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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哟，今天回来的这么早啊？”
斐爸坐在沙发上，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看他，一客厅的酒味扑面而来，阿斐的头晕又加重了几分。
“今天没去打工。”
“没去打工......？孙斐啊，过来，咱两聊聊。”斐爸拍了拍沙发座，又对斐妈呵斥道，“你进去，我们爷俩谈事。”
斐妈担忧地看了几眼，从阿斐身边走过的时候轻声对他说：“你爸最近情绪不太好，说的话不好听你就忍一忍。”
“嗯。”
“孙斐？？快点！还站在那找死呢......”斐爸踹倒了垃圾桶，阿斐走了过来，没坐到他旁边，就在他附近站着。
“过来啊！过来......”
“爸，你少喝点。”
“哟。”
斐爸眯着眼抬起头，仔细打量了阿斐一番，“你还蛮人模人样的嘛。”
“......什么？？”
“你这小崽子在我们面前倒是装的挺像样的......”
“你在说什么？”
斐爸安静了，两人沉默，客厅里还弥漫着浓厚的酒气，阿斐有些许腿软，有点站不住。
睡意带来的沉重感还未完全消散。
客厅的窗子敞开着，他们家还是那种老式的木头框架推关的窗，窗子被分割成左右上下四块，被切割过的月光形成“田”字形的方格照印在地面上。
阿斐踩着其中一块的月光里。
他想到今天发生的事，一切事情在他脑中飞速闪过，倦意随着中难言的哀痛涌上了他的心头，他走了神，盯着脚下的月光。
或许今天对裴旅说话过于残忍了。
他冷静下来思考，心尖打颤。
斐爸忽然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走近阿斐，在他面前站定，阿斐抬起了头。两人在黑暗中无声地对视了一会，斐爸忽然伸出手，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
阿斐还困在一片眩晕之中，被这一巴掌打得一个踉跄，脱离了月光的拘束。
“爸？！？”
“孙斐，你搞同性恋蛮厉害嘛。”
“......什么同性恋？”
“你和裴旅，”斐爸把他扯起来，“你是不是和裴旅在谈恋爱。”
“我和裴旅？你疯了吧？？”
阿斐瞪大了双眼，脑中的晕眩少了一点，他的太阳穴还在突突跳。
“裴旅他妈的......他是我朋友！”
“我可宁愿我疯了！！我他妈养出你这么一个不求上进的儿子！是裴旅他爸和我说的！”
“......裴旅他爸？”
“你学什么不好，非要搞同性恋，你是变态吗？你......你...我都不想和你这孽种说话了。孙斐，你真是畜生啊……”
月光清清白白，酒气混混浊浊，阿斐变了脸色，一种怪异的惊讶感渐渐弥漫开来。
抹着月色余光，阿斐的脸惨白一片，可能也是因为身体难受，他的嘴唇都变得青白，阿斐咳了几声，颤颤巍巍着开口：
“裴旅是......裴旅他是......同性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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