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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家那小儿子和孙斐还有过一面之缘。

孙斐还记得他，却不记得那晚他们分吃的那块巧克力味的生日蛋糕的味道了。那孩子还是一头卷发，带着点少年人的意气风发，从校门拐出来的时候，嘴角还藏着笑意。

不过孙斐亲手把那抹笑意碾碎了。

魏归被堵在墙角时，眼里还有些未经世事的迷茫。

殴打和恐吓是必修课，孙斐背过了身，仰头看向不明不暗的天。

已经有很久很久的时间，是从他妈去世以后，还是从他开始在张手下做事开始，孙斐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初升的，明媚的太阳了。

他已经不记得，上一次，和裴旅一起尽情肆意地欢笑是什么时候了。

从魏归身上搜到的钱一次就让张吉十分满意，于是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孙斐一直都麻木着，后来，就连魏归本人也渐渐麻木了。魏归没有和任何人说这件事，只是在每次交出钱时，他会抬头深深看一眼孙斐站立的背影，那个在当时酒吧灯光里眯着眼抽烟的男孩，和他曾共同分吃过一块生日蛋糕的男孩，魏归渐渐地看不清他了。

孙斐和裴旅第二次遇见，就在孙斐带着人又一次去找魏归要钱的时候。

张吉出去了，孙斐连着两天没有碰那药了，出门的时候天阴得好像快要下雨，天气预报前一天却仍报道今天会是个晴天。孙斐的脑子昏沉得厉害，选择了相信天气预报，也没带伞，把车钥匙和烟塞在口袋，带上了张吉给的刀，就走了。

裴旅撑着伞，他的头发长了不少，刘海垂下来快要遮住眼睛，他这次遇见的时候，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惊讶了。

“孙斐。”他叫他，语调平静和缓，像是他们还是好友。

孙斐有些烦了，不仅仅是遇见了裴旅，更是几天以来断药的反应，头晕得有些泛恶心。他握紧了拳，让指尖掐进肉里，用疼痛换来一点清醒。

“滚。”孙斐说。

“你放过他。”

“你烦不烦？”太阳穴突突直跳，孙斐想吐。

“你究竟又在烦什么？”裴旅把伞收了起来，靠在墙角，走近了。

“离我远点。”

裴旅还是走近。

“离我远点啊妈的！！！！”

“......”

孙斐忍着剧烈的眩晕感，向前迈步用力挥出了第一拳，拳头落在裴旅的小腹，孙斐甚至能感受到他的骨骼。

裴旅没有还手。

前段时间长时间密集地**让孙斐这次仅仅脱离药物两天，副作用就极其明显，加倍的烦躁和暴力倾向，生理上的强烈不适，两者合在一起快要把他撕裂开来。

他喘着粗气，反应严重到不知道挨打的是裴旅还是他。

身边围着魏归的一伙人有些迟疑，有人试探着从兜里掏出一包白色药片，想上前时又被人用眼神暗示，收了起来。

“孙斐，能不能快点解决了，准备走了。”有人开了口，“我们在巷子头停车那等你。”

周围其他人从他们旁边散开，堵在巷口，里面就剩裴旅魏归和孙斐三人。

“你不还手？”

“嗯。”

“**，你他妈真的是**。”

孙斐从背后把张吉给他的刀抽了出来，刀锋对准的却不是裴旅。

“要我放过他？我们的规矩，我要他一根手指。”

“......”

“你怎么选，裴旅？不管？还是让我要他一根手指，我们不再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