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来死后有(2 / 2)
“所以说是陷阱,就是想诱我入局。我方才与谢大人尾随了你们一路,见你被飞僵袭击时正想施救,却忽而发现法力虚弱,原来早在不知什么时候,沈小姐已在我身上种了丧劳符,使我神丧体乏。要不是得亏谢大人相助,我此刻恐怕都要见不着你了。”
谛闲开始时听得混乱,仔细捋清后还是明白过来前后线索,只是道:“你怎么确定是沈小姐所为。说不定幕后主使其实是沈二呢!可惜我尊奉他一声公子,他却对你害了这种心肠!”
谛闲果然疑心起了沈复临,连称呼都省略了公子二字,这倒叫青青不满了。
青青咬牙道:“沈二公子才不会是那样的人!沈二公子救过我很多次的!他才不会害我们呢!”
谢必安的眸光中闪出微不可查的星芒,唇角轻挑,笑道:“青青,你还真是执迷。”
谛闲倒不纠结于这点,只问:“不管是谁设的陷阱,重要的是他的目的是什么!你方才为何说他要利用我?我有什么值得利用的?”
青青焦急道:“源源!你与我还不肯说实话么!来之前,我已经去见过法净长老,长老教了你什么,你自己老实交代!”
谛闲心道不妙,垂头丧气:“师父连这个都告诉你了?”
“源源,你还不肯说么?你究竟还想隐瞒到什么时候?!非要等我气死了才说得出实话么?”
“好,我说,我说。”谛闲见终于瞒不过去,蔫蔫道:“不错,其实今夜来金陵,不是师父的要求,是为我自己的私心。青青,你可知,这两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为你的安危而生忧,日夜煎熬,终不得寝。可又有什么用,我只是个念经诵咒的凡僧,根本没有能力保护你,你所要面对的那些为难,我终究……力所不能及。是师父怜惜我,察觉到我的苦忧后,师父才教给了我这条出路。只要我今夜冒险成功,顺利盗走邪僧留下的六环锡杖,往后,我就可以和青青你并肩作战了!”
青青恼恨道:“你这蠢秃驴!谁稀罕你相助啊!你既已出家了,和我还有什么瓜葛?你老老实实地在庙里敲自己的木鱼念自己的经书,不舒坦么?我的事我自己能处理!”
谛闲也恼道:“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天堂有路你不走,富贵之家你不嫁,你又选了一条怎样的道途呢?你也知道沈家姐弟法力无边,却甘愿为了萧存意那忘八负心汉去与他们对抗?你都蠢成这样了,我还怎能放下心来?”
青青瑟抖道:“萧存意的事……源源你也知道了?”
谛闲冷哼道:“你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呢,这样大的事,你瞒得过初一瞒不过十五。”
“源源,我……”
“我晓得,只有在萧存意这件事情上,你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翻坑不起,执迷不悟。我劝不了你,但也不想看着你自食恶果。思来想去,唯一能做的或许只有助你早日解除萧存意与沈家的谜网。”
一席话说得青青双目莹然:“源源,你怎么这么傻啊!”
“青青,对不起,是哥哥无能,倒拖累你了……”
“不,不是的!源源,回头是岸,回头是岸。这句话是你过去常常拿来劝我的,今夜我也要这样劝你。我们回去吧,我也有很多话想与你细说。”
“来都来了,回不了头了。”谛闲狠下心道:“照你预料,紧那罗也是想要那六环锡杖,是么?没关系,我们人数也不比她们少,真要打起来,还不一定会输呢!”
“笨源源!蠢源源!这种时候,比的是人数吗?紧那罗的法力有多强你方才自己也看到了!什么破宝贝,不要了,留她们去抢罢,我们现在走了,她们自会放我们一马。”
谛闲不甘,望着站在青青身后的谢必安道:“她法力再强又何妨,我们这里也有一方神尊。”
陈大猷本来在旁听兄妹情听得潸然,此时也将视线投向了面殊体高的谢必安,更注意到了对方奇异的官服,惴惴道:“这位大人是?”
谢必安坦然拱手道:“谢某乃一介阴间小吏,与陈大人并非同僚。”
青青擦泪道:“陈大哥,你莫见怪。这位是阴司的白无常谢必安谢大人。”
陈大猷正欲抽出的双手一滞,顿时不知该如何还礼。
谢必安微笑道:“陈大人,不必客气。今夜只当谢某乃布衣草民便好。”
四个人围在一处叙些闲话时,忽听得山顶再次传来如雷声动,再度炸出数百飞僵!
目光如炬的陈大猷上前一步侦测道:“竟是孙道长他们在炸乱葬岗!是他们引出的飞僵!他们究竟想做什么?!”
谛闲沉然道:“为了找到入口。”
“入口?”
“这群和尚飞僵是在保护他们的师父,邪僧普光。而普光的墓穴,就在这丛乱葬岗之下。”
青青也凑上来问:“源源,你说你要找的那个六环锡杖,就是在普光禅师的墓穴中?”
谛闲答道:“正是。六环锡杖,是邪僧普光唯一的随葬品,也是雨洼村唯一要掩藏的秘密。算了,别管他们了,让孙鹤逸他们去打飞僵吧,我们在这里等着。等他们炸出入口后,我们再进去。”
陈大猷很是不解:“那锡杖岂不是要被他们先发夺得了?”
“不会。如果他们自己能夺得锡杖,就不会想法子把我骗来了。”谛闲笃定道:“现在世间,唯一能解开锡杖封印的,只有我。”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