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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斐又笑了，带着浓重的病态与痛苦，仿佛是在绝望边境挤出的回光返照。
“孙斐，回答我几个问题吧，我问完就选。”
“你说呗。”
“我们认识几年了。”
“五年。”
“你还记得你妈吗。”
“记得，她死了。我没傻，裴旅。”
“是我们做错什么了吗，你一定要变成现在这样吗？”
“你们没错。”孙斐笑，还是笑，“从头到尾都是我的错，是我让你们，让我的家庭，我的朋友，沦落到现在的地步，我的错，我太有罪了。”
“......你真的不能回来吗？”
“我回来干什么，裴旅，我妈死了啊。”
“可是......我还在啊，我们不是说好了，依赖对方，随时站在对方这边吗？？”
“......我们回不去了，退一步说，是我不配，裴旅。”孙斐猩红着眼，疼痛快要把他压垮了，他有些站不住，“聊完了？来为他做选择吧，裴旅。”
“......我替他吧。”
“......什么？”
“我替他，你们放过他。”
“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啊？？？？”孙斐的指甲抠进了肉里，“你和他又不认识，无缘无故你他妈要替他一根手指？？？？你是不想活了还是他妈要怎么样？哦，我忘了，你是同性恋，怎么说，你看上他了？？”
“你还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孙斐。”
“这话是我他妈该问你的吧。”
孙斐迅速地出手掐住了裴旅的脖子，抵着他把他按在墙上，刀锋转向贴着他的右手。
“行啊，你愿意替他，行啊裴旅。”
孙斐捂住了他的嘴，裴旅闻到了血腥味，不是他的，是孙斐的。
“别叫出声。”
下雨了。
雨下大了，他们在说些什么魏归已经有些听不清了。
雨像幕布一样阻隔了魏归望向裴旅他们两的视线，朦胧迷离。
魏归想出声，却发现恐惧已经让他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裴旅觉得冷，不仅是因为下雨，刀锋贴在他皮肤上时，他深刻意识到了，无论怎样，他和孙斐都回不去了。
痛感袭来的时候，他没有叫，没有出声，甚至在这一场奇怪的忽如其来的瓢泼大雨中，他连眼睛也没有眨。
孙斐捂住了他的嘴，额头与他相抵，他们就好像还是一对好友，就好像回到当初裴旅家门口，孙斐跪着安慰他的时候。只是现在，孙斐咬牙切齿，强忍着自己的药物反应，**咬烂了，渗出的血他吞了进去。
孙斐一字一顿。
“我不要你的手指，这条刀疤让你记着就好。”
“裴旅，我要你做我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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