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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旅和阿斐两人都不约而同地缺席了学期末的考试。

当阿斐终于醒来的时候，外头的日色已接近中午，家中无人，没有人来叫醒他。

他顶着昏沉沉的头从床上坐起，拉开窗帘，任强烈的日光猛的将他包裹。

安眠药吃多了，半片就够了啊。

已经迟了，第一场考试估计都将要接近尾声，阿斐放弃了想去学校的想法，给自己倒了杯水，瘫坐在了沙发上。

第一场都缺席了，后两天也干脆不去了吧，反正成绩也是给班级总分拖后腿，抓紧时间多上两天班吧，还能多挣点。

阿斐掏出手机，准备联系餐馆和酒吧的老板，却看见有一条来自裴旅的未读消息。

“我不去考试了。”

“嘿。”阿斐笑了笑，点开消息回复他，“这么巧，我也没去。”

回完了消息，他把手机倒扣在一边，静静地坐着，手指摩挲杯壁。

胸腔忽然泛起的恶心令他有些喘不过气。

这是怎么了？

“你怎么回事？”

裴旅的消息回复的很快。

“我睡迟啦哈哈哈，刚才起，干脆不去了，还不如我多上两天班呢。”

“......”

“你呢？你怎么回事，你和你爸怎么样了啊，和好了吗？”

“挺好的，我没事。就是有点事情要去处理，我这两天没法去考试。”

“那这两天出来等我下班了要一起去吃饭吗？”

“先不一起啦，最近没空。”

“这样啊，行吧。”

裴旅最后看了眼消息，关上了手机。

车窗外雾蒙蒙的一片，车子离城区越来越远了。

双膝还残留着昨晚跪太久的余痛，他疲倦地合上双眼，试图放松过于劳累的身心。

他在地上跪了整整一夜，一直到他爸早上起来出门，他都一直跪在那。

离目的地近了，裴旅能够看见它隐在山腰的轮廓，他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上绽放的一束白菊。

妈，我来见你了。

白菊被摆放整齐放在墓碑前方，裴旅注视了几秒，屈膝再次跪在墓碑前。

膝盖的酸痛一下下刺激着他的神经，少年垮下双肩，将整整一夜挺直的脊背渐渐弯下，隆隆重重地用额头赐予碑前的地面一个亲吻。

妈，您好吗。

我来找您说件事。

我认识到了一个事实，我与旁人不太一样的事实。

我喜欢男人。对不起，妈。您别问我喜欢谁，我才十五，我这个年纪对谁说喜欢都太过幼稚，我没有喜欢的人。

我有个很好的朋友，他让我意识到了我的不同，让我知道我原来和常人不一样。

您别误会，我不喜欢他。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他不知道这件事。他陪我度过了很多的苦难，我未来也要帮助他，希望他能够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