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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夫与大舅子(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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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在图书馆遇到过时见鹿,他虽然不是本校学生,但好像也有借书证,不知道从哪弄来的特权。

时见鹿不再靠着大树,他站直,认真问:“什么书,你说?”

嘴角闪过一丝狡猾地笑,温赳不答反问,“你不是还没到图书馆吗?”

“马上就到了。”

时见鹿撒起谎来,面不改色,也是一把好手。温赳没有信,也并没有戳穿,她这个大哥还是很会为别人着想的。

“《北山酒经》,宋代的一本书,谢谢哥,待会请你吃大餐。”

其实,帮忙借书是温赳临时起意,怕时见鹿等得太久,还不如使唤一下,帮自己跑跑腿,他会乐意的。

的确,时见鹿乐意,但羌近酒却不高兴了。

哼,《北山酒经》,他休息室里会没有这本书?笑话,不仅有,而且还有好几个版本。

温赳一通电话,言笑晏晏,花心思找理由不过是怕时见鹿久等。前后一对照,羌近酒莫名觉得自己的待遇不如时见鹿,一路上,老婆都没跟自己说过话。

生闷气钻起牛角尖来的霸总,不得了,最直接的体现是车速慢了。

温赳左右后方各瞄一眼,没有车辆有超车意向,伸脖子往前一看,也没堵车。

“前面那位,你这什么情况,车没油了?”

羌近酒淡淡地道,“前面这位是你老公,车没问题。”

一问一答,温赳笑了起来,“那就是说,你遇到了问题?”

听见从身后传出的笑声,之前突如其来的不高兴一扫而空,但男人依然嘴硬。

羌近酒一本正经地答,“嗯,本宝宝有情绪了,踩不动油门。”

温赳:……

真是活久见,老公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她忍不住往前凑了凑,伸手抚摸他的头,“乖,到了地方我就哄你。”

羌近酒顿时高兴得没边,倒不是温赳允诺哄他,而是因为温赳跟他一样,能随机应变,能彼此巧妙配合,有趣有情调,有种天生一对谁也无法替代的既视感。

六点一刻,车子刚停稳,温赳急急忙忙推门下车,对着图书馆门口的人招手,“时见鹿,这儿。”

时见鹿因为站在高处视线广阔,早就看见温赳从一辆SUV上下来,紧接着挥手打招呼,分外活泼。

他快速下阶梯,走到温赳面前,瞟一眼迈巴赫,时见鹿故意抬手亲昵地揉温赳的头,“幸不辱命,你要的书。”

温赳接过书,笑眯眯地,“谢谢哥,对了,给你介绍这是——”

嗯?身旁没人!

她弯腰,透过开着的窗催促,“阿酒,你动作快点,下车啊。”

羌近酒微微侧头,视线越过温赳在时见鹿的手上停留片刻,随后面无表情对温赳说,“先上来,这里不能长时间停车。”

车里车外,两个男人一站一座,尚未有眼神交流,彼此已经起了较劲心思。

早在看到时见鹿摸温赳头的时候,羌近酒已有不快,并收回了准备下车的动作。

而时见鹿故意摸温赳的头,正是为了看羌近酒的反应,毕竟自己可是温赳的绯闻对象。

他没料到,对方竟然这样就冷了脸,占有欲倒是强,应该是在乎温赳的,但这脾气太硬,得改改。

两人僵持着,谁也没有主动打招呼。

温赳下意识挠头,阿酒见到大舅子竟然不下车,虽然理由正当,但看着也挺反常的;而时见鹿,一个平日极为礼貌的人,初次见妹夫,竟然也不吭声。

如果热络,不是应该一个从车里探出头,一个往车内伸手吗?

感到气氛突然变得诡异,温赳利索地拉开后座的车门,对着时见鹿说,“大哥,请上车。”

时见鹿笑着摇头,“我骑车。傍晚的风正好,赳赳要是不嫌弃,哥载你体验一段路。”

温赳还没说话,车里的人已抢先开口,“赳赳,快点,再停下去得交罚单了。”

时见鹿又想单车载自己老婆,没门!

