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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相互的，你需要我，我也需要你。”
“裴旅，我从来都不后悔认识你。”
新的一年也在夜色中冉冉升起了。
一月过的平淡且忙碌，有大半个月都在准备学期末的考试，阿斐仍然白天上课晚上去上班，一天到晚打着哈欠走路，黑眼圈也更加严重了。
“二十一考场......喂，你在哪考啊？”
“十四。”阿斐拎过书包，今天放学老师拖了堂，再不快点就要赶不上餐馆的兼职了，“裴旅？我先走了啊，你一会记得去我家吃饭，我妈说今天做了红烧猪蹄给你吃。”
“好好好，路上小心。”
“嗯。”
为了每天更方便地去兼职，阿斐又骑上了自行车，他买了手套和口罩，每天迎着萧瑟的寒风在街道间穿行。
“一共六块五，收你十块，找三块五。”
“谢谢。”
裴旅买了点热腾腾的炒栗子，捧着纸袋慢慢朝阿斐家里走。
“喂，裴旅——”
有人在他身后叫他，裴旅回头，是同班的以前经常一起骑车的一个伙伴。
“孙斐最近怎么了啊？看他天天一下课就走了，去哪啊？”
“他有些事。”
“怎么，不方便说啊？”
“......”
“听说......他妈出车祸了？那天班主任找他，班里不少人都听见了呢。哎哎哎，他家是不是去找城东那个姓魏的借钱了啊，有几次我路过他家楼下，看见一群穿的流里流气的混混堵着他爸呢。”
“......少管别人家事。”
“......喂，裴旅？你怎么说话的啊，我们也就是好奇打听打听，想帮帮他呢......他家这么穷，要不要我们捐点钱......”
“不需要。”
“......什么？”
“别再给我瞎打听孙斐的事。”裴旅抬起眼，冷冷地看着他，“他不需要。”
“你他妈有病吗，算算算，不和你计较......神经......”
那人嘟嘟囔囔地走远了。裴旅站在原地，等到手里的炒栗子都快凉了，他才猛的回过神，匆忙朝阿斐家走去。
阿斐家在三楼，刚到楼下就能看见三楼窗口亮起的灯，裴旅如释重负松了口气，拎着已经凉了的炒栗子往楼上走。
“所以我不是都说了吗！”
才走到了二楼，裴旅就听见了楼上传来的斐爸的声音，有点大。
他从拐角的楼梯空隙间向上望去，阿斐家的门半掩着，隐隐透出屋内的灯光。
“阿斐没救了！你就瞧他那不求上进的样。”
“你听我的，别说了！阿斐本就不应该去做那种工作，在酒吧工作他能受到什么好的教育？！”
“你听我说，我们家已经靠不上阿斐的未来了，我们必须要有人养，我无所谓，主要是你，知道吗？”
“我们欠的钱越拖它滚的就越大，我们需要一个孩子，他不知道这一切，只专心读书，为的就是能给我们一个出头的机会，他是我们唯一的赌注。趁那群人还不知道，他们肯定看见过阿斐了，阿斐也是没有希望的，你别替他说话了好吗！”
“我领养了一个孩子，比阿斐小一岁，过几天我就把他送到青崇读书......”
“谁也不知道，阿斐不知道，只有我们知道。”
——“这是我们最后的赌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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