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驹(1 / 2)
“缘分颇深。”墨之弦喟叹一声,“这位兄弟可也是要去风错湖摘莲?”
“贫道羲合子。”秋犁尘并未有揭篇之意,“方才见阁下使了秋家秘术,倒觉新奇。”他想,秋家人数众多,难道还有漏网之鱼?
“都是朋友教得好。”墨之弦就赧然道,“否则我哪里能窥奇术门径。”
“倒是阁下谦虚,秋家秘术可不是随便教教就能学会的。”秋犁尘笑意不减,“敢问阁下朋友又是哪位英杰?”
“秋家八郎,西陵君是也。”墨之弦继续一副羞涩之态,看对面那小道士不易觉察地僵了一瞬,“这一位羲兄弟定然听过。”
“正是族兄。”秋犁尘眸色加深,“此行所遇果真缘分不浅。”
“好说好说。”墨之弦笑了两声,往方才算出的位置抬了抬手,“事不宜迟,羲兄弟先请?”
“贫道失礼。”秋犁尘也不同他客气,当先越下断崖,踩着洞渊步凫空而去。墨之弦就唤声“阿期”,自己将小归云一卷,当先随着秋犁尘的步法踩入那团叠雾气之中。
花允期将是非扣在背上,在那风雾里行了片刻就嗅见一阵清神醒脑的凌冽香气,索性失了前头几人身影,当下便朝着那处行去。
她娉然落在风错湖畔,四周却是悄然无息,明显没有其他造访迹象。她路上已听墨之弦说过这湖随融风隐现,常年藏迹雾海云波,诡谲异常。眼看那湖心静谧,碧华涤金,垂手可得,便从袖中取了片鬼幐根来,用小指点出针尖儿大小一个孔洞,将一缕火灵息丝线般缠了上去。
她知道那雷心莲子皆为雷珠,又称莲心雷,若非异法异珍采集,则极易产生范围性雷炸,声势滔天。这湖水蕴养千百年来拢共也就不超过十叶莲花,但凡一朵炸开,便是一损俱损的局面。
而花允期对灵息的控制可谓登峰造极。她不想自己这法子别人竟是想出也断做不到的,只一挥手将那根刃送入莲叶间,串珠子似的一气划了三朵来悬在那脉若有似无的灵息索上,头也不回便对方踏上湖岸那人道,“冰奁。”
秋犁尘眼中就流出诡谲之色。他扬手祭出三方岁匣分别对准,道了声“放”,那索随之闪逝,三朵金莲便各压一点灵息缓缓下坠,花底触匣之时恰好磨尽最后一星火气。
恰才这配合天衣无缝,可惜墨之弦只来得及看见最后这幕水到渠成,便愕然道,“阿期?”
那边秋犁尘已递了两方岁匣过来,“多谢姑娘。”花允期看了墨之弦一眼,默不作声收好匣子,过去捡起根刃又将是非一背,分外平静道,“走吧。”
墨之弦顿觉后生可畏。他刚才被秋犁尘错引着与那雾中青蛟斗了半晌,还是小归云凝了法眼将那邪物镇住两人才得匆忙脱身,却不料方见了风错真容,花允期与秋犁尘已将雷心莲采集完毕了。
他又是骄傲又是心酸,颇有留守老爹被青出于蓝的复杂心态。
“姑娘可愿入昆仑台下?”才出了雾海登上断崖,秋犁尘就转首笑道,“方才这花就当是谒礼了。”
墨之弦很是放心地看着花允期沉思片刻,认真答道,“好。”
等等?!
“阿期,你要做什么?”墨之弦不想一着不慎竟让人在眼皮子底下挖了墙角,也确是未料到花允期居然真会答应了这小道士。
已经回不去了。花允期看了看墨之弦,并不作声。我早就没有家了。
“阁下不必忧心。”秋犁尘乐得见他吃瘪,“贫道不才,正是此任重明君,左右不会亏待了……啊,适才疏漏,还不知姑娘名讳?”
“唤我阿期便好。”花允期就道。
“阿期姑娘入我重明宫后,当以司命之礼相待。”秋犁尘笑意深沉。
太古纪末,干辰之辉阆风巅升云,带去昆仑宫,瑶池,玄圃堂,丹丘等处,留下了两大护法殿,右殿太霄与左殿重明。后昆仑台起,太霄宫被尊为神女殿,神女自古云氏中遴选,传昆仑秘法。重明宫则被尊为祭师殿,祭师为神女护法,又掌昆仑台祭,称重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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