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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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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纱:“……奴婢,奴婢也不知!奴婢只想给三少奶奶请安罢了,谁知……”委屈的目光从舒德音身上划到许厚璞眼里,欲言又止,意味无穷。

清河张口要辩解两句,却被许厚璞抢了先:“三少奶奶要发作你,定是你不好!你不过是个丫头,有什么脸面来给奶奶请安?”

浣纱哑口无言,是了,除了大家心照不宣的“钦定姨娘”,她算个什么?

许厚璞再不耐烦和她歪缠,扬扬手,让墨韵她们把浣纱拉下去了,自己拉着舒德音往里走:“在这儿用膳么?”

舒德音心情挺好,笑道:“好呀!”

等丫头们摆好饭,两人对坐着用饭,许厚璞突然就叹口气:“这样多好呀。”

舒德音也是叹气:“要是一直这样,就好了。”

两人也不管对方说的,和自己是不是一回事,都是嘻嘻一笑。

许厚璞就管不住自己的手,捏捏舒德音的脸:“怎么又瘦了?”

舒德音半真半假道:“三哥不理我,愁的。”

许厚璞讪讪地收回手:“……咳……也没有不理你吧。”有些心虚。

舒德音认真想了一下:“也是,你只是刻意回避我罢了。”

“也……没有那么刻意吧?”

舒德音当然不会为了这个和他较真,只问:“三哥可是有什么心结?”和二太太的矛盾是无法调和的,但和许厚璞,还是沟通得了的。

许厚璞并不是什么深沉的人,犹疑了一下,道:“我觉得,你想从我身上要的东西,我不一定能给。”

舒德音挑眉:“为什么?”她是真的不懂,祖父和祖母就做到了,会很难吗?

许厚璞拍拍她的头:“这个承诺太重了。我怕这会儿应了你,有一天做不到了,你会恨我。”

两个人都是不懂情-爱的孩子,认真地谈着许诺终生的话题,舒德音看着许厚璞的眼睛,有些懂了:“你怕自己守不住承诺,所以,干脆不许诺?”

听起来一点都不爷们:“我对自己没什么信心。”许厚璞非常诚实。他觉得自己不是那块料。

舒德音垂下眼,良久,问:“三哥,如果你可以自己挑选妻子,你会选择我吗?”

“我不知道,你太小了。”再可爱,也只是小女孩的可爱啊。虽然他对“大女孩”的可爱并没有概念。

舒德音叹口气,许厚璞也好奇啊:“那你呢?难道你……真的喜欢我了?”女孩子都这么早情窦初开的吗?

舒德音不自觉“啧”地一声:“好像……也没那种喜欢吧。”喜欢许厚璞,感觉和喜欢许瑷差不多啊!

两个人聊了半天,又僵住了,舒德音静静想了一遭,道:“三哥,我觉得,你还是要等我长大一点。”

“你长大一点,然后呢?”

“然后,我们就可以知道,是不是喜欢对方,能不能做一对恩爱夫妻。”

“要是不能呢?”许厚璞主要是对自个儿没信心。

舒德音叹了口气:“那时你就……想怎样就怎样吧!”

许厚璞呆了:“那你呢?”

舒德音耸耸肩:“我自己过也挺好的。”

许厚璞吓尿了好嘛:“你的意思,要是到时候,我还是不能喜欢你到愿意‘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地步,你就要跟我和离?”原来媳妇儿思想这么强悍的吗?

“也不一定要和离啦!就占个名分也不错呀!咱们可以当兄妹和朋友相处,我可以帮你带小孩儿!”真有那天,她希望自己也不要迁怒他的孩子。

许厚璞简直石化了:“……失敬失敬……”

舒德音觉得总算把这事理顺了:“那就这么说好了!”

许厚璞:……到底说好什么了?

舒德音往许厚璞手里塞了一杯茶,和自己碰碰杯:“那在我及笄前,母亲要是再给你房里塞人,你记得要管好自己哦!”

许厚璞擎着杯子,脸皱成一团,半响,将茶一饮而尽:“成吧。”谁娶媳妇不付出点代价呢!

舒德音开心得眼睛都眯起来,被许厚璞在额头上戳了一指头:“滑头!”

舒德音也不和他计较,歪歪头,又正色道:“母亲要是再对我不满,你就不要替我说好话了。”他越护着自己,二太太只会越生气。

许厚璞挠头:“我也不是偏心你,就想跟娘讲讲理。”

“母亲才不管有理没理呢,你替我说话,就是背叛她。”二太太只会觉得儿子被舒德音蛊惑了,被抢走了,怎么听得进道理呢?

是啊,娘已经钻进一个敌对的思维模式里,怎么都拔--不出来了。

“我可以替自己辩护的;如果有需要,我也会找你帮助。其它时候,不要把我的担子背到你身上。我的路,你终究不能替我走的。”

许厚璞就看着她,看得她都以为脸上哪里不对劲,才道:“你在我面前,跟在娘面前,完全不一样。”更无害,更纯真。

舒德音一愣,确实如此,但她思来想去,又觉自己不曾作伪。

许厚璞就嘘了口气:“娘对我是极好的,但对你,大概真的不是个好婆婆。”

舒德音突然就泪盈于睫,心中似被搬走了千钧巨石。

是了,不是自己欺软怕硬,而是交际的人不同,人的反应自然有不同。

就像她总赖着祖父,撒娇卖痴,每每得逞;但在爹爹面前就不成,爹爹唯恐她被惯坏了,硬是要扮个严父模样,她也就收敛着,多少乖觉一些;堂弟爱跟在她身后乱跑,她就跟个小霸王似的,把堂弟支使得团团转,很过了大人的瘾;但到了堂哥和姐姐面前,她又娇俏又可爱,叫他们来爱怜她哄着她。

许厚璞虽对这桩婚事有很多抵触,但并不曾迁怒舒德音,对她多有关心回护,她在他面前,总忍不住把原来那个小呦呦带出来一点儿;

三夫人即便真的内里藏奸,但没有害到她头上来,她只能应承着,不能一言不合就要撕下三夫人的脸皮看里头是红是黑;

二太太的耳光一个接一个扇到她脸上,她哪怕不能扇回去,至少,也要捏住那只作恶的手。

她在这一刻停止鞭打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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