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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扭过来往这边走。
走了两步,回头看了眼白言,她又吼:“听不懂啊?”
一瞬间,我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所有人,所有目光,就这样以旁观的角度投射过去,打在他身上,他抬手抹了把脸,也没拿卷子,从拥挤的桌子间跨了出去。
语文老师看了一会儿,也跟着大跨步走出去,我听见她的声音从走廊传来:“你别想上学了!听见没有?别想再让我教你——”
周围一点点开始有了动静,是下课。
下课的一瞬间,我听见杜乐乐说:“啊,吓死我了,真的,我都不敢找她去问作业了。”
跑马的似乎有些困:“没人说话真安静,我都困死了……”
大饼这时候看我:“你咋哭了?”
我擦了把眼睛,对她说:“你让让,我出去。”
大概这声音有点哽,后面立马安静了。
我从大饼后面挤出去时,小右还往后拉了拉桌子,对我小心道:“你没事儿吧?”
挨着窗户的杜乐乐这时候说:“我刚刚看见白言好像往篮球场去了。”
跑马的直不楞登地看我:“他们篮球队儿的教练很牛逼的,咱语文老师就是更年期,闹不大的。”
可是他不高兴了。
我感觉他很难过。
虽然他平时表现的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但是被这样大庭广众骂,他一定很难过。
我没在篮球场找到他。
回来的时候我走得很慢,不知道为什么觉得特别不顺畅,胸膛闷着一口气。
我感觉我之所以这么喜欢他,很大一方面就是源自于我的幻想。
比如我此刻的这么一个抬头,我觉得这就是命中注定。
楼下稀稀拉拉走着几个人,谁都没有注意到,只有我注意到了。
他在三楼的窗台上蹲着,也在看着我。
我一个腿软。
“卧槽,卧槽,卧槽宝贝儿,你蹲好啊,爸爸这就去救你。”我语无伦次地用不太大的声音嘟囔着,也不知道他听见没有,然后迈开腿就朝楼上跑。
这个教室没人,应该是去上体育课了,他就在第三个窗户那儿蹲着,窗户大开着,他半个身体都在窗户外边儿。
我颤着声音跟他说:“你、你别乱来啊。”
他一手放在窗沿,一脸漠然地看着我。
然后他说:“他们要来了。”
谁们??
他指了指教室里的桌子们。
“噢,对啊,他们要下课了。”我挠挠头,被他带着节奏走。
我感觉他现在精神状态有点不正常。
但好像仔细想想他平时也是这个样子,我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他蹲在窗口了,上一次还是二楼。
我试着和他谈判:“你先下来,我水卡你随便用。”
冷不丁的,他笑了一下。
转瞬即逝,我都没来得及花痴。
“好,”他居然答应了,看上去还很温顺,“我下去。”
然后,他两腿一跃,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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