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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达成之后，云之客套地向和士开作了揖，就在他准备离去的时候，和士开又问：“云郎，士开想知道当日你都对刘逖说过什么？”

云之淡然地说道：“宰相的荣耀，乃是圣意。”

刘逖是个明白人，短短一句话，他便能猜透其中的道理，和士开做了那么多错事，却依旧能混得风生水起，这是为什么？

从以前到现在有多少人想要将他从这个位置上拉下去，到最后都成了自取灭亡，这又是为什么？

还不是有高湛在为他撑腰，高湛若不想留他，随意一个理由，弹指间便可让他灰飞烟灭，同理，高湛若不想让他倒台，那即便是他犯下弥天大错，高湛也有方法保他万无一失。

生杀予夺的大权始终拿捏在帝王的手中，高湛虽然算不得是一代明君，但也绝不是任由他人随意操控的傀儡。相反如今看似叱咤风云的他们，早已被高湛牢牢控制在了掌心，他们如今所走的每一步，皆是高湛筹谋已久的结果，而他们不过是在高湛的意愿下，按部就班。

罢黜祖珽，将他赶至光州，这都是高湛一早便想好的事情，无论是赵彦深还是刘逖，都是他计划中的一环，谁都逃不掉。

和士开快步走回房间，脸色很是难看，赵彦深见他如此模样以为是云之说了什么让和士开不高兴的话，连忙问道：“士开，你，你这是怎么了？”

和士开端起酒杯，猛地灌下一口酒，待心中的烦闷消减的差不多了，和士开才开口说道：“太上皇的心思，我是越发不明白了。”

赵彦深诧异地望着和士开，开玩笑道：“士开又在同我说笑，这满朝文武大臣谁不知道，太上皇最疼爱的就是你了。”

和士开摇头叹息道：“帝王心术，岂是你我这等凡夫俗子所能及的，听了云之一席话，我方才茅塞顿开，原来在我不断铲除异己，想要立稳脚跟的时候，也是在为太上皇铲除异己，这么多年，我以为我已经可以拿捏住太上皇了，可没想到，我还是颗，随时可能被毁掉的棋子。”

一个可怕的念头忽然向赵彦深袭来，让他不由打了个冷颤，整个人都仿佛在瞬间掉进了冰窟。

赵彦深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中，突然听到和士开幽幽说道：“我听闻祖珽马上就要动身去往光州了？”

赵彦深回过神来，忙道：“是，好像就在明日。”

和士开沉思片刻，“好歹与他共事多年，临行前我是该去送送他的。”

和士开踩着薄雪来到关押祖珽的地方，这是间早已被废弃的破旧小屋。门窗虽旧，却还算是勉强能用，为了防止他人来探望，高湛专门叫人将他秘密关在这荒芜之地，并派重兵在此看守。

和士开从怀中掏出令牌示意，士兵在检查过他的令牌后，主动为他让开一条道。

和士开走进小屋，屋中只有一个小小的火盆与一些干草之外，什么都没有。

祖珽正卧在火盆旁取暖，见来人是和士开，祖珽轻声笑了笑，依旧傲慢自持，“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说罢，想怎么处置我？”

和士开走到火盆旁蹲下身，伸手准备取暖，祖珽突然坐起身，说道：“呦，宰相，您还是快起来吧，这地上都是灰，小心弄脏了您这镶满了珠宝的衣袍，我现在可赔不起。”

和士开站起身，凝视着他，说道：“我果然没错过你，只可惜，太上皇最终还是站在我这一边，你输了。”

祖珽冷笑道：“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和士开，你要么现在就杀了我，求个安心，我这人没别的优点，就骨头硬，命好，你若现在不杀我，待将来我归来之时，还会继续纠缠你，直到打败你为止，哦，差点忘了说，百折不挠，也是我的优良传统之一。”

和士开有些不解地道：“祖珽，你才华卓越，为何非要一意孤行，与我为敌呢？”

祖珽嗤笑，仰起头，幽幽地望着和士开，道：“都走到这里了，哪还有为什么，我不想让自己一身才华无处施展，大好的名声止步在文章医术上，我也想下惠于民，成就万古功业。”

“可惜到最后却是事与愿违，这样过了十几年，还是要靠着阿谀谄媚才能换取一点微末仕途。”和士开冷言冷语道。

“你放屁。”祖珽从地上站起来，“你凭什么这般诋毁我，你自己又是什么货色，无才无德，今日奉承皇帝，明日委身皇后，就连陆令萱那个老妪，你还要低声下气的去刻意讨好，我都为你感到羞耻。”

“和士开，我打心眼里，就瞧不起你。”

丑陋不堪的往事被拆穿，和士开有些气恼地皱起眉头，正想发怒，想了想又觉得没那个必要，“是，我不如你坦荡，可祖珽你有想过自己为何会落到今日这个下场，而我却能在前朝后宫来去自由。”

“你是比我有才华，有能力，但你太骄傲自大了，忙于展露你的才华和报复，却不懂分析当下形势，太上皇是个怎样的人你应该知道，他怎么能容忍一个目中无人，不听话的臣子。”这些话憋在和士开心中数十年，从来不敢吐露半分，今日难得如此诚恳地向一个人敞开心扉，真是觉得无比痛快。

祖珽大笑，来到和士开面前，说道：“太上皇是有帝王之量，却非明主，新帝更是阴郁之主，效命于这样的君主，大齐迟早要被他人所取代，而你将会成为替他们背负骂名的罪人，奸佞，遗臭万年，被后人唾弃厌恶。”

和士开笑道：“何为忠臣，何为奸佞，不过是立场不同罢了，你为这个国家尽忠，为百姓尽忠，于国于民你是忠臣，但你忤逆反对，不顺天子的心意，在天子眼中，你就是奸佞，而我效忠于天子，天子想什么，我就做什么，在天子眼中我亦是忠臣。”

“忠臣当道还是佞臣得势，这取决于皇帝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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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湛：从未觉得自己如此牛※过，感觉人生已经到达了巅峰，好嗨呦！

阿云：嗨不过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