本不想管这事,但见胡月微如此在乎,高湛自然不会再装聋作哑,笑了笑,终于决定出声,“爱卿啊,孤知你是好心,但婚娶也的确是大事,不如先问问阿桃的意思,如何?”
还不待胡长仁出声,高湛便对胡桃招了招手,“胡氏阿桃,你过来,到孤这里来。”
胡桃有些茫然地看了眼自己的父亲。
高湛笑了笑,淡淡地说道:“别看你的阿爷了,过来。”
胡桃规规矩矩地朝高湛地方向行去,高玮不解高湛此举的意思,还以为父皇是同自己一般看中了胡桃,不由急道:“父皇,您不能......”夺孩儿所爱。
高玮的话还未说出口,便被高湛阴鸷地眼神给吓了回去。
看着高玮,高湛冷声道:“皇帝,回到你该回的地方,别让孤再说第二遍。”
高玮:“是。”
胡桃来到高湛身边,跪在地上,轻轻唤了声,“太上皇。”
“如此一瞧,当真与你阿姑真的很像,就是少了点你阿姑的媚态,毕竟还不曾嫁过人。”高湛笑道。
他说这话时,声音并不算小,在场人都听的极清楚。
云之唇角微扬,并无其他动作,他心里有些许不自在,却也只能装作不在意,胡月微是高湛的正妻,这件事从一开始不就非常清楚吗?
他能如何,又当如何?
胡月微垂眸,心中五味杂陈。
高湛用余光看了看云之,发现他与往常并无不同,便也没再说什么,将注意力重新放回了胡桃身上,“孤有个问题要问你,不要看你的阿爷,孤要听真话,若是说谎,孤可是会生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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