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不觉千年(2 / 2)
“姑娘可有恙?”
耳边除了扬叔的声音,还有另外一道温和的关切。
熟悉的声线。
……越骄子?
……
非常君。真的放弃了吗。
吾不能回头了。人觉非常君,也从来不会回头。
哈,那汝现在玩出一副偶遇的戏码又是在做什么?
越骄子毫不留情地讽刺。
她既然立身德风古道,往后的局面中也不得不见。
借口。
非常君放下手中茶杯,起身向仍旧有几分怔愣的姑娘。
“姑娘可是哪里不适?在下人觉非常君,略通医术,不知可否让吾一观?”
吾想她了。
非常君在心里回答。
越骄子摇着白骨扇的手顿了顿,沉默片刻。
吾也想她了。汝……任性了。
若是不因为她任性,你吾还能因为谁而任性呢?
……
越骄子……?
近乎同样的声线与脚步。
她的耳朵从来不会欺骗她。
但……少了羽扇划过空气的声音,少了披风翻腾的滚浪。
而且……比之他柔和许多。
那是柔和吗?还是别的什么……?
人觉非常君……
思绪千回百转,最后只剩一个名字萦绕在舌尖心上,久久挥之不去。
短短五个字,却使得喉间渐渐糅杂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她不知道味道,但是她听过那些味道的感觉。
痛苦的涩,深情的甜,忽然就印下了深刻的体会。
她心中隐约有了明悟,现今如果再去弹那琴谱上册,恐怕已经圆满了。
只是此时又仿佛置身于巨大的深浅莫测的漩涡当中,层层迷障难以拨开,所有的疑团缠绕得她困顿难行。
她抿了抿嘴,悲凉就若潮水,丝丝毫毫浸染着所有其他情绪。
是不是她太任性了,这个江湖,实力终究重要。处于弱势,不论背后是何人推动,她恐怕只能做棋子。
可是真有意义吗。
真有……意义吗。
步来的人再次关切着,她下意识地温柔回应,礼数周全。
又为什么,方才心口那样疼呢。
……
荆扬又恢复了懒散侧倚的姿态,让廊柱遮掩了自己的半个身子,微微侧头望向窗边交谈的两人。
小云儿很少笑得这么开心,方才隐约感受到的沉郁的情绪也都化开。
非常君确实是个敏锐而善于开解的人。
但,这是汝要的假象吗,沉浸在虚妄的思念当中,非常君。
悠然微笑的人似有所感,棕珀色的眸子轻飘飘地掠过来,荆扬清楚地观见了其中深邃的阴影。
小云儿看不见。
这样也挺好的。
荆扬眯了眯眸子,阳光有些许刺眼。他打了个哈气,提了菜刀,不疾不徐地朝后厨走去。
是说当初他为什么会被非常君忽悠去学做饭……
唉,罢了。
毕竟是非常君耗费自身修为,不仅补全了他因为救下花姬而亏损的根基,还助他化形。
自己的侄女喜欢他。
再怎么气,看着他那双静若沉渊的眼睛,就好似看到了她的静谧黑眸,于是只余默然了。
还有现在这样的岁月,也好吧。
嗯……要是越骄子还打什么让他拌九色鹿在初天之乡迎客这种主意……他一定要揍非常君一顿。
……
“哈,无需多想。你能成就先天,已然是超越许多人了,又何必忧虑呢?人各有志,而习武最忌强行燥进,你对乐之一道的单纯喜爱,方是他人所不能及的最珍贵的心态。”
江无云嗅着鼻尖淡淡的绿豆清香,欢喜跃上心头,再也抑制不住嘴角翘起的弧度。
啊,果然,心情抑郁的时候就是需要被人夸呀。
“先生谬赞了,倒是劳烦先生费心劝慰。”
“唉,”非常君无奈叹气,“怎么吾费了这般力气,汝还是如此生分?”
“哈。”
江无云轻笑:
“吾还怕先生在心头说吾不矜持。”
“怎会呢?在吾面前,随心随性便可。吾可是被吾两位不省心的同修磨成了好脾气呀……”
耳边柔和的声音一旦闯入心田,就是点点滴滴的春风化雨。
江无云忽然没由来生出了几分荒唐的对于越骄子的愧疚。
“哎,”她轻轻歪了歪头,“两位吗?那先生平日岂不是要很辛苦。”
阳光落在她的青丝上,好像泛着圈圈温暖的涟漪。
「非常君,会发脾气吗?比如说在天迹与地冥斗嘴吵架的时候?」
记忆中的某一日,他拂过信纸上缭绕着白花清香的墨迹,看着她的问题浅笑,日光也正洒下了淡淡的波纹。
一晃的画面总会划过他的眼前心间。
他微笑,颇为无奈道:
“吾可是肩负着避免我们同修之所被拆掉的重任,不得不辛苦呀。”
然后他看着巧笑倩兮的姑娘,好像获得了许久都未曾感受过的安稳。
人最擅长的,还是欺骗自己啊,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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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约觉得再不更新要被你们批评了hhhh
番外没想好咋写_(:з」∠)_最近在学剪MV,满脑子都是瓜饺
无云:两个男友是一个人的修罗场该怎么办?急,在线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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