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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次,我没有找到他。
我从昏亮的楼梯里抬头看,上面还是一节一节长长的阶梯。我意识到,在我现有的生命里,其实找不到他的时候更多些。
并没有什么命运的安排,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再次遇到他已经是考完后一天了。
再多的情绪在周而复始后也变得平静下来,我和小右一起去老师办公室找自己放在那里的书,她看到我那个粉色的本,还夸:“你这个本真好看!”
“是啊,发生火灾了我都得先带它跑。”
小右听到这话笑得很开心,还夸我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她这样说,我忽然有些落寞。
要是他也这样觉得该有多好。
我也是最近才发现每次涌上来的自我厌恶,皆是和他有关。但我也是要成年的人了,又怎么能怪他。
一是他从没答应过我什么,即使是处理和我关系的手法太过粗糙,但这也不是他的义务,二是我哪里舍得真怪他。
一直想做个很酷的girl,我也实在是厌恶这样踌躇不前,婆婆妈妈的自己。
跑马的和杜乐乐正在激烈讨论某个问题的答案。
小右捂着耳朵:“你们可不可以不要对答案啊,小点声好不好!”
我在躁动的环境里像个病人一样虚弱,生无可恋地看向安静的大饼:“还是你好。”
她正在低着头对正确答案。
我:“……”
我凑过去看:“我敲,你哪里搞来的。”
她的辫子一晃一晃:“地理老师桌上的。”
跑马的高声问:“第六题B还是C?”
大饼看了眼,“C。”
杜乐乐哈哈大笑,十分嚣张地拍桌子:“我说什么来着,我说什么!”
我:“……我讨厌你们这群学霸。”
跑马的一脸不高兴,抓着我问:“你咋样,有把握没,我说换座位那个……”
我甩开他:“别拿我转移话题,乐乐,上。”
杜乐乐这边已经迫不及待插嘴了:“俩汉堡,你答应我的,谁错谁俩汉堡。”
跑马的呛她:“我啥时候答应你啦!俩汉堡,你咋这么能呢,女生吃这么多?”
杜乐乐叫:“刚刚我说一个!你自己加价的!”
大饼这时候自己对完了,上去拿粉笔开始抄答案,语文课代表刚下来,没忍住和她一起凑上去看。
周围全在对答案。
我其实没什么把握,这次考试算不上完全没做,但是做的也不是很认真,加上这段时间我确实不够专心学习,还有就是我本来学习也不算很好啊啊啊啊!
最主要还是烦,这要死不活的小爱情。
不想了,妈的。
我走出去想透透风,正撞上罪魁祸首在窗边。
他背对着我,弯着腰在窗边的栏杆处扒着,校服呼啦啦被风灌入。
我没救了,他真是怎么样都入我眼。
我深吸几口气,走过去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听到我的声音,眯眼看了我下。
于是我那不争气的小心脏又忘记之前所有,开始砰砰砰跳得很厉害。
他脸上的青紫消下去些,闷声说:“刚。”
险些没听清,我跟个二傻子一样愣愣看着他,又怕再问一遍他不耐烦,消化好久才知道他说的是“刚刚”。
“惜字如金。”
我叹口气,也扒着往外看:“你瞅啥呢。”
他这次没回答我,反正那么多次他都不爱回答我的问题,我看了他两眼,跟着他又往外看。
其实外面挺好看的,树绿云白的。
唉,是真觉得景好呢,还是旁边这个人在的时候景好呢?
就是他不说话,我都很绝望地感觉自己是愉悦的。
大概我又在看他了,他眯着眼睛看外面的样子又散发出些痞帅的味道,他并不是那么干净的侧脸与无暇的天空交叠在一起,让我忽然又升起些勇气。
我问他:“你这伤怎么弄的?”
他下颌骨动了动:“打的。”
“打的?”我不知道在生谁的气,“被谁啊。”
“记不得了。”他轻轻甩了甩头,又恢复了那种冷漠的样子。
他垂下眼睛,伸手摸了摸窗台。
这个动作有些突兀。
我歪着头看他:“你别是在想从这儿跳下去吧?”
他喉咙里发出声轻哼。
不置可否的样子。
我瞪大眼睛:“你是把这个当成挑战了吗?这是第几个关卡还是什么?”
他靠到栏杆上,插着兜,长吁一口气。
这种姿态莫名寂寥。
我忍不住放柔声音问他:“你喜欢极限运动……?”
他听到这话,笑了下。
虽然他很少笑,但是他这样笑我忽然很难过。
我感觉他根本不想笑,这种笑淡的就像没有似的,衬得他的脸格外苍白。
“你不开心吧。”
我跟着他转过来,问他。
“我总觉得你……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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