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花作信以约(2 / 2)
“人觉·非常君?”
江无云指尖划过琴弦,接话道。
“汝知晓此地?”
“侠儒尊驾曾言,琴谱之下册的线索所在。”
玉离经哑然:
“那倒也真是……巧了。
“吾还想,关于吾身世之事,恐怕还要去此地走一趟。”
“他日正好同去……”江无云话说一半,好似又想到什么,“当然,全看你之意愿。”
身世之事,恐怕还会藏着一些隐秘,若是玉离经不愿,她自然也就避嫌,以免同去还会尴尬。
“哈,”玉离经轻笑,“有何不可。就算吾之身世有什么不可告人之秘,也无需隐瞒你们。”
静默片刻。
江无云起手按弦。
清远的淡音响起的那一刻,天地俱寂,好像微风不再吹拂,江水不再流动。
紧接着,颤鸣的旋律渐渐攀升,一切又鲜活了起来。
听到了吗?
花开的声音,瓣瓣舒展;云卷的声音,轻柔涌动。
远方的清冷的风带来了那春雨中的低声诉说。
几分料峭,不改生机,最先是细微的绿色,又点缀上了点点嫩黄。
白与粉交织成画,被淅淅沥沥的点滴渲染开来。
琴音再次回旋着上升。
春回大地,万物黎明。
暖阳撒遍了山谷,照映着田间阡陌,又落进了粼粼碧波。
温柔的话语在耳边呢喃。
又慢慢地远去消逝。
最后是带着不舍与留恋的余音,盘旋着告别。
微微颤动的琴弦再次被按下。
唯余风过声、水流声,帐幔轻轻飘动。
半晌,玉离经方回神一般轻轻吐气:
“春时已至。又一年惊蛰。”
墨倾池似乎是认真想到了什么,话中带着一丝无奈:
“罢,让汝再精习武艺怕也是为难汝了。”
“放心,总归吾的轻功也不至于给侠儒尊驾丢脸,”江无云明白他的意思,轻笑,“各人都有喜爱的事物,就如圣司的那位小朋友,不就喜欢习剑?”
“这般纯然的喜欢,少有能至。”
墨倾池似乎有几分感慨。
“此心此理,愿为者皆同。只不过有人是持理念而行,就若离经与圣司你们这般,以兼济天下为怀。”
江无云翻袖间拿了一方手帕,掠过右手指尖。
“哎,”玉离经笑,“吾自认能力不足。要说兼济天下,圣司才德兼存,崇文尚贤,当为先者。”
“离经。”
墨倾池话中有无奈和制止的意味。
他稍稍转头,二人对视一眼。
好友的动作他们都看见了,那手帕上更染了一丝鲜红。
最终还是玉离经开口问:
“无云,方才汝……”
“终归是少了一分意境,”江无云忍不住又抚过琴弦,“不能完全和那琴谱上册相契合。”
墨倾池与玉离经再次对视一眼。
他们都知道那半册琴谱不简单,不仅仅是曲韵,更是江无云功体之根本,却没想到以她现今之能为,仍旧无法臻至巅峰。
“你们,”江无云无奈摇头,“不要以为吾看不见,便不知你们的小动作。此事也急不得,侠儒尊驾的意思,还需体会世情。”
她轻叩桌案,又道:
“闲话不提了……啊,好像也没什么正事。还是那一件事。”
随着指尖的光华,一朵小巧白花勾勒而成,逐渐显现。
单层花瓣,绿紫色的花萼,娇嫩欲滴。
“咦?”
玉离经轻轻惊讶了一声,又带着些揶揄。
“怎么了吗?”
江无云偏头,有些困惑。
“这一次是杏花。”
墨倾池解释半句,见她还是迷惑,接着道:
“以德风古道附近的气候,杏花早开,而这一朵颜色尚鲜,怕是新绽不久。”
“而只有山崖之上温度偏低,杏花也晚开,”玉离经接话,“附近唯一有此条件的,应当是青壤峰。”
“也就是说,此花若摘自近处,便必然是青壤峰。”
江无云轻轻触碰花朵,感受着指尖好像有几分晨露的湿润,话中带着一丝欢喜。
墨倾池理性地泼冷水:
“勿要太过期待。这么多年汝都未寻到送花者,说明他极有可能是故意躲避。既然如此,又怎会留在摘花之所等待?”
“我看不然,”玉离经兴致勃勃,“此回若真只就德风古道附近来说,摘花的地点实在太过明显了,而无云每年都会前去一寻的习惯也不难探知,说不定嘛……”
“说不定咱们这惊蛰鉴花之约的谜底,就要揭了呢。”
江无云将食指竖在唇边,微笑着喃喃道。
“人嘛。
“总要有一些期待才好。”
轻舟飘荡,白布蒙眼的姑娘青丝被轻轻吹动,神色温柔。
余下的两名儒者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平和欣然。
难得安稳,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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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插叙之类了……我依旧没补完剧没大纲【捂脸】
有没有因为喜欢一个人而喜欢上一种颜色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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