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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与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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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熟悉的温暖气息, 温赳下意识往羌近酒怀里缩。

一声“怎么了?”让她从双重死亡的恐惧里拉回一点神识, 身体仍然微微发抖, 似乎是因为害怕,又似乎是因为冷。

她咬着唇不说话, 只是忽然放开了手中的画, 转而紧紧回抱住眼前人, 花了极大力气, 仿佛溺水之人攀上一根浮木, 死死攥着, 不能也不愿松手。

羌近酒很明显地感觉到温赳在害怕, 他抬起手一下又一下轻抚她后背, 待感觉怀中人不再发抖, 才试探着询问。

“做噩梦了?”

温赳渐渐缓过劲来,轻“嗯”一声作为回答。

是噩梦, 也是不止是噩梦。

刚刚的梦里一片黑灰色, 她沉在冬夜的湖底, 一个人拼命挣扎许久都找不到出路, 直到浑身冰冷血液僵住呼吸散去。

梦里,既有预示自己死亡的颜色, 也有原主葬身的湖底。

她同时感觉到了两个人对生的渴望, 又慌乱又害怕, 像个无头苍蝇一般着急乱撞, 窒息感越来越强烈, 她手脚并用歇斯底里地挣扎, 却寻不到一丝光明气息,直到远处忽然传来隐约的歌声——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她才猛然睁开眼,衣服早已湿透,额间的汗珠不断往外涌,心脏剧烈跳动仿佛要蹦出胸腔。

死寂的夜里,她大口喘气,贪婪湖底没有的氧气,随后又将卧室的灯全部打开,感受梦里没有的光亮。

可是不够,这些远远不够,温赳还是怕,还是冷。

她来不及穿鞋,光着脚逃离卧室,跑出没多远又重重摔在走廊上,双手抱膝缩成一团,冷不防一声闷响,有东西砸在了脚边。

温赳吓得全身瑟缩,犹如惊弓之鸟,小心翼翼地抬眸瞧,才发现掉落下来的是走廊上那副杯子画。

这幅画,自己看过很多次,也想过很多次,拿它来类比羌近酒,来时刻提醒自己保持距离。

温赳有些不舍地伸出手轻抚画面,她把头埋在膝盖里,恐惧、彷徨、无助等诸多情绪在心中盘桓交错。

黑灰色梦境,以及突然掉落的画是有什么暗示吗?

是自己又要死了的预警,还是不能和羌近酒在一起的警告?

温赳沉浸在自己的想象里,身和心都冷得发抖,直至感受到一方温热将自己裹入怀里,问是否做了噩梦,她才缓过劲来。

“羌近酒。”

窝在对方怀里,她呜咽着小声喊他,犹如受了委屈后见到亲人。

羌近酒听得心头一软,收拢手臂将人抱得更紧,他十分自责,也不知道温赳在这坐了多久,之前不应该留她一个人的。

他放低声音,语气轻柔,一遍又一遍地安慰,“我在,赳赳不用怕,梦而已。”

温赳下意识摇头否定。

她很想说,那不是梦啊,是我看到过的经历过的事实,而事实也许是远离你才有一线生机,可此刻她分明感受到了强烈的不舍。

环在对方腰身的手转而紧紧揪住他身前的衣服,温赳抬眸看去,男人坚毅流畅的下颌线映入眼帘……

她踮起脚尖,颤抖着唇亲了上去。

“阿酒,对不起。”

温赳为自己先前的软弱与逃避道歉,也为这一刻内心的矛盾与迟疑,命和情如果只能择其一,她不确定该何去何从。

柔软的唇瓣触及下巴那瞬间,男人心中的欣喜犹如烟花绽放,但是这种快乐还没爬山眉梢,他又听见了一句“对不起”,没头没脑的道歉,羌近酒感受到的是诀别的味道。

她想逃离,彻底的逃离!

羌近酒不知道为什么温赳非要离婚,但无论如何,他不会同意的。

如墨的眸子里闪过愠怒,大掌捏住对方下颌迫使她与自己对视,羌近酒迅速低头攫住对方冰冷的唇,带着惩罚性质的亲吻放肆而激烈,啃舔吮吸,似乎要将两个人焚烧殆尽。

良久,男人才退开些距离,彼此气息缠绕,他一字一句郑重宣告,“温赳你记住,我羌近酒不要你的道歉,要你。”

身体的重量大半由对方支撑,温赳仰着头,毫无血色的唇在一记热烈的吻后,似原地满血复活的娇嫩花朵。但她眼眶通红,无声无息地哭了起来,羌近酒说过很多次喜欢,她除了故意忽视、逃避,还找尽理由提醒自己不要信。

可此时此刻,温赳忽然不想去计较真假,不去想羌近酒有多少面,不去想明天会怎样,只是想抱他,亲他,回应他。

她吸了吸鼻子,双手捧着男人脸颊,毫不犹豫地亲了上去。

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吻羌近酒,无关其它,只是直视内心的真实感情,并用肢体语言去表达。

见温赳哭,羌近酒慌得手足无措,他误以为是刚才把人欺负得狠了,正要开口道歉,冷不防会被突然被亲。

这次不是下巴,是嘴!

如墨的眸子足足愣了两秒,随即涌出狂喜,唇瓣相贴舌尖交缠,男人将在温赳身上逐渐锻炼出来的吻技发挥到了极致。

这一刻,羌近酒确定无疑,温赳也喜欢自己。

气息渐渐粗重,他迅速抱起怀里人,起身往卧室走去。

温赳脚不沾地盘在羌近酒腰间,双手环住对方后背,她侧着脸,耳朵紧紧贴在眼前人的胸口,感受那里的加速跳动。

听了一会,她又转头,隔着衣服亲了亲对方的胸口,像是在奖励因为自己而热烈的心跳。

行走中的男人猛然顿住,一股似能焚烧全身的酥麻感从心口破土而出,并瞬间传递到四肢百骸。

他垂眸看一眼怀里的姑娘,随后加快脚步,进门关门一气呵成。

温赳快速亲吻对方胸口后,惊觉那儿跳得越发欢脱,几近狂烈,连带着薄薄的衬衫都变得热乎起来。

这种强而有力让人心安的跳动,温赳很喜欢,她忍不住侧耳细听,脸颊无意识地轻蹭男人结实的胸膛,一下又一下,力道很轻似有若无。

几乎跟上次温赳醉酒一样,羌近酒像摆脱烫手山芋一样将人往床上扔去,但是这次,扔掉之后他不是转身就走,而是紧跟着压了上去。

双手撑在她两侧,羌近酒饿狼一样盯着身下的姑娘,在对方开口之前,他不由分说低头,以唇封住。

“羌唔——”温赳发现,男人的吻又凶又急,不留一丝喘息气息,更别提让她说话。

羌近酒的确是不想让她开口,这张嘴已经说过太多言不由衷的话,他不喜欢,但是吃起来十分甘甜,那就少说话多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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