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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心当寄何方(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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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安。

谁与她说了早安吗?

睫毛微颤,江无云未曾睁眼,只感受着清晨的阳光洒进来的暖意。

她侧着用一只手支起身,本来在肩上盖得严实的被子滑落了下去。

……谁替她掖了被角吗?

好像是与离经饮酒了。

她揉揉眉心,想要唤醒有些迷蒙的记忆。

昨晚喝得这样醉吗。

索性她在德风古道闲得很,没有课要上,也无需她给别人授课。

目不能视终归是麻烦。

即使她能最大限度地借助听觉,但还是有许多不能弥补的地方。

至于所谓心眼等术法,也因为她乃是天生神魂有缺而毫无效用。

就如同“视觉”被完全拿走了。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她与其他先天高手最大的差距。

缺了一份感知,在瞬息万变的战局中,将会增添不知多少失误的可能。

是以她从来就不是正面对敌的主力角色。

也因着这个缘由,缺一份威信也好,本是可有可无之人也罢,她所居之院落总安静得有几分冷清。

说格格不入未免自视甚高,说孤寂又太矫情。

于是也只剩了一腔温柔,尽付那略带无奈的微笑。

越深刻经历苦难的人,越是更知道由别人给予的宽容与柔和有多么重要。

……

“所以你便从来也不管那些儒生的私下议论?”

墨倾池皱眉。

其实何止私下,哪怕当面也有人毫不避讳。

江无云摇摇头:

“他们说的本也无错,吾之实力确实不免欠缺几分。”

“君子不蔽人之美,不言人之恶。汝这般纵容,才是害了他们。”

墨倾池一针见血。

“哈。世上如圣司这般的人才是凤毛麟角,本性之偏差,非吾一二言能正。流言止于智者。再说,吾也并无立场禁止他人之行为。”

“你——”

墨倾池开口一字便不再言语,那双眸子倒是一如既往地清冷,看不出丝毫生气的迹象。

“罢了,今日来是有正事。疏道谴命你带几个儒生去探查德风古道辖下的一处血案现场。”

虽说他曾在德风古道修学,但并不属于德风古道编制下,再加之对于疏道谴的一些行事并不认同,现在又是私下,便只是直呼其名。

江无云有些疑问:

“吾?”

“据上报的弟子称,血案当场留有烽火剑痕。”

江无云会意,脑海中一闪而过当日在青壤峰曾感受到的剑息:

“烽火?”

“不错。离经便想起你曾提起的,在青壤峰遇袭之事。他也是欲让你多参与门内事物,不过也还看你意愿。”

门前微斜的枝丫上,花朵被风缱绻抚动,最终摇晃几下,不舍地追随着掠过的轻柔,落了满地庭芳。

江无云耳尖微动。

春日快过了吧。

她笑:

“既然是掌门之令,拒绝也不好,吾便走一趟,希望能有线索。倒是圣司怎过来替掌门传话了?”

白发儒者那深刻的面部线条似乎也柔和几分,微微抬头,暖风撩动了发饰上的珠玉轻动。

“本该是离经来。但路上遇到了,他另有事务,便交托于吾。吾打算回转文诣经纬,就此顺便与汝道别。”

“不多留几日。”

“总有再聚之机。”

“此去一别,君当珍重。”

“珍重。”

话音落过,墨倾池想了想,还是道:

“人各有志,汝无需太过在意,保持本心便好。”

有一些人,总觉得是那样使人担心,于是不免欲再关照几分。

他的心冷了。但越看清这世路污浊,便越觉得诚心可贵。

诚于人,诚于事,诚于物。

犹记昔年,少女抚卷,眉间是淡然的欢喜,吟曰:“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

她轻挑琴弦,浅笑道:“吾与点也。”

彼时的墨倾池与玉离经,哪一个不是年少气傲,何来这般心境?自是未与论之。如今看来,却又太过难得了。

“环玦鸣佩,弦赋万物韵,吾愿常寄于心。”

江无云答曰。

“天地有声,草木有情。”

墨倾池了然应道。

“然也。吾与圣司同在。”

“哈。多谢。”

***

血案不只发生了一桩。

即便是德风古道,也难以在地大物博的苦境拥有多么快的信息渠道,是以理清所有相关的凶杀已经是后来的事情了。

那时只觉似乎是一夜间便凶杀四起,各地皆有损伤,以儒门辖下最为频发,甚至有不少儒生死于非命。

但如今只不过报上来这一案而已,尚未引起警觉。

“司乐,此处便是那血案现场。”

这里并没有多么的荒凉。

死了人罢了。若每出这样的事情便要搬家,哪里还有安生日子?

随行的一名儒生似乎是想要去赶走远远观望的好奇者。

听到脚步声的江无云摆手制止道:

“无碍的。不要多生事端了,我们也不过是探查而已。”

“是。”

年轻的儒生有些紧张地回应。

哪个少年不钟情。

司乐又是这么好的人。

唉,上天真是不公,偏生门内还总有人议论司乐位置与实力不符……

江无云浅笑,体贴地未戳破年少儒生颇为不在状态的心跳。

很可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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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慢一些有点想多处理些细节_(:з」∠)_

啊,我也不知道最近为什么总发刀……【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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