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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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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巴掌的气势仍在, 活动部长见温赳稳狠准扣人手腕反打温锦, 吓得赶紧去取照片, 他觉得自己再慢一步,可能就不是“请”了。

他算是看出, 温赳非取下照片不可, 与其闹得两边不好看, 还不如退一步, 况且看温赳这个架势是个不怕事的, 惹不起。

温锦捂着自己的脸, 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手腕疼, 嘴巴更疼。当众被打, 从小到大她还没受过这等窝囊气。

她当然想打回去,高高扬起的手又中途放下, 转而指着对面的人道:“温赳, 你敢打我!”

嗯, 手腕的疼让她不敢扇下去, 打架一事,温赳似乎比她厉害, 此时动手可能会吃更大的亏。

见挂在空中的照片被取下, 温赳才有闲心瞟一眼捂着脸咋咋呼呼的人:“这么多人看着, 是你自打嘴巴子。”

话落, 她又走近几步, 好心提点:“温锦, 我要是你,此刻肯定先回去疗伤,顺便让温家压下被打的视频。”

温锦只是一时被打懵反应不及,这会见温赳如此说,她四周环顾,果然有人举着手机,看热闹拍照拍视频的不在少数。

她眉头紧拧,这怎么行,自己这时候可不能出黑料。想打人反而被打,肯定会成为娱乐圈的笑柄。

还有自己的脸,要拍戏,不能肿。

想到此,温锦狠狠地瞪对面的人,放话:“温赳,你给我等着,自有人来收拾你。”

温赳双手抱胸,并不害怕,出声提点不过是不想跟对方闹,还有她现在有很多事,时间宝贵得很。

好在,温锦还有点脑子,算是拎得清。

活动部长将照片取下,递给温赳,她并没有接:“我知道,取下这一张,还可以有无数张。”

话落,她拿出纸笔,快速写下一长串:“我的要求是彻底删除所有备份,这是我的邮箱,摄影作者或赞助商若是觉得有损失,大可主动找我索取赔偿。”

活动部长下意识接过便签,心道这话说得漂亮,敢做敢当敢负责,可他莫名觉得那两方都不会找温赳,毕竟她是连温家小公主都敢打的人。

“嗯,我一定转达。”

“谢谢,此外,请务必转告他们,这张照片侵犯了我的权益,而且它的刻意性已经造成人身伤害,若是不删除所有备份……”

温赳忽然顿住,转而嘴角一勾,“我不仅会打人,也会打官司。”

刻意,人身伤害?活动部长摸了一把后脑勺,总算有点理解温赳为何这么冲。

他答应下来,目送对方走远,才回过味来,温锦温赳,可不就是传说中的温家不对盘两姐妹。

哦,家事!

不管别人怎么想,温赳大步朝单车走去,内心巴不得拍照的人和赞助商主动找上门来。思及此,她忽然回头扫了一眼露天摄影展,会是陆淼的手笔吗?

再回头,发现有人围着她的单车,转圈,弯腰,最后蹲下,一副要好好观察的模样。

温赳走进,待看清是谁时,她笑着打招呼:“丹尼斯。”

听闻喊声,丹尼斯站起,随后转身看向来人,棕色的眸子里闪过惊喜:“hey,温赳。”

“怎么,看上了我的单车?”

温赳笑意加深,心里赞叹对方的记忆力真是好,只见一面,就记住了她这么复杂的名字。

个中缘由,其实并不是丹尼斯记性好,而是时见鹿时不时在他面前提起温赳,以至于丹尼斯记住了,有一段时间甚至特意拿“赳”字练发音。

“原来这单车是你的啊,买土拨鼠之前,我考虑过泰勒。”丹尼斯摊手,颇为无奈的样子:“二选一,我挑了听起来更野性的土拨鼠。”

“这样啊,那改天一起骑单车郊游,如何?”温赳提议,春天就要过去了呢,得抓住尾巴。

“好主意,约上阿鹿。”作为好友,丹尼斯当然是要逮住机会给二人制造机会,温赳与时见鹿的照片他已经看过。

提及时见鹿,温赳有些愧疚,对方好心帮忙却摊上事,摄影展就在设计学院,照片他肯定已经看过。

从包里拿出手机,“那我提前邀请他。”

丹尼斯笑道:“阿鹿这些天可能很忙,他回瑞士好几天了。”

一番询问,温赳才知道,时见鹿上周一已经回国,照片他本来没有看到,直到丹尼斯不经意提起,他才知道。

“我就是应他所托,来要求取下照片的。”丹尼斯最后总结。

温赳认真道:“这件事因我而起,照片我已经让他们撤掉了,下次郊游的时候,再当面跟时见鹿道歉。”

丹尼斯摇头:“阿鹿不在意的,他是怕你不好意思。”

脾气、休养、外形都如此好的人,真是少见,温赳对时见鹿的好感直线上升,心中还遗憾自己之前没有看过时见鹿的戏份,不然肯定要指点一番当做回报的。

去医院的路上,温赳一直在琢磨,照片的后续事情要不要告诉羌近酒,如果换他来处理,肯定会更加强硬,绝对不止删除那么简单。

其实,在她思考的时候,羌近酒已经知道了。

“羌总,我只是想探望阿姨,没有恶意的。”

