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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吟(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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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一晃眼三天就要过去了。

是夜,百花楼灯火通明,隐隐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淡淡月光撒下朦胧斑驳的影子,曲折的廊道上,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并肩同行。

“今夜的风似乎有些凉。”江羨决微微抬起头,微风拂去一缕发丝,捎过脸颊旁带来丝丝痒意。

“师尊,快入秋了,自然凉。”姬泪淡淡道。

“是么,我都没注意到。”

姬泪微微翻了个白眼,师尊你什么时候在意过这些事情了,他扭头看向江羨决手中抱着的酒坛,忍不住问道:“师尊,江醉舞不是你特地酿藏了许久的吗,怎么拿出来了?”

他还记得当初师叔偷喝师尊的一坛酒,被追着打,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连带他都一起被罚,他也算知道江醉舞对师尊来说有多重要了。

江羨决眯了眯眼,目光幽邃,轻声道:“放了这么久早该拿出来了,只是拖到了今天罢了。”

“哦。”姬泪平静的回应,心中想着师尊越来越难以琢磨了。

二楼。

烛火明亮,被廊道吹来的风晃动了焰火,倚角的桃木簌簌落下朵朵桃花,地上铺了些许粉嫩的花瓣。

白止寻坐在书阙的案桌前,拿着一卷书籍翻阅。舞流年坐在一旁的琴台前,轻轻敲打扬琴,冰冷的眉目如画。雅堂中,云断念和白离绪执棋对弈,云深手法娴熟的沏茶,暮无归倚在门槛上打着哈欠,白仪风和舞相思在一旁坐着。

四方倚角的桃木生长繁茂,缀了满屋粉嫩花色,与那淡色的纱帘交相辉映。

“把桃花种在屋里,江公子的想法真有意思,这些桃树是如何种在这里的?”白仪风看着屋顶的一片繁花。

“这都不懂,你真笨。”舞相思嘲讽的看着白仪风,指了指桃木根底道:“建楼时以双层为底,在里面放置尘土,把树种进去,底下还设了阵法,树根就不会生长太过密集,等枝条长出来就好了。”

白仪风仔细看了看,果真看见桃木底下压着的青石板下露出的半弧形,棕色的泥土长了几株野草。他捻捻起一抹尘土,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舞相思白了他一眼,四处张望,几分疑惑的看着里间厚厚的一层纱帘,若隐若现几分色彩,飘来淡淡的清香。

“那是什么?”舞相思茫然道,说着不等白仪风说话就走过去掀开纱帘看了一下,瞬间惊咦出声。

“咦,五叔,这里怎么会有你的画像?”

这句话将所有人的注意了都吸引过来了。舞流年敲打扬琴的手顿住,抬头透过屏风与纱帘清楚的看到他的壁画,他微不可查愣了一下,壁画上的场景很是熟悉……

那是初相见时的样子……

舞相思和白仪风站在壁画前又看又摸,暮无归歪头看向他们,挑了挑眉道:“那是江羨决画了三年才完成了,你们小心点别弄到了。”

“画的真细腻,很生动,和流年十分相近,看来很用心。”

说话的是云断念,他是云舞八大风雅中的兰雅,若空谷幽兰,他最擅长丹青,自然看得出来这副壁画的好与坏。

白离绪附和着点了点头,他看了一眼云断念苍白的脸色,拿过旁边的镶嵌狐毛的披风给云断念披上。云断念腾出一只手拢住衣襟,轻笑着道了声谢谢。

一群人看向气若寒冰的舞流年,只见他没什么表情,依旧冰冷冷,仿佛这一切与他无关。

“江公子为何画一幅画在此?”白仪风不解道。

舞相思冷哼一声,道:“哼,还用说,他一定是觊觎五叔,肯定别有用意,居心裹测。”

“哟,粉粉,你这话说的可不太好听,居心裹测?我看是用心良苦差不多,再说了,就算别有用意,那也是人家的事。”

“道貌岸然,肯定不是什么好人。”舞相思不服气道。

“相思。”云深呵斥一声。

暮无归嗤笑道:“以貌取人可不太好,你怎么知道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

舞相思被噎得说不出话来,狠狠的瞪了一眼暮无归,气呼呼的坐下,目光凛冽犀利如刀子。

“死别扭。”暮无归暗暗摇摇头呢喃道。

江羨决抱着酒坛走进来,就感觉到这诡异的气氛,转头就看见扬起的纱帘露出的壁画,愣了一下笑了,什么也没说,挥手放下纱帘,若无其事的开口。

“明日你们就要离开了,此次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或许这一别就是永别,拿了坛酒来就当给你们践行吧。”

说着他扬了扬手中的酒坛,暮无归无语道:“江羨决你说话能不能好听一点,说的好像生离死别一样,听着怪难听。”

江羨决笑容意味深长,没有回话,暮无归耸动鼻翼,指了指他手中的酒坛又道:“江醉舞?”

“是啊。”江羨决和善的眼神望向暮无归,笑容灿烂。

暮无归讪讪挠了挠头,眼神飘忽不定,不敢直视江羨决。姬泪与他对视,顿时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惺惺相惜感。

云深挪开桌上的茶杯,揭开酒坛盖子,一股淡淡的清香瞬间溢散出来。澄澈的酒水流入琉璃盏中,晶莹剔透,还有几片粉透的桃花瓣,溢着几层淡色。

“好漂亮的酒,香味认错浓郁醇厚,应该酿藏许久了吧。”云深道。

“大约二十年了。”江羨决想了想道。

云断念觉得有些可惜,若不是他身体不好,不能碰酒水,不然他也要尝一尝味道。

“几位不试一试吗?”江羨决举杯,看向众人。

“哼。”舞相思瞪了一眼江羨决,眼中的不喜欢让江羨决挑眉,无奈笑了笑。

舞相思刚想小呷一口,舞流年冰冷的声音轻轻的飘过:“舞相思,你不能喝。”

白止寻走过来,清冷道:“仪风和离绪也不得碰酒。”

白仪风和白离绪伸手的动作顿住,尴尬的收回去,讪讪的看着沧灵君。忘记了,白家家规不许门下弟子随意碰酒。

“为什么?”舞相思不服气道。

“哪有这么多为什么,小孩子不能喝。”暮无归幸灾乐祸道,“小姬儿也不需。”

姬泪漠然看着他,在书阙拿了本手札坐在旁边,他从头到尾压根就没有想喝的想法,上次的惨状还历历在目,他可不想自找苦吃。

舞相思不开心道:“你才小,本少爷不小了。”

暮无归上下打量着舞相思,笑眯眯的,舞流年冰冷的扫视他,眼底的警告之意十分明显。

“不喝就不喝,有什么了不起的。”舞相思哼哼唧唧道,高傲的昂起头,一脸不屑的眼神。

白仪风看了看一群长辈,又看了看几个同辈,见舞相思这赌气的小模样笑了笑,走过去和声安慰。

云深就坐在旁边,端起琉璃盏一饮而尽,暮无归刚要伸手,被江羨决拍掉手,江羨决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暮无归,你不能喝,免得醉了犯傻。”

这话听在暮无归耳中就变了味了,脸上的表情僵硬,暗暗咬牙,十分傲娇的坐在姬泪旁边,在地上画圈圈。

暮无归有个毛病,喝醉了不仅仅犯傻,还会发疯一样的抱着人不放,各种卖萌撒娇。上次江羨决可是领会到了一次,简直要他的命,难以招架,所以不敢再让他碰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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