事情发展到这里,温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两个大男人,初次见面招呼还没打就杠上了,幼不幼稚?

手上用力,狠狠带上车门,温赳踩着高跟鞋,“蹬蹬蹬”地往前走,竟然是既不坐时见鹿的无名单车,也不用羌近酒的有名迈巴赫。

两个被扔在原地的男人没有任何交流,却又默契般地赶紧下车追了出去。

温赳走出没多远,身旁一左一右突然出现两个高大的男人。

左边的羌近酒伸手拉她,“赳赳,别闹了,路还很远,你又穿着高跟鞋。”

说起来高跟鞋还是温赳特意换的,出门前她说,待会三人走在一起,自己不能把平均海拔拉到175以下,所以特地踩了双八公分的高跟鞋。

温赳没好气地瞟羌近酒一眼,意有所指,“你要交罚单了。”

被逼得下了车的某人面上一噎。

默默走在右边,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小夫妻俩的时见鹿,突然笑出了声,温赳这句话回得好。

他的笑声,引来旁边两个人的视线。羌近酒眼神不善,温赳面带考究。

她说,“哥,你刚才有些奇怪,是不是因为上午没吃到点心,闹情绪呢?”

这会轮到羌近酒开心了,点心他知道的,下午温赳来办公室的时候还特意哄自己吃了半块,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甜甜的。

时见鹿往左边看去。

越过中间人温赳的头顶,一米八几的上空,总算迎来了两个男人的对视。

时见鹿觉得对面的妹夫神气扬扬的样子,幼稚又欠揍,开着一辆限量版豪车,顶着一张轮廓分明的脸,奸笑起来还有个小梨涡,平常一定没少招蜂引蝶。而且之前还赌气不下车,没涵养,不成熟。

而羌近酒,在触碰到对方宝石蓝的眸子时,眼神一眯,直接把大舅子划拉到危险行列。不是学生非要骑着单车在凰城大学招摇,装嫩扮暖男,一双手肯定轻浮得很到处摸女孩子的头,套近乎占便宜。

温赳没由来得感受到了头顶上方的交战,她甩开羌近酒的手,快速往前快走出几步,然后转身抱臂看并排的两个男人。

神情认真,面露感叹,“哎,突然感觉我是多余的,你们一米八几的人初次见面一定有很多可聊的话题。”

话落,她又伸手从羌近酒手里抢过车钥匙,晃了晃,“这样吧,我开车,你们俩坐单车去吹吹风。”

听闻这话,时见鹿与羌近酒同时浑身一震,脑海里快速闪过两个大男人同乘一辆单车校园兜风的场景,蜜汁诡异……

两人转头对视一眼,瞬间达成了某种暂且的共识。

只见羌近酒长臂一伸揽过温赳,“赳赳,你穿着高跟鞋,开车多不方便,还是我来吧。”

时见鹿配合,“走出一段,风已经吹过,脚也有些累了,赳赳,我们还是一起坐车比较好。”

最后,三人往回走,羌近酒当司机,时见鹿拉着温赳坐在后面当乘客,一路往小别墅而去。

温赳瞄一眼前方的羌近酒,再看一眼边右侧的时见鹿,她清了清嗓子。

“你们俩其实没必要将就我,要不是陆淼出来作怪,妹夫与大舅子彼此做个陌生人,挺好的。”

在温赳看来,时见鹿早晚得回瑞士,在凰城待不了多久,而羌近酒大忙人一个,要不是因为自己,这两人八竿子打不着一丝交集都不会有。

“没有将就。”

羌近酒语速快,车速也快,巴不得早点到别墅,改变自己孤零零一个人坐在前面,老婆与时见鹿并排坐着的局面。

时见鹿紧跟着矢口否认,“哪里有什么将就?妹妹啊,留着胡思乱想的劲头好好学习,才是正经。”

温赳轻微耸肩,两个戏精以为自己看不出来?呵!行吧,也就是一顿饭的功夫,她就当没看出来好了。

她笑了起来,“二比一,你们俩成功说服了我。”

合力说服温赳的两人不仅没有什么战友情,一路下来,连基本的交流都没有过。

到达小别墅后,温赳当先跑进了洗手间,徒留客厅里的两个男人相互看不顺眼。

羌近酒轻车熟路地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啤酒,挑眉:“喝吗?”

