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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马的拍我桌子:“新转来俩艺术生,看见没,老师办公室呢。”
“看见了。”我心不在焉地回他,满脑子都是刚刚白言离开前说的俩字:没有。我若有所思地看着跑马的,想要问他些参谋意见,然后我的目光从他兴奋的脸上一略。
那是种非常单纯的快乐。
话又咽下去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情忽然不好起来。跑马的有些没有眼力见,兴奋地跟我说着其中一个艺术生长得多漂亮多好看,身上味道有多好闻。
我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没有那么多负面情绪。跑马的并没有做错什么,他和白言不是一类人,我没道理去不高兴。再说,他没有在白言快乐的时候去快乐,这也不该受到苛责。
但我还是失望。
这种失望一直持续过了两节课。
大概是最近我一直处于神游状态,小右忽然在大课间碰了碰我,小声问我:“你还好吧!”
“我?我挺好啊。”我耸耸肩,露出不明所以的样子。
“你是……因为成绩吗?”
“成绩出来了?”我一阵恍惚,噢,算算日子差不多该有点风声出来了,他们这种在乎的往往早些得到消息。
“你没听到吗?我和那谁刚刚还说来着,就上节课,你是不是听课太认真啦。”
想起来这段时间每天失去梦想只有恋爱情结的傻逼状态,我“呵呵”两声,对她这个认知感觉无比可爱:“你真善良。”
她捂着嘴笑了两声。
我问她:“看见我的了?我考的很不好吧。”
她伸出手指,小声说:“倒三。”
比我想象的还要差,我不免愣了下,但也没有特别大的感受,不过嘴巴上还是说:“我真他娘是个废物。”
感叹完毕,我问:“白言呢?”
她耸耸肩:“他缺考啊,你不是知道吗?”
我揉揉额头,觉得无比头疼,这么说他会最后选位置?
“但是也不一定最后选,我刚刚去办公室,听见咱老班说因为有艺术生又进来了嘛,老让他们最后选不太公平,毕竟分数要求不高还总是因故缺课,所以好像要研究个新的选法出来。”
我听了有些茫然,越来越觉得能坐到一块儿是很随机的事情。这会子,我已经有些认命了。
“你别因为个男生就这样啊,其实……其实我感觉你成绩也不差啊。”
我拍拍她胳膊,笑着用玩笑口吻说:“你果然很善良。”
我回过身,从书包里拿出今天本来要给白言的那块巧克力塞到她手里。
她愣了下,说:“谢谢。”
上课了,这节课是班会。
我总有种很强烈的预感,果不其然,老班一进来就说:“好,这节课换座位啊。”
好你个大头鬼。
我看了眼大饼,她因为刚从小卖部跑上来满脸红彤彤的,一脸专注地听着老班说话。
艺术生和体育生每人在月考成绩加二十分。
其实这二十分加不加的吧,后面名次拉开的很大,对于特长生彼此而言又不存在公不公平。
但这次对我来说,是不太乐观的。
跑马的咳嗽两声,在我轻微转过头时对我兴奋地说:“咋样,现在你倒二他倒一,爽不爽,爽不爽??”
我:“……”
这么说我就是倒一,因为他没考试。
生平以来第一个倒一,我听得恍恍惚惚,忽然感觉后背无比受瞩目,一回头发现大家都在看我,再一扭头老班也在看着我这个方向。
老班冷哼一声:“有些文化生也是很浮躁,直接掉了几百名垫底,不知道这个月都干什么吃了!”
我:“……”
老实说,我有些颓废。
当大家一起走到最后面,老班按照名字一个个读让他们去选座位的时候,我看着白言站的地方发呆。他个子那么高,站在哪儿都显眼。
他当然没有在看我,我也知道他应该感觉得到我在看他。
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自己一直在这场喜欢里疯狂加戏,过分好奇和探究他的生活,刻意解读他每个动作和每句话,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我也不确定这是不是值得的。
我的生活其实一团糟了,我越来越不像周围的人,这种安全感的流失让我觉得我的生活脱轨了。
他是体育生,成绩差点也没什么……好吧最后一名也是不太好,但是后面提升的空间大啊。而且我总觉得他好像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我呢?我成绩越来越糟糕了啊,我还是个文化考生,我最近……我最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太过于放纵我自己了。
全班最后就剩下俩位置,还有我和白言两个人。
脸皮也算不上厚,这会儿他们都在座位上坐好了,大饼也在正中间一个位置坐好了,她还回头看了我一眼,除此之外,都是别人的后背。
但我也没有觉得丢人,爱情给了人荒谬的力量。
这俩位置不是挨着的,也都算不上好,我随便挑了个坐了下来,然后看着白言朝另个位置走去。
我并没有去看他的表情,也不想看他是否难堪,是否尴尬,他必须要在我心里的圣坛上,这点我有些矛盾,一方面我希望接触他的负面,但另一方面,我又需要一个信仰。
我的喜欢并不能带给他任何好处。
我太自私了。
怀着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我感叹一声,觉得真是有缘无分,有缘无分。我傻得厉害,像个几岁的小孩儿一样,还想着能通过成绩和他坐一起,不过为偷懒不学习找借口。
这场喜欢有什么用?对他没用,对我也是糟蹋。我之前不是没有过无疾而终的感情,现在仗着年轻又要挥霍一次吗?我到底在干嘛?
大概是听到那声感叹,同桌忽然安慰我:“没事儿,你别哭啊,咱下次绝对能考好。”
我:“……”
今天好人太多,我快谢不过来了。
结果事情就出现了转机。
尽管当时我已经心情平静,并且觉得自己以后可能会认命下来,甚至不去打扰白言,也不再心存妄想——但事情就好死不死出现了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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