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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我远点吧。”阿斐说。
“什么叫离你远点?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阿斐垂着头,手上还揪着柯一武的衣领,他甚至没有回头看裴旅一眼。
裴旅愣在了原地。
“喂......现在是怎么回事啊?孙斐狗咬狗啦?”
“那究竟是谁偷的钱啊?为啥还揪着柯一武,牵扯无辜吗?”
“瞎撒什么气呢……”
“算了。”
阿斐松开了手,转身抓住后桌自己的一条书包带把包拎过来,边背边往外走。
他需要冷静一下。
单雷把自己的钱收了回来,路过裴旅的时候他抬眼瞥了眼站着的少年,随即收回了目光。
裴旅站在过道中央,站在一片狼藉的桌椅之间,站在满头是血的柯一武面前,站在全班人揣测的目光之下。
他垂着头,单雷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好像是受到了沉重的打击,垮下了双肩,刚才还存在的那股义无反顾的冲动好像在一瞬间被抽了个干净,他成为全场的落败者,成为所有目光的讥笑对象。
他失去了光芒。
“你还好吗?”单雷小声地开口。
“啊?嗯。”裴旅抬起了头,单雷看见他的眼底赤红一片,“我很好。”
“我很好。”
“......妈?”
阿斐今天没有去兼职,到家的时候还算早,九点多,他在外面一个人吃了饭才回来的。家里没开灯,黑不隆咚的一片,阿斐试探着开口。
“妈?你在家吗?”
“不在家吗......”
他叹了口气,摸着黑走到自己的房间,把门关了,拧亮了桌上的小台灯,就着一片昏黄的光线然后向后,倒在了他的床上。
床板吱呀一声响,声音消散于半空中的一声绵长的叹息。
阿斐翻了个身,叹了口气。
太累了。
他的太阳穴还在突突直跳,这种感觉从下午开始就没有停过,大脑昏昏沉沉,意识都快要涣散潦倒。
可偏偏就是睡不下去。
他又躺了几分钟,挣扎几下后从床上艰难地爬起,双手摸到抽屉里放着的老板给的药,包药的还是裴旅送他的那个装平安符的布袋。阿斐看了袋子发了会呆,忽然把药全部倒了出来,随手撕过一张草稿纸,把药包了进去。
没有热水,他干吞了几片,几口咽下后,又转身倒回了床上。
睡意朦朦胧胧地来袭时,外面有人在吵闹,阿斐又醒了。
斐爸又喝醉了,在外面客厅不知道摔了什么东西,正嘟嘟囔囔,也听不清他说的什么,斐妈劝了他几句,他忽然扯起嗓子叫喊起来。
“孙斐?孙斐——喂,孙斐那崽子有在家吗?又去外面酒吧野去了吧,不争气的崽种......”
“别这么说,我去看看......”
斐妈过来,轻轻敲了敲阿斐的房门。
“阿斐?你在家吗?”
阿斐皱起眉头,强忍住头部的晕眩感,他张口沙哑着嗓子回道:“我在。”
眼睛用力地闭了闭又睁开,他跌跌撞撞地从床上爬起来,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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