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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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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起来情况更糟了呢。」宗像说。

scepter4早晨的总汇报上,青之王在报告人语毕之后,堂而皇之的开口了。

伏见猿比古头也不抬,脸色并不好看,忽略身旁部下的窃窃私语,他说:「能请室长照我的进度,提出有效的见解和对策就好了吗?」

「伏见!」淡岛皱眉,「室长是担心你,要是在像上次一样擅自——」

「不会有那种失误。」

对方回道,还不耐烦的啧了舌,「要不是逃犯的等级突然提升,我也不可能……」

不料,他还没说完,宗像又开口了:「伏见君,我希望这次的任务在你的能力范围内。」

「如果感到吃力的话,最好——」

「赶快提出来吗?」伏见面无表情,他盯着自己上司不復好整以暇的模样,用一种近似于平淡的语调说下去:「要说超出能力范围的事情,你从派我去Jungle的时候,不就在指示了吗?」

「伏见!注意你的言词!」淡岛声色极厉。

她从宗像身旁站起来,在众人的注视下,剑拔弩张的气氛更加紧绷,伏见则像是完全没在意自己的举动带来什麽样的效果,他收拾好收拾着自己的文件,不想深究淡岛的眼神,直接回到自己的座位。

日高噤若寒蝉,连视线都不敢飘过去旁边,而秋山则是垂下眼,轮到他报告了,正当要站起身时,宗像不再莫名保持沉默,青之王双手扣在一起,下令道:「今天的会议就先到这裡,还没有说明清楚的部分,直接交书面给淡岛君。」

「解散之后,伏见君你留下来。」

「啧,我那边可是还有一堆室长也会觉得棘手的工作要——」

「我说的话并非请求。」宗像眼睛完全不避讳看向他,「伏见君,你是最清楚的吧?」

淡岛接过秋山的资料夹,跟陆续离开的scepter4成员不同,她抿起嘴,看着宗像与伏见对视,会议室中只剩下三个人,下属说是彆扭也闹得太过、种种行为脱序却也不是毫无理智,至少在反驳宗像时,坦荡的尖锐言语直接刺中了心坎。

在对抗比水流期间,伏见接下的卧底任务,在归队后理应档案销毁的一乾二淨,但是宗像没有特别下令,曾经投靠Jungle、背弃scepter4的事实重担无可避免的压在伏见身上,虽然本人看起来并不在意,但日渐加倍完成的工作量,如同拼命证明什麽似的,伏见猿比古的身分和与生俱来的性格,注定让自己的人生少不了披荆斩棘。

要让大家知道,即使不择手段,宗像礼司都要阻止绿之氏族的野心,付出下属的性命也在所不惜吗?现在的scepter4已经不会因为一个成员的死亡,而在弔唁之战变得更加强大了,淡岛知道伏见没有旧事重谈的意思,宗像也不可能仅仅因为愧疚而让对方为所欲为。

那他们根本的冲突点——究竟在哪裡?

「是你让我调查『赤之王』的下落。结果呢?查到了,他人就在学园岛那裡。」伏见说,语气显得急促,「现在为什麽不出兵?」

闻言,淡岛瞪大了眼,与她的惊讶相比,宗像回应称得上平淡了。

他说:「我要你做的是审问吠舞罗的八田美咲,还有探访『赤之王』栉名安娜的状况而已。」

「草薙出云的位置在学园岛又如何?」宗像继续说:「先不论情报是否属实,在你之前,吠舞罗已经与我接洽过了,先给他们一个礼拜的时间,去做商谈。」

「两个『赤之王』做商谈?」伏见冷哼一声,他的神情瞬间阴沉。

「要是他们真的能够决定谁要去死的话,事情早就解决了。」

「伏见!」淡岛喝斥了对方,她忍不住口中的颤抖说:「这些事已经够残忍了,你不要再试图……」

「试图什麽?这从头到尾都无关我的意愿吧?」伏见直言,因为不想增加没有必要的争论,平时他鲜少反驳过淡岛,现在整个人却是一点即燃的状态,「我说的都是事实。」

「这是伏见君所『认定』的事实。」宗像说:「吠舞罗内部怎麽想不可知,但不到最后期限,我承诺过不会插手。」

相对于情绪难免激动的两人,他镇定的不可思议。

不禁令人惊奇和怀疑,这究竟是王本身的气魄、还是没有心的无情?

