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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层(四)(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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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长堤抬抬眼镜,嘴角还是挂着那抹虚伪的笑意,“欲加之罪其无辞乎,我无可争辩。”

付一锆愣了一下,颇有些讶异地在笔记上写了几行字,道:“那就是有这回事了,后面还请莫先生留下来单独配合调查。那么,这一位谢灿先生……”

莫长堤脸上的微笑瞬间挂不住了,满满都是震惊。他慌忙开口:“不是,付警官,这是什么意思?”

“你自己不都承认了吗?还什么意思,恶人就该受到惩罚!”刚刚从好朋友很可能经常被猥亵的真相里缓过劲儿来的林为霜立马驳了回去。

付一锆也颇有些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语重心长地道:“莫先生,请您配合,保持审讯安静。”

楼予挑了挑眉头,看了一眼表情寻常的众人,用只有身边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轻吟了句诗。

杨琴侧过头来,小声问他:“记者先生,我刚才好像听到你念叨我同学的名字了。”

楼予点头,指尖点点双胞胎两个,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我在夸她们名字取得好。”

“白露和为霜我认识,”杨琴却露出疑惑的表情,“不过蒹葭和苍苍?学堂里怎么没听过这两个名字,记者先生说的是谁呀?”

楼予摇摇头,不答反问,“那两位林小姐的名字怎么来的,您知道吗?”

杨琴被转移了注意力,点点头道:“听说她们出生的时候刚好是个冬天清晨,天气很冷。外头露水刚出来就结霜了,所以姐姐叫露、妹妹就是霜,先来后到嘛。”

楼予笑道:“但很好听。”

“是挺好听的,林伯父就是学堂里的老师,国文教得可好啦!”杨琴有些羡慕,“我爸爸就是个土老帽,我出生的时候他刚好听到外头有人拉风琴,就随便给我取了个名字,难听死了!不过比起许珍的可好多啦,她名字据说是因为许伯母很喜欢珍珠首饰,所以才这么叫的。”

“都很有意思。”楼予附和了一句结束了谈话,但由于眼神过于真诚,杨琴还以为他在夸赞自己的名字也不赖,倒认真回了一个微笑。

这边对话也就短短几秒,那边第四顺位的谢灿已经开始说话,语气很怯懦:“……我、我那时候刚从赌馆出来,今天赢了两个小钱,就想、想去玩玩儿……”

这男人身材瘦小、形貌邋遢,看一眼就会让人皱起眉头。加上这唯唯诺诺结结巴巴的模样,饶是付一锆作为警官都有些不耐烦,“就去了哪儿玩?”

谢灿伸手搓了一下鼻子,鼻孔下方的皮肤被那手一抹居然抹出一道灰痕来,真说不准是这人的手脏还是脸脏。

他纠纠结结半天,直到大家都不满地看他,才缩着脖子道:“就、就风流、风流……”

在场的男性便都晓得是去干嘛了,几个小姑娘都还懵懂,就听正位上的付警官确认到:“所以你从赌馆出来,就去了妓馆?”

虽然不懂风流是几个意思,妓馆却都是知道了。几个小姑娘脸上都泛了红,或多或少看谢灿的眼神都带上点儿鄙夷。林为霜“嗤”了一声,杨琴撇开眼高傲地不再看那人,就连一贯镇静的林白露,都微微皱起了眉心。

看这谢灿不修边幅的模样,就知道这是个成天厮混的老赌棍了,现在还加上作风不正经,所有人态度立马就变了。

付一锆耐着性子问了问,确定他只是经过许家,就捏捏鼻梁不再看他。

办公桌的一端已经问完了,顺着过来的货郎阿比也问过,接着的便是四位学生。

学生的口径基本是一致的,结伴出来拜访同学家里,除了想体验体验那架新式唱片机,还打算顺道儿看看许国围最近从海底下捞出来的几样新鲜物事。

谁想到刚进门没多久,许家就被众人打的打砸的砸,弄得面目全非。小孩子惊慌失措,躲在屋里不敢出来。打砸的镇民倒还不算太过残暴,只把几个学生从屋里头赶出来。谁知道许家的大小姐突然就从二楼梯子上摔了下去,头脸着地昏了过去。

砸东西是一回事,伤了人又是另一回事了。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出人命了”,大家伙一下慌了,挤着拥着往外头跑,没一会儿就散了个干净。

留下的便是无措的四位小访客,闻讯从厂里赶来的许家父母,还有背上被践踏得不成样子的许家大小姐,许珍。

人太多了,又混乱,本来是没法找出推人者的。但系统把这些人安排在一起,其实也就是在变相提示着,蓄意谋杀者在这几个嫌疑人中间。

进过屋里的除了四个学生之外,就只有莫长堤和货郎阿比……可后头这两名男性,在事发前就出门了。

但也有趁乱又一次摸进去的可能,不能完全排除怀疑。

最可疑的,楼予余光向右,反而是话里话外都与许珍比较的杨琴。

待付一锆终于审到他的时候,楼予缓缓开口:“当时我就在许家附近取景,随便拍了些东西。”

这话说的轻飘,在某些人心里,却无异于沉下了一枚重磅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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