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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瀚歌陪裴旅走到他家楼下，准备分别。

“你家离这近吗？”裴旅问，“今天谢谢你了，给你报销个打车费呗。”

“不用。”季瀚歌指指街道尽头，“我也一个人住，在你家后面那个小区，算近。”

要是离得不近，季瀚歌也不会在夜里下楼去买东西，碰见流鼻血去诊所的裴旅。

“行，那改天请你吃饭吧。”

“嗯，走了。”

季瀚歌重新戴上了耳机，慢慢往家的方向走。

傍晚六点半，夜色隐隐约约探出头，街边的小店挤满了热切的人群，一切属于夜晚的躁动因素悄然上线。季瀚歌的耳机里放着一首摇滚，脚踩下地面的方砖跟着节奏往前走，这条街道开阔，抬头没有电线的阻拦，一望就是暗蓝的天。

也许是因为美妙的夜色，傍晚还算好看的天空，耳机里依然熟悉的鼓点，还是前不久他在梦里回忆起的片段，裴旅的那句话。季瀚歌再想起那些事时，心里沉稳了不少。

他再记起中午的小花园，裴旅说的话，当裴旅说他才是最大的受害者时脸上的表情，季瀚歌踩断了一支枯枝，大拇指往掌心摁了摁。

他想，他不该去恨裴旅的。

裴旅他......有什么错呢。

“你和季瀚歌关系好像变好了。”晚上七点，魏归打电话来慰问裴旅的头痛时说道。

“是吗。”裴旅开了扬声器，边吃饭边回他的话，“怎么说呢，感觉他人其实也没有看起来那么凶。”

“那你们能交朋友最好了，少天天拳脚相向的。”

“啥拳脚相向啊，笑死我了，你这什么说法。”

“对了，那孙彬这事你们解决了？”

“啊？他啊......没呢。”裴旅扒拉了一下饭，总算从里面找出一块肉，把它挑出来吃了，又想了一会，才对魏归开口，“季瀚歌和我说了个事。”

“什么？”

“孙彬他......是孙斐的弟弟。”

“......孙斐他弟？孙斐什么时候有的弟弟？”

“领养的，我那时候在他家楼下听他爸说过，孙斐他......那时候都还不知道这事。”

魏归知道孙斐的事一直是他心里一道坎，他们转学后偶然的相遇，这才重新认识，算到现在也认识了两年多了，裴旅提及这事的次数寥寥无几，最近一段时间已经是很频繁提起此事了。

魏归总感觉，有什么在改变。

“啊，魏归，你有没有加宗翎的微信啊？”

“嗯？加了啊。你怎么知道我加了。”

“毕竟你们一起吃了那么大一顿麻辣烫，而且你和他聊的蛮来，我就不信你一社交王子不加人家微信。”

“......你还蛮了解我，问这个干什么？”

“你问问他，把季瀚歌微信推给我吧，刚好那些事我也还没和他问清楚，尽量快点把孙彬的事解决了，我不想再他妈管孙彬的屁事了。”

“......行。你在吃饭吗？”

“嗯。”

“那我挂了，一会问到了推给你，你晚上记得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