杀了周防尊之后,落下的雪花,代替眼泪模煳了这个人的视线,伏见知道宗像的野心,这个人想要把世界从自己理想的拼图中一一架构出来,但他始终不明白、也想不透彻,王在看到事情万物时,是不是觉得一切其实了无生趣?

太过强大、而无法懂得弱小者的悲鸣,或着说,对于被选中的人而言,那些悲鸣跟蝉声重叠在一起,是过了夏末就会逝去的存在,又反复在每一个初春轮替。

周而復始,并不特别。

然而,对于伏见猿比古来说,永远只有一个人是他无法忘怀的。

所以,他为了心中所念开口,「那八田美咲怎麽办?」

宗像挑眉,反问道:「他不是在伏见君去探望之后,就从你那边听说了自己的情况吗?」

「因为吠舞罗没有人敢说出口啊!」伏见切了一声,「还是由我……开什麽玩笑?可恶,他们到底把人的性命当作是什麽?」

「牺牲之后,印记换来的荣耀又有什麽意义?美咲那傢伙一点都不懂事情的严重性,而且这罔顾了当初黄金之王的120协定了吧?」

淡岛点头,她的神识游走在三个人的言谈之间算不上清明,却照着背诵过无数次的条约说:「根据120协定,王权者之间的争斗不可以涉及威胁与迫害任一方的氏族。」

「然而,八田美咲是双方共有的氏族吧?」宗像说。

「直到其中一个『王』死之前,他都必须承受两股赤之力量直到极限。换句话说,他身体撑不下去的时候,就会死亡。」

「对此,他本人并没有……」

「因为不想要那两个人其中一个在一个礼拜内死去,美咲就得自己去死吗?」伏见冷笑,但以淡岛看来,对方的口气已经维持不住了,「那个笨蛋的意愿是被自己的『王』杀掉?别开玩笑了!那种事情,我怎麽可能会——」

「这已经不是伏见君能干涉的事情了。」宗像说。

语毕,他看向喃喃自语的淡岛,女人脸上的伤已经只剩下一点粉色的疤,青之王缓和了口气,「淡岛君要是在意的话,试着联络也没有关係。」

「虽然他大概跟周防一样,都不是会听别人好好说的类型。」

闻言,淡岛回过神来,有些慌乱。

「室长我并没有……」下文该接什麽?自己的心慌意乱,还是被矇在谷底的心酸?

宗像依然用温和着眼神看向自己,她就突然什麽理由都说不出口了,只是嗫嚅道:「我、我有试着打电话……但是对方的终端已经不能收讯了。」

「跟前几天整座城市内的收讯设备和管线一起停宕一小时有关吗?」

「这、这个,非常抱歉,还没有什麽头绪。」

不等宗像对淡岛继续例行提问,伏见插口,「那个上次被失踪的情报科人员,倒是在一个基地台旁边被找到了。」

「哦呀?」宗像出声。

他的下属皱眉,「你这是什麽意思?室长。」

「没什麽,只是对于你还有参与其它讨论的馀力,觉得伏见君似乎不太一样了。」

「是Jungle干的。」伏见没有正面回应自己的上司,「我之前在他们基地的时候,装设了一个反间谍软体,传回来的资料显示,电路和管线是从Jungle之前掌握的部分开始出问题的。」

焦急难耐的心情并没有改变,伏见知道,这是自己病入膏肓的徵兆。

只是在八田美咲生命倒数计时的时候,更多麻烦事带着蛛丝马迹迎上来,让他不得不提起精神工作,忙起来反而能让强迫自己冷静思考,虽然冷静下来,到最后其实毫无作用。

反正,只要和八田相关的事情,心繫着痛苦也好,感受到寂寞也罢,从伏见没有办法捨弃这个人、坦然活下去的时候就决定好了。

他在那些过不去坎裡面,寻找着往昔、留下来还带有甜味的一点喜欢,然后,变成现在的伏见猿比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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