病房走廊上,陆淼一手抱着花,一手提着果篮,神情柔和地向眼前人再次强调来意。

羌近酒刚从病房出来,他轻轻带上门,眼神微凉:“陆小姐,听闻你情绪不稳定,严重的时候可能失控伤人,这种情况你需要的不是探病,而是看病。”

他之所以如此说,当然是因为让人查了照片的事。

成铭汇报时提及,查探的时候无意中得知陆淼有轻微的间歇性狂躁症,激动起来会情绪失控,做出过激行为,比如砸东西。

羌近酒心如明镜,间歇性狂躁症,还轻微?赶在这时候,无非是给自己找台阶与理由,以为这样就能得到谅解与同情,让他不计较洗手台前拿手机砸人的事?

那真是笑话。

提着果篮的手下意识握紧,陆淼眼里瞬间泛起雾气,他果然去查了,还如此快就得知自己的病情,这是她希望的,也是她抵触的。

不想在他眼中成为一个有病的人,但比起这个,更不为成为一个恶毒的人,两权相害取其轻,她不得不病。

更何况,洗手台前拿起手机砸向温赳的那一刻,她真的有把控不住自己的感觉。

“我只有少数时候才这样,已经在接受治疗了,希望羌总不要对外说,也恳请你把我当做一个普通人对待,允许我探望阿姨。”

她低着头,视线落在自己脚尖,仿佛承受不起这份难堪,后半句话才抬起头来,看向羌近酒,目露恳求。

如墨的眸子又冷了几分,羌近酒似笑非笑:“我妈她宽厚心肠软,但也不会任人糊弄。病床前,陆小姐与她配合默契,只字不提摔楼的场景,怎么一转身就要拿着照片向我道歉?”

心思倒是细腻,会挑拨离间,可惜用错了地方。

听闻这话,陆淼睫毛轻颤:“对不起,我只是心里过意不去,哥哥说你喝醉了可能不会记得发生的事,我才想着去道歉,说出来心里会舒坦些,这样也不算违背阿姨的意愿。”

“我记得。”

羌近酒声音平静,对方拐着弯又是道歉,又是解释,不过是想美化自己,不拿别人的智商当回事,真是可笑又愚蠢。

念及此,他讥讽道:“陆小姐,一个人是什么样就什么样,请不用假装。”

“不是假装。”陆淼垂眸,声音仿佛要低到尘埃里,“我只是想在喜欢的人面前保持坦诚。”

美人示弱,以及变相的高标,羌近酒不为所动,再开口已是另外一件事。

“不得不说,照片的事你们处理得很好,人物、时间、事件安排得天衣无缝,让一切看起来不过是巧合。”

他略微停顿,旋即面露嘲笑:“太巧了。”

陆淼瞬间从变形表白的柔弱里惊醒,她睁大了眼睛,暗叹对方的敏锐。

其实,事情的起源,本来只是叔叔派人跟踪温赳,拍了照片回来,又没说明当时的具体情形,她喜不自胜,以为抓住了温赳有婚约还在外面勾三搭四的证据,这才想给秦琉看。

为掩饰照片来源,他们还特意疏通关系,在设计学院举办一场露天摄影展,不曾想,一切如此巧妙,羌近酒还是怀疑自己。

“不是这样的,照片是别人给的,阿姨对温赳那么好,我以为知道她有男朋友,阿姨会高兴,才带着照片,万万没有料到阿姨会激动到从——”

“陆小姐,请不要拿着一张照片就诬蔑温赳。”羌近酒出声打断对方的话,眼含凶光。

陆淼不甘心,势必要抹黑温赳膈应人:“污蔑?照片就在那,大家有眼睛会看。羌总就这么相信温赳?”

“有些人心黑,当然就希望大家眼瞎,好随了她的愿。”羌近酒意思明显,就差指着对方鼻子说她心黑。

陆淼听懂了,羌近酒竟然如此维护温赳,这让她又气又急,“我没有诬蔑她,也不是我一个人看了照片后如此认为。”

她停顿,随后补充道:“羌总,我说这些不是要把阿姨失足的原因归结到照片上,而是还原当时的情形,你有权利知道详情。”

“陆小姐,我不是导演也不是观众,留着你的演技到别处。”

羌近酒忽然觉得对面之人做作又恶心,他冷声道:“摄影展的赞助商我就当赔偿,收下了。”

话落,也不管对方懂没懂,他抬腿往电梯走去。赳赳应该快来了,得去迎接。

陆淼怔愣在原地,指甲嵌入掌心,遍体生寒。

羌近酒的话她当然懂,那家暗地里属于陆氏赞助摄影展的公司会被他吞掉。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羌近酒已经认定她之前都在演戏,已经把她钉在恶毒的十字架上了。

这简直令人绝望,心慌意乱,忽然不知道以后自己该怎么办?

陆淼扭头看着走远的高大背影,他今天一改常态,穿了黑衬衫,越发冷酷迷人,可惜离自己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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