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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做什么的话,可他还站在我们门口,你不管管吗?”
“我管个屁啊管。”
烦躁,烦躁。末班车的车灯已经能在路口看见了,孙斐站在马路牙子上看着车,看着他像升起的朝阳的一样,一寸一寸全部出现在路的尽头,亮着车灯开了过来。他直直注视了那束亮光三十多秒,忽然,他扔下了手
里的包,猛地往回冲,回折的力道太大险些撞得老板抖掉手里的烟。
老板最后吸了一口,把烟蒂按在电线杆上,眯着眼往回看。
路灯的照亮范围有限,他只看到了那边纠缠在了一起的一团黑影。末班车在马路边停了一瞬,开车门的液压气声还没响起,车子就继续开动了,它载着夜里空空落落的车厢,驶向了远方。
夜晚的街道静悄悄的,除了几声不和谐的、带着戾气的的风声、肉体受到击打的闷响、还有垃圾桶被撞倒的动静,没有人说话。
老板抱着胸站在电线杆下,两条瘦竹杆似的腿岔开步。半晌,他从随身携带的皮包里拿出一个小纸包,夹在两指中间,悠闲地吹了声口哨。
那边终于有了说话声。
“季瀚歌,钱我拿走了。”
“我不是在接受你们学生会所谓的关心帮助,我是在抢劫。”
“对,抢劫。”
孙斐攥着装着钱的破烂信封,从暗处走到了路灯下,把信封塞到了老板怀里,夺过了那个纸包。
“药钱,多退少不补。”
而开始今夜开始战斗的,不只是孙斐一人。
离酒吧四个车站外,末班车开上长坡,在一个小区门口停站,夜里零点,一个年轻人跌跌撞撞地跑上了车。
裴旅咬紧牙关,看着车内的站点展示牌,把手里的信纸握紧了,掌心出了汗。
他盯着展示牌末尾的位置,那上面写着本车的终点站——青崇四中。
不知为何涌上的紧张感占据了他的内心,裴旅在靠窗的位置坐下,车开动了,风从开着的窗子灌进来,裴旅被吹得清醒了些。他展开手心里的信纸,上面的字被他的手心汗晕开了一些墨迹,但还是能看懂写的内容。
“——裴旅。”
裴旅,这两天我的心情很复杂,我想了很多有关我们的事,我们认识也有五六年了,说长其实也不算长,毕竟我感觉这些年来,我对你的了解甚浅,只停留在表面。你总是不和我分享你的心事,你的烦恼,而我看上去独立,却总在特殊的时候依赖你,在你的帮助下才能度过自己的难关。
关于你给我钱的事,我说不清我的感觉,有生气吧,但可能更多的是别的东西,抱歉,我没法当面和你说清楚,可能我短时间内都没法和你见面了,我不知道如何整理心情去面对你,我现在......蛮混乱的。
最近失眠,靠着吃点安眠药才能睡着,身体不太好了,总是有无缘无故的暴躁和头痛,家里事情太多了,有关我妈有关我爸,还有有关我们家欠的债,班里同学的闲言碎语......我以为我能不在意这些的,但是好像真的不太行……我就最后再依赖你一次,我真的不行了,裴旅。
我办了退学手续,还没批下来,应该快了,嗯,你学习一向还不错,日后也要继续加油啊,为你的未来拼一把,我相信你会好的。给你写这封信是想和你道个别,说明我的状况,不要再担心我了,裴旅,好好照顾自己。
我也希望我能尽快解决我的烦心事,能够恢复正常,等到时候,或许我还能来找你。
不多说了,你别再为我出头了。
——孙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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