时见鹿接过冰凉的啤酒,拿在手里并未开启,他凭借自己的设计感,精准地朝露台走去之前扔下一句,“你过来。”

两人一前一后,走过客厅、餐厅,往露台而去。

进门之后火急火燎说要解决人生大事的温赳其实并未去洗手间,反而躲在转角处偷偷观察。

诶,男人之间的别扭还是他们自己解决比较好。

温赳哼着小调,换了双平底鞋,取过钥匙出门买菜去。说不定啊,等自己再回来的时候,那两人已经称兄道弟。

露台上,时见鹿面朝屋子,半靠在栏杆上,轻轻晃着手中罐装啤酒;而羌近酒则闲适地坐在不远处的藤椅里,修长的手指不疾不徐地敲啤酒罐。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一如在图书馆门口那会,一坐一站。

时见鹿仔细盯着对面的人,越看越打从心里觉得,羌近酒是商场虎狼,情场猎手。他要是在乎温赳还好,若是不在乎,肯定会让温赳伤透心。

见对方只是盯着自己看,迟迟不说话,羌近酒本来有足够的耐心不开口,但是时间一点点过去,想到温赳随时可能会找过来……

他主动询问,“时见鹿,有什么赶紧说。”

不意对方会先开口,时见鹿收回审视的目光,直奔主题,“羌近酒,别在外面拈花惹草让温赳伤心。”

拈花惹草?这是地地道道的诬蔑,他羌近酒再洁身自好不过。

想到时见鹿与温赳的“亲密”照,单车照,以及今天的摸头举动,羌近酒瞬间火起,嘴巴跟着毒了起来。

“少用你拈花惹草的那套来看我,我跟你不一样。”

听闻羌近酒暗指自己拈花惹草,时见鹿并不放在心上,反而点头回击,“是不一样,至少我不会引得女人找上门。”

话落,他又进一步挑明,“陆淼为了你,不惜拿着钱来鼓励我追求温赳,拆散你们,羌近酒,要是没有任何接触,陆淼会平白无故喜欢你?”

有个鬼接触!几次生意场上的照面,他好脸色都没留下一个,陆淼这个恶心的女人简直活腻了。

真是人在家中坐,烂桃花从天上来,自己无辜至极,要面对恶心女人的纠缠不说,这会还要被人冤枉指责。

想到此,羌近酒蹭得一下从藤椅上站起,几步走到时见鹿面前,化被动为主动,“陆淼为什么偏偏找到你?还不是因为你行为不当,引人误会。”

“时见鹿,我警告你,以后离温赳远点!”

时见鹿不再靠着栏杆,站直后也往前踏出一步,瞬息之间两人只一拳之隔,身高相当,彼此眼中都有怒,各不相让。

换位思考,将心比心,时见鹿觉得羌近酒要是为温赳着想,就应该主动地把那些心思长歪的女人处理好。

想到此,他质问道:“我是她哥!摸一下头你就受不了,那你引陆淼找上门来,又把温赳置于何地?”

这话差点把羌近酒气笑,有一刻他甚至要以为时见鹿跟陆淼是一伙的,他们俩,一个负责事先不知廉耻地纠缠,一个负责事后理直气壮地指责,莫名般配。

他根本没法把时见鹿当哥哥来对待,在羌近酒看来,对方要是不出现,会少掉很多事情。

羌近酒盯着对面的人,一字一句宣誓主权般,“温赳是我老婆,我会护着,不需要你来指手画脚。”

听到他说会护着温赳,时见鹿面色稍有好转,但是出口的话依然不好听。

“就你这脾气,又臭又硬,谁会放心把妹妹交给你?”

