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 / 2)
“卫贵姬,你如何觉得呢?”
秦思柔一下子便将话题牵扯到了卫清歌之身,卫清歌也明了,无法将余秀珠怎样,但是这谭更衣……
方才的言语字字灼了她的心,侧眉将视线落于桃红脸上的破痕,目光愈发清冷。
纵使谭更衣不断地求饶磕头,却是仍旧难解她突然生起的恨意。
“今日若是放过于你,来日,这宫中又如何存得了礼数?”
“卫贵姬,方才只是妾只是无心,还请贵姬不要与我计较!娴嫔,娴嫔娘娘恕罪,贵人,余贵人——”
尖锐的呼喊未完,秦思柔便是缓缓开口。
“谭更衣,今日对你的处置,明日我自会对你殿中主位详询,想必她也会理解。”
秦思柔皱眉,伸手示意彩灵通知侍卫前来。
“来人,赐其一丈红!”彩灵明了,大声喊道。
突然而来的气魄令众人一惧,却皆不敢再多说。
方才还飞扬跋扈的余秀珠此刻已是狠狠被挫了锐气。不敢对上谭更衣面如死灰的眼神,余秀珠只是在暗自发誓,今日之辱,今日谭更衣的丧命,她定会报。
完全明白结局了的谭更衣已然无话,只是瘫着身子任由两个侍卫将其拖走,美裙顿时破烂不堪。
“今日之事还望所有人记住,宫中纪律严明,礼数森严,今后请谨慎言语,狂妄自大者必当是这个下场!”
虽是面对着所有人而言,但余秀珠却明白,秦思容只是为了损她的面子罢了,不由得又是一簇心火。
“真是,好好的赏花竟会遇到此等事情,彩灵,回殿!”
秦思柔有些柔媚地抚上了额头,撩拨了一缕碎发。
“恭送娴嫔娘娘!”
谁也难料,不过一个时辰,这原本热闹得紧的亭子已经换了局势。
“冉妹妹,我们也回去吧!”不愿对上余秀珠的妒火,卫清歌只是叹息自己没有像她一般的恩宠,否则又怎会得此大辱?
“恭送卫贵姬!”
又是一声,余秀珠瞪着美眸,拼命揉搓着着手中的绢帕。招呼着玉儿散去一干已经惊了心的更衣们。
“冉妹妹,今日真是谢谢了。”卫清歌握着冉如胭的柔荑,欲言又止。
“卫姐姐又何必客气呢?卫姐姐被那个余贵人及更衣如此说道,任是谁都不能忍受的!”
冉如胭回言道,心底已明白卫清歌定然会因为今日之事改变。
不出她所料,行了几步,卫清歌便停了步子,对上她的视线。
“冉妹妹,也许,我不该再那么不在意恩宠了。”
卫清歌认真地启唇,一字一言虽是违了当初的心愿,却是不能再让身边的人儿因为自己而受苦。今日那余秀珠已经胆敢如此对她,以后若是再不说什么,他们该是如何在这深宫立足?
“卫姐姐,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冉如胭盯着她的瞳孔,似是想要看透一切。见她不语,便是轻轻拍打着卫清歌那未染蔻丹的柔荑。
“卫姐姐该是将甲染个色了,依妹妹看,这花的颜色便是不错的。”
冉如胭见她又显为难,便是望着满园的花圃,抬手便从身前摘了一片牡丹的花瓣。
牡丹是为主,芍药尽管再像,终究不是。
卫清歌接过那一抹粉色,缓缓垂颔。
“贵姬终于想通了,那桃红这一耳光子也没有白挨!”桃红开心地跳了几步,丝毫未将自己的伤口看作是重要之事。
卫清歌敛眉,身边的人儿皆为护她,她有如何,有资格承受这一切安稳?
天已泛白,身着粉色宫装的宫婢们于各宫各殿理了一切方速速退出。
延华宫。
余秀珠今个儿刻意一身素色锦缎,云纹绕丝对襟衬着玉肤更为透亮柔嫩,简单的双垂髻只簪了一支珠步摇,玲珑至极,只是躺于雕花贵妃榻上,唏嘘不已。
“贵人,今日不去顺贵嫔那请安吗?”
有些笨拙的玉儿微微福身,稚嫩的小脸上泛着些许疑惑。
“去什么,我这都心病难医了!”
语罢,余秀珠伸着纤细的手指扶额,瞥眼将目光一下落在了自个儿的尾甲之上,好似残存的污秽仍在,使劲儿便将上边镶嵌的琉璃抠了下来。
“贵人,这……别伤了**!”
玉儿见此顿时不知所措,慌乱地将绣着艳丽牡丹的帕子抚上了她有些落红的手指。
“伤什么伤,心病才是最伤人的。”
余秀珠侧目,紧盯着绞镂钗状的窗子,红唇轻叹。
自然,余秀珠并非是如此一人,不过是替自己昨日受辱多些令人怜悯的情绪。
“玉儿,天不早了,还是得去顺贵嫔那一趟,可不能因为自个儿情绪失了礼数。”
余秀珠瞥眼,暗叹着玉儿丫头的笨拙,还要劳烦自己筹谋一切。
“是的,贵人。”
慢慢扶起脸色苍白的余秀珠,说是赶着时候,却是双双踱步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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