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坑(1 / 2)
如果自己不在, 他谁也不爱。
有羌近酒这句话, 温赳感到知足之外, 又觉得分外心疼,她伸手抚摸男人的脸, 故作轻松道, “谁也不爱, 听起来有些可怜。”
“知道我会可怜, 你就老老实实地待在我身边。”
羌近酒侧过脸亲吻她手心, 忽然笑着感叹, “诶, 说实话, 我从没想到自己会爱上你。”
听到前一句话还大为感动决心乖巧懂事的人, 在听到后一句时突然变脸。温赳咬牙切齿地重复他的话,“没想到会爱上我, 嗯?”
最后一个“嗯”字威胁意味十足, 大有羌近酒若是敢应, 她就让对方睡半个月地板的架势。
羌近酒摇头失笑, “准确来说,我之前对自己的认知是不会爱上任何人, 温赳, 恭喜你改变了我。”
嘴角漾出笑意, 温赳的脸色说变就变, 欢快地蹦出一句, “同喜同喜。”
看着温赳喜气洋洋, 羌近酒也变得轻快几分,大手一挥,“走,赳赳,我们一起去打怪。”
在陆炎被放出来的当天晚上,羌近酒提前出击去打怪,速度不可谓不快。但是同样快速度的还有陆淼。
知道温赳抢自己运势之后,陆淼一分钟都不想多等,恨不得马上把温赳推入七彩湖里,让一切早日回到正轨。
每每想到自己能跟羌近酒生活在一起,她几乎全身血液都在沸腾着,叫嚣着弄死温赳。
所以,陆炎走出警察局的时候,不仅看到了特意来接他的唐心妍,还收到了陆淼的短信,她说:哥,你能出来真好,我想见你。
看到妹妹短信,陆炎嘴角不自主扬起一抹笑。
被关的这些日子,妹妹除了当天来探望过,之后再没有出现。爸爸解释说是淼淼在自责,没脸见他。
这话陆炎理解,当天晚上,淼淼信誓旦旦许下诺言,最多两天时间就能把自己捞出去,结果不了了之,折了自信与骄傲,没脸来见自己实属正常。
紧接着,他也大致听说了陆淼肇事逃逸、养病的事,现在不方便出来,但是这掐点发短信的举动,可不比特意来接的心意差。
陆炎弯腰揉了揉天有些泛酸的膝盖,随后直起身笑着对唐心妍说,“我打个电话,你在这等着。”
唐心妍乖巧地点头答应,不多问也不催促,只是站在原地等,善解人意得很。
看着陆炎走到一边打电话,她不免想起自己发出去的短信。摸出手机,温赳依然没有回复。
下午一点多发出第一条短信,随后又连发好几条,最近的一条是十分钟前发出的,质问对方是不是假装看不见短信。
她闭上眼睛想,自己只是要一句道歉而已,那么难吗?
再睁开眼,唐心妍索性直接拨打温赳的电话,铃声唱到末尾,都没有被接起。她不死心,接二连三,依然是无人接听。
气愤之下,噼里啪啦地输入,她气冲冲地问:好吧,电话也不接,你是不是讨厌我?
信息刚点击发送,唐心妍就后悔了。
凭什么自己要如此低声下气?这次有错的是温赳。
想到此,她硬气了一回,紧接着输入:温赳,室友一场,绝交好歹吃个散伙饭吧。
唐心妍对吃饭有执念,因为在她看来事情的起源是陆炎请大家吃饭,最后吃成惊吓,陆炎被打被关不说,她自己也在室友面前丢面子,抬不起头来。
那天豪车男请吃饭的场景她记忆犹新,总觉得,必须是自己男朋友体体面面地请大家吃顿饭,她心里的疙瘩才会解开。
唐心妍盯着手机出神,陆炎已经走了过来,伸手捏她的脸,“想什么呢,魂不守舍的?”
