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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桃有些害怕，点了点头，道：“臣女定当认真回答。”

高湛问：“好，孤问你，你可愿入宫？”

胡桃想也不想，诚实地摇摇头，“不愿。”

高湛又问：“为何不愿？”

胡桃迟疑了片刻，终究还是随了自己心意，“回太上皇，臣女不愿为他人妾，臣女的阿姑曾是太上皇您明媒正娶的王妃，如今亦是尊贵无比的太上皇后，臣女不求能像阿姑一般被万人敬仰，只求能有一人可真心将臣女放在心尖，三书六礼聘我归家，青炉合卺酒，相守晨昏，唯此而已。”

“陛下虽如同您一般瑰杰神伟，令佳人神往，但陛下已有妻室，已有皇后，所以臣女并不愿意入宫伴驾。”

“若阿姊愿意，朕可封你为后的。”高玮一听，急忙道。

斛律琳琅身子晃了晃，绝望地唤道：“陛下。”

高湛皱着眉，连连咳嗽数十声，指着高玮道：“给孤闭嘴，你的皇后只能是斛律氏，也必须是斛律氏，若你再给孤口无遮拦，这个皇帝你就不要做了。”

大臣们被惊出一身冷汗，连忙离席跪伏在地，“太上皇请三思。”

高玮连忙低头认错，“儿臣知错，还请父皇息怒。”

“息怒？”高湛站起身，指着高玮的手抖得厉害，怒道：“你好好想想如何让你的皇后息怒罢。”

高湛说完，当即愤袖而去，因为喝了酒的缘故，高湛早已醉了，走起路来摇摇晃晃。

高玮抬头，恶狠狠地看向身旁的斛律琳琅。

回到乾寿堂后，高湛在宫人的搀扶下在床榻上躺好，用手不停拍打着脑门，痛苦□□着，“去将云之唤来。”

和士开听闻高湛身有不适，与云之一道赶往乾寿堂，待云之问完脉，和士开立刻对云之投来询问的目光，云之悠悠答道：“怒气上涌，好生修养几日便可自愈。”

高湛缓缓睁开双眼，望着云之，“可孤为何头痛难忍？”

云之极怜悯地看着高湛，淡然笑道：“头痛是因为您纵欲过度，今晚又饮了许多酒，情绪烦躁急怒，若您能听臣一句，不出三日便可大好。”

“说。”

云之从容地道：“安神醒脑，清心寡欲。”

高湛猛地坐起身，强忍着头顶的剧痛，怒目而视，“你是越发大胆了。”

云之笑道：“医者父母心，忠言逆耳，却是您的不世良药，只有医好了您的头痛，您才能继续纵情任性不是吗？”

高湛哈哈大笑起来，感叹道：“难怪啊，难怪，月娘如此宠爱你。”

云之浅浅笑着，并未言语。

胡月微带高玮来到乾寿堂，堂内气氛润恰，高玮得知高湛的心情还算不错，便暗自放松了下来，来到内堂后，高玮撩起衣袍跪在地上，“孩儿来向父皇请罪。”

高湛方才地那点好心情，顿时消减的半点都不剩，一看到高玮他便头疼的厉害，烦闷难当，“你还有脸来，是觉得方才还不够丢人？”

高玮跪在那里，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胡月微看了眼高玮，连忙出声道：“还请您息怒，此次也不能全怪皇帝，他毕竟还小，追本溯源，还是家兄太过胡闹，妾代家兄向您赔罪。”

高湛眉头微蹙，道：“此事不关你的事，孤气的是他今日当着群臣的面，竟毫无礼义廉耻，一个胡氏女郎便能将他的魂都给勾走，这还是在你我都在场的时候，倘若来日，你我都不在了，只怕他就要被色迷心窍，赴桀纣后尘，迟早这江山都要因他对女色的痴迷，而亡在一个祸国妖姬的手里。”

高湛越说越怒，捂着心口艰难地喘息着。

和士开连忙上前用手帮高湛顺着气，“太上皇，您莫气，莫气，陛下还小呢，不懂事，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您可以慢慢跟他说，说明白了，陛下自然就懂了，懂了就不会再犯了，您先消消气，可别气坏了身子。”

一直沉默不语地高玮，突然出声道：“朕只不过是想要胡氏入宫伴驾罢了，何错之有？父皇您可以佳人三千，见到喜欢的便强行弄进宫来，朕，朕不过是喜欢了一个女郎，父皇不同意就算了，如今又说朕会将国家断送在女子手里，还拿朕与桀纣比较......”

高玮埋着脑袋，声音颤抖地厉害，却是说个不停。

胡月微看着高湛越来越难看地脸色，连忙制止道：“皇帝，你给我闭嘴。”

高湛张着嘴，气地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他用力推开和士开的手，从床榻上跳下来，踉踉跄跄地走到高玮面前，厉声道：“你以为你会比他们强？你还不如他们。”

高湛双手叉腰，大口喘息着，感叹道：“好啊，他们都说昔日的太子胆小怯懦，不善言辞，今日孤才算真的是大开眼界了。”

“原来咱们的皇帝如此伶牙俐齿，既然你如此想上行下效，那孤今日就成全你。”

“彦通，取孤的鞭来，孤现在是无权管你这个皇帝，但孤还能管教自己的儿子。”

“太上皇不可啊，万万不能。”和士开跪在地上，“明早还有朝会呢，陛下此时受刑，明早大臣们见了也不像个样子啊。”

高湛怒道：“没有他，孤还有别的儿子，孤就不信，还当真非他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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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玮：为什么父亲能粉黛三千，我就只能有皇后一人。

高湛：因为我是你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