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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山(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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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半晌黑衣人将那斗篷又紧紧裹了裹,轻声道:“走吧,回去了。”

那人低声应了,起身跟着他往回走。

相牵的手上,一根款式简单的绳结露了出来。

两人刚进小院,斗篷人开口:“鸽子。”

在这片充满死气的墓地里,院子里突然冒出的白点,却是十分扎眼。

那白鸽眨巴着眼睛朝他们蹦了两步,咕咕叫着。

黑衣人上前抓了它,从信筒上取下了一封信。

斗篷人则抱过鸽子在怀里轻轻替它梳羽毛,然后用瓷碗打了碗水,给它喂水。

一人一鸽倒是相处的十分融洽。

过了一会儿,黑衣人走来蹲在了他身侧,伸手也摸了摸白鸽道:“走了。”

“要回去了?”

黑衣人望着他点点头:“我担心出事。”

那人便乖乖应了,伸手轻轻逗弄着鸽子。

建宁元年,正月十五,上元。

一早起,往卧龙山就排起了长龙,都是赶着上山观看大典的人,就算只能远远看上一眼,也不枉此行。

按照仪典流程,新帝需从半山的神道徒步上山,在山顶朝拜天神,以示受命天启,是乃天命所归,最后再登上正阳宫。

仪典从辰时开始,所以早早的,山下就挤满了人,治安巡防大气不敢出,一个个盘查着观礼人的身份。

外头是忙的热火朝天,半山的朝天宫内,却传来萧夜辰的叹息声。

这位正主此时正懒洋洋的趴在案前,没精打采的翻着手边厚厚的一摞书文——没错,这书文便是他等会儿要对天念的词儿。

光是翻一遍,他就觉得口干舌燥,舌头打结,如此文绉绉的词儿都是谁写的?父皇这么念过?八弟难道也念过?怎么总觉得是用来坑自己的??

眼看时辰都快到了,这会儿他竟连龙袍都没换,更别说龙冠了。还是那身十分随性的打扮,头发也半散着,只系着条发带。

宫女一进屋就惊呼起来,急道:“陛下,时辰要到了,您怎么还没换龙袍?”

萧夜辰看都没看她,随口道:“一会儿再穿,倾歌到了么?”

“回陛下,曲公子尚未过来,怕是山下人多,一时耽搁在途中了。”

这话一出,萧夜辰更没劲儿了:“他不在,这大典我都不想去了。”

宫女吓了一跳,忙道:“陛下,这可是玩笑不得的,奴婢这就让人去请公子,陛下可千万不能不去!”

“行了行了,更衣吧。”

宫女喜上眉梢,立刻放下碗碟去取了龙袍过来服侍他换上。

墨色的锦衣上,双面绣的龙盘旋而居,整套龙袍展开来看竟是一副龙飞九天的盛景,与暗纹交织在一起,珠联璧合。

最外的黑纱薄如蝉翼,行动处,就像龙翔九天的流云一般。

宫女替他挂上腰间繁复的配饰,最后一样便是帝王象征的那枚羊脂白玉。

虽平日里天天服侍,但如今这一看,宫女都看傻了眼,这也太过分了吧!这般风姿卓越的皇帝,谁能把持得住!简直人神共愤啊!

萧夜辰见她半晌不动,看了她一眼,不由愣了一下:“你干什么?怎么鼻衄了?”

宫女摸摸鼻子,见染了一手的血,忙一连退出许远,拼命磕头求饶:“陛下恕罪!奴婢罪该万死,污秽了这圣殿,陛下恕罪!!”

萧夜辰一听这种,就头疼,忙摆手:“行行行,你赶紧下去找太医看看,我自己来。”

望着镜子里龙袍加身,头戴龙冠的自己,萧夜辰遗憾道:“可惜倾歌没有第一个看到,他肯定喜欢。真想知道他会是什么神情,会不会直接扑过来投怀送抱啊?”

未几,季雨戊从外走了进来,行礼道:“陛下,辰时到了。”

萧夜辰想了想道:“要不,咱们再等等?”

“……错了吉时不好。”

“午时到山顶就行了嘛,我路上爬快点儿就是,这念书我不行,爬山我在行啊~”

季雨戊:……

这怕真是个“千古一帝”了……

萧夜辰道:“你着人去看看,倾歌怎么还没到?我让沈宁去看着的,该来了啊。”

季雨戊拱手应了,派了人去问。

沈宁早早就守在卧龙山脚,该说见到了人就会传信上山了。如今都辰时了,却迟迟不见回信,萧夜辰有些坐不住了。

卧龙山下,沈宁望眼欲穿,在人潮中寻找着曲倾歌的身影。

蓦然他在人群末端看到了申屠远,心中一下就落了实处。

正想朝他们挥手,远处突然发生了骚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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