说起来,陆炎最初接近唐心妍不过是玩玩,后来发现她恰好是温赳室友,就多了几分心思。
本想着,酒吧一条街要是事成,也有她几分功劳,那这女友保质期延长一个月作为报酬。可惜最后事败,自己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方,而来看他最勤快的竟然是唐心妍。
如花似玉的女孩子陪他走了一段晦暗的时光,花花公子陆炎也难得生出几分真情。
唐心妍摇头,“没什么,看到你能无罪释放,高兴。”
陆炎眼尖,早就瞄到了对方手机短信界面上的“温赳”两字,想到刚才电话里陆淼说的事,他好奇地问,“心妍,是不是因为我,你跟室友闹不愉快了?”
唐心妍垂着头小声道,“是温赳无理取闹,非要针对你。”
陆炎重重叹息一声,“那也别跟她闹得不好看,对你没好处。”
自己可不就是个现成的例子。温赳,他真的不敢再惹,但妹妹的话假若是真的,那就得重新考虑。
他抬头看眼前一望无垠的天地,又回头看了看警局,颇为烦躁地摸了把短发,以前简单逍遥的日子好像一去不复返了。但无论是讨好,还是招惹,唐心妍跟温赳的关系都用得上,不宜闹掰。
殊不知,唐心妍早与温赳决裂,今天的联系不过是唐心妍想要一个道歉。
听闻陆炎嘱咐自己不要与温赳闹得不好看,唐心妍直愣愣地看着眼前人,固执地说,“温赳有错我可以包容,但她总要说句对不起吧。”
“温赳有错吗?”陆炎的反问听不出情绪,紧接着他又意味不明地说,“反正我是不敢向她要句对不起,心妍,你比我厉害。”
不敢的原因是什么呢?或许是心虚,又或许是害怕。
唐心妍此刻理解到的是害怕,是自己的男朋友怕了温赳的男朋友!
心有不甘,却不得不低头,她要做一个善解人意乖巧听话的女朋友,因为陆炎说过他喜欢这样的女孩子。
“什么比你厉?尽会取笑我。”唐心妍靠在陆炎怀里,小声为自己辩解,“你明明知道我什么听你的。”
这话让陆炎心情大好。
看着自己之前发出的短信,唐心妍纠结了好一阵,最终在三点过四分的时候再次短信温赳:
绝交的话你别放在心上,我那是看你这么久不回消息一时的气话,你肯定是在做实验没看到消息。温赳,我等你的回复。
她否定绝交的话,紧接着善解人意地给对方的不回复找了理由,最后放低姿态说我等你回复。
可惜,后来温赳的回复并没能让唐心妍如愿。
陆炎只跟唐心妍待了一会,随后直接回家,向陆文成认错报平安,紧接着洗漱吃饭睡觉,再醒来的时后暮色四临。
躺在家里松软的大床上,滋味美妙,陆炎扯过被子捂住头,这平凡又舒坦的日子,他内心头一次生出捍卫之心。
可中午的那通电话,妹妹的哭诉委屈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荡,记忆里,淼淼从未这么伤心地哭过,大概是被欺负得狠了。
被羌近酒打压的感觉,这二十几年他深有感触。
陆炎感同身受心疼妹妹之余,还有些心惊,羌近酒已经与温赳结婚,妹妹难道还没死心?
电话里始终说不清,兄妹二人最后约好傍晚七点回春见。
陆淼推门而进,摘掉帽子、墨镜后的第一句话是,“哥,你能出来太好了,总算有人给我撑腰。”
话落,她已经坐到陆炎旁边,挽着对方的手臂,亲昵而依赖。
陆炎愣了愣,淼淼很少在自己面前示弱的,以往有什么事相求,顶多是撒娇。
“淼淼瘦了。”
“我偷溜出来的,你回去后千万别在爸面前说漏了嘴。”
陆淼突然坐直,在提要求前突然想到自己上次的失信,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哥,对不起,你膝盖现在还疼吗?”
陆炎伸手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膝盖上,浑不在意地说,“不疼,反而多出一个功能,以后天气转变它保管能提前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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