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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湛细细将奏章里的内容看了一遍,祖珽的文字还是如此犀利,句句语带机锋,甚比刀剑。

赵彦深偷看高湛一眼,见他面上已有怒意,赵彦得意地一笑,继续添油加醋地说道:“祖珽仗着您的信任,多年来目中无人,早有顶替宰相的心思,宰相、文遥,皆是太上皇您一手栽培的出来的可信之人,明面上是在痛骂宰相,暗中其实就是在指责太上皇您的不是啊。”

“辱骂孤的爱卿,这祖珽的确该死。”高湛慢慢合起奏章,抬起头,目光如刀锋般凌厉,他审视着赵彦深,冷笑一声,问道:“此事应当如何处置,彦深可有什么想法?”

赵彦深答道:“回太上皇,您是天子,是非曲直,您自有决断,下官不敢卖弄。”

赵彦深不动声色说的客气,但其实他心里恨不得高湛立刻便将祖珽交给大理寺公断,或者叫刘桃枝去将祖珽给秘密收拾了才好。

诚如他所言,祖珽、和士开、高元海,还有太上皇后胡月微,包括他们身后的人,皆是高湛一手栽培出来用来与宗室和勋贵相互制衡的内廷势力,高湛怎么可能看不出他的目的。

这些年来,他们一直在为自己的利益相互争夺,为了能让他们逐渐融合,最终为自己所用,高湛放任和士开挤走高元海、高孝瑜等人,现在终于轮到了祖珽。

高湛眸子微转,偏头望向内室,顺便他也要警示此时正在内室偷偷观察局势的人,想到胡月微高湛心头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高湛冷着面孔,條地站起身,顺手将奏章狠狠掷了出去,大声喝道:“来人,给孤将祖珽捉来,孤倒要看看,他究竟还有何不满。”

祖珽在家中坐立不安,来回踱步,忽然屋外嘈杂起来,祖珽连忙从屋中走出来,便看到浑身煞气的刘桃枝带着一对禁军正气势汹汹往他这里走着。

他们来到祖珽面前,为首地刘桃枝举起令牌,声如冷剑,“奉君上诏令,捉拿秘书监祖珽至乾寿堂面见圣颜,不得有误。”

“上!”

刘桃枝一声令下,禁军大步上前将祖珽左右架住,祖珽大惊,试图挣扎,他怒视着刘桃枝,喝道:“太上皇凭什么捉我,我有何罪,刘桃枝你给我说清楚。”

刘桃枝冷眼看着祖珽,“奴婢只懂奉命行事,并不知为何,官家还是自己去问君上吧,带走。”

祖珽被禁军带到乾寿堂地时候,赵彦深与禁军就候在堂前,看着下方衣冠凌乱的祖珽,赵彦深得意地看着他,嘲笑道:“瞧瞧,这是谁?”

赵彦深倾身看了眼,笑道:“哦,原来是秘书监啊,您这是怎么了?”

“原来是你。”祖珽瞪着赵彦深,扭动着身子一心想要挣脱束缚。虽然衣冠凌乱,但他看上去依旧气宇轩昂,傲气不减。

待宦官通传之后,高湛拿着祖珽亲手疏写的奏章从堂中走了出来,祖珽看到高湛更加激动,高声道:“太上皇,太上皇,您为何要逮捕我,我对您一直忠心耿耿,何罪之有?”

高湛扬手将奏章扔到祖珽脚下,“这上面难道不是你的字迹吗?”

刷的一下,祖珽面色惨白,心脏骤然紧缩,看着那掉落在自己脚边的奏章,祖珽终于明白了,自己这是被人出卖了,而出卖自己的正是被他视为知己的至交好友刘逖。

刘逖。

祖珽脑海一片空白,深吸一口气,他本不在乎失败,但他在乎刘逖这个好友。

还记得,昔年他们经常一起骑马狩猎,赏春作诗,原来这么多年的深交,也可以是,说背叛就背叛的。

刘逖的背叛对祖珽无疑是致命的,祖珽放声大笑起来,赵彦深看到祖珽的神情也不由一愣,他本只是想借机扳倒祖珽,可没想到祖珽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看来刘逖的临时倒戈对他打击不小啊。

赵彦深心中唏嘘不已。

高湛来到祖珽面前,诘问道:“城中沸沸扬扬传说的那些流言,就是你散播出去的?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何故毁我士开?”

祖珽看着高湛,仍然不卑不亢,厉声答道:“臣因士开得势,本无心毁之。不过,今您既然问了臣,臣就不敢不以实相告了。士开、文遥、彦深等人,专弄威权,控制朝廷,与吏部尚书尉瑾内外交通,共为表里,卖官鬻狱,政以贿成,天下歌谣,若为有识所知,安可闻于四裔?可您却不以为意,臣只恐大齐之业堕矣!”

高湛看着祖珽,冷笑道:“尔敢诽谤我。”

祖珽:“臣不敢诽谤您,只是臣想知道您为何要取人女?”

高湛满不在乎,“我瞧她们贫苦,好心收养了她们,不可吗?”

祖珽不解,“既然您可怜她们,为何不愿开仓赈给,却买取将入后宫?难道不是您的一时私欲?”

高湛骤然被祖珽戳中心事,更加怒不可遏,直接将祖珽踢翻在地,从禁军手中抢过佩刀,当做鞭杖,不停击打着祖珽,咬着牙关,厉声骂道:“给她们最好的生活,有温暖的华丽的宫殿居住,有她们这一生都享用不到的山珍海味,华贵衣裙,数不完的金银宝物,难道你觉得不好?还是我错了?”

祖珽双手抱头,惨叫连连。被高湛一顿拳打脚踢之后,祖珽慢慢放下抱住脑袋的双手,就在这时,他瞥见了胡月微,她就站在门槛内,静静地看着他,嘴唇无声地张合。

高湛打累了,便将刀从刀鞘中直接抽了出来,打算把这个不知轻重,多嘴多舌的祖珽当场了结。

求饶,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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