把妹妹交给他?呵!天大的笑话。

羌近酒不以为意地轻哼一声,“温赳不是你妹妹的时候,已经是我老婆了。所以这位半路大哥,麻烦有点自觉,靠边站!”

时见鹿毫不示弱,“感情亲疏远近不看时间先后。羌近酒,我警告你,你要是敢让温赳伤心——”

他突然停顿,眼神往下方一瞟,时见鹿揪住对方衣襟,语气阴森,“我大概会,废了你。”

敢在自己面前耍横,语出威胁还动手,羌近酒哪里会客气。

只见他迅速抬手捏住抓着自己衣襟的手腕,正要一个反转让时见鹿吃点苦头,不意后面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你们俩挨那么近,在干嘛?”

温赳来了!

两个剑拨弩张眼看要打起来的男人脑海里突然响起这道声音,只见下一秒,那只已经扼住对方手腕的大掌突然松开,紧接着往上一抬,搁在了时见鹿肩头。

羌近酒顺便转过身,与时见鹿哥俩好似的并排站在,手肘还放在对方肩膀上。

而时见鹿微微偏着头,之前抓着对方衣襟的手转而轻抚他的领带,“这个款式不错,温赳挑的吧。”

慢慢走过来的温赳,狐疑地看着靠在栏杆边的两个男人,这么快就讲和了?

她这菜还没买回来了,出门不久,意识到自己不清楚时见鹿的口味,打电话询问也不接,这才折回,顺便看看他们谈得怎么样了。

“嗯,是我五一逛商场时候挑的,你要喜欢的话,我——”

羌近酒赶快接腔,对着身侧的人道,“你要是喜欢,我送你一打。”

与其等到温赳开口说赠送,那还不如自己来,羌近酒料定自己送的东西,时见鹿肯定不会带出来招摇。

时见鹿礼貌拒绝,“谢谢,但喜欢没必要占为己有,远远欣赏也很好。”

温赳叹息摇头,“真是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你们俩不仅把误会说清,这感情也是突飞猛进。”

“哎,亏我还想说,时见鹿要是喜欢,我告诉他地址。”

羌近酒:……

瞬间放下了搭在时见鹿肩头的手肘。

时见鹿本来还想苦着脸自嘲一番,但看见羌近酒一副吃了苍蝇不敢说也不敢吐的表情,心情莫名愉悦起来。

自我感觉受了委屈的某人,上前拉过温赳的手,“老婆,走,我们买菜去。”

温赳点头,转而又问另一个,“时见鹿,你喜欢什么口味,能不能吃辣?”

时见鹿惊讶,“这是打算买了素材亲自动手?你会做饭,还是羌近酒会?”

“大哥,我是觉得你会。”温赳脸皮超厚,“普遍定律,留学生都有自己的厨艺,我很期待哦。”

时见鹿愣住好一会,随后才问,“你这话当真的吗?请我吃饭,还让我动手。”

“当真啊,我们仨每人动手做几样,要实在做不出能入口的东西,再想别的法子。”温赳伸手拍他肩膀,“放心啦,不会饿着你的。”

旁边的羌近酒垂眸不语,正在思考这次掩藏厨艺的后果与可行性。

半个小时后,三人买回一堆素材,同时开始做菜,紧接着先后失败,在温赳苦着一张脸的时候,时见鹿从一大袋食材里掏出一包底料。

“我们吃火锅吧。”

温赳眼睛一亮,“高明。”

看温赳苦着脸正准备放大招的羌近酒嘴角一抽,火锅有什么好吃的,这大热天。

“你们都出去,让我来,半个小时候见。”他大包大揽。

那天,温赳没有见到羌近酒认真做菜的样子,却品尝到了美味,似曾相识的味道,可一时半会怎么也想不起来。

时见鹿吃饱喝足,嘴巴一擦,心满意足之后对羌近酒的成见更深了,对方之前故意藏拙,肯定是针对自己,一个大男人这么小心眼,差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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