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眼点落青霄(2 / 2)
非常君抬手将他扶起:
“无需如此。这般话,岂非将吾看得凉薄了。多谢你告知,吾自会尽力照顾她。”
两人又是相视,不知为何,倒颇有默契。
粹心殿。疏道谴正欲离去,却忽感环境变化,耳中诗号潇洒,尾音微微挑起,携着几分不羁。
“风云色变山河动,任道无行问侠风。
“莫问谁堪人中龙,睥睨天下叹苍穹。”
竹叶窸窣,筝音随性。
“是侠儒尊驾。”
疏道谴神色微变,赶忙行礼。
“主事,”尹潇深的声音带着惯常的轻巧随意,“受罚不若戴罪。剑儒尊驾旧伤复发,凤儒施为治疗之术,尚需司乐之琴音作辅,待人觉探视完毕,且请他将人带往昊正五道。”
“这——”
疏道谴下意识开口欲驳。他未想到侠儒会直接以此为借口,免江无云之责。
“嗯?”
尹潇深轻飘飘地疑问一声。
昊正五道的威严不容挑战。
疏道谴当下应道:
“是。”
竹林剑境霎时消弭无踪,毫无痕迹。
他背后已然有了薄薄的冷汗。
恐怕已经遭疑了。哼,那又如何,无完全的把握,无人能定他之罪。鬼主的计划,从来也不会如此简单就被破坏。
昊正五道。玉凤台。
“哼。”
隐约可闻传自昊正无上殿的一声略微不满的哼声。
“唉。”
凤儒虽是叹气,却带着笑意。
对面那一盏玉杯中,早是人走茶凉。
“以侠儒尊驾的轻功,我们自然无法可拦。”
天落冷雨,潇潇打叶,一洗青翠。
带着水气的冷风自半开的窗户吹入,减了半分榻上昏迷的人面上不健康的潮红。
她黑发凌乱,单衣不整,枕着堪堪搭在床沿的半臂。
地上是两只摔得粉身碎骨的茶杯。
琴器被扣下,早前也只能借茶杯相碰,奏希声之音,告知玉离经。
奈何再无过多的精力,于是它们便脱手而出,完结了此生最后的价值。
一把油纸伞被轻轻搁在门外,随后是门被推开的吱呀声。
步履缓慢。
洁白的鞋子不染尘埃,停在了杯盏碎片之侧。
“真是,狼狈啊。”
说话的人声音很轻,带给人一种因病弱而费力的感觉,又偏偏藏着几分的冷漠与漫不经心。
就如同那窗外的泠泠冷雨。
无端而降,滴滴答答,又随流而逝。
一只瘦得骨节分明的手颇不怜惜地直接掀了半盖着的被子,惹得已失意识的人反射性地蜷缩了一下。
那只手又拨开几缕掩着女子面容的黑发。
“汝倒算是返老还童。”
他饶有兴趣地品评,看见了她略显痛苦的表情。
眉头微皱,嘴角抿起。
“唉。烦呐。”
他叹气,手上倒是仔细地理了理榻上散乱的黑发,又将人扶起,毫不避讳地替她整好单衣。
他想了想,才又取了件外衣,给昏迷的病号披上。
“咳。”
许是因连番的动作,问奈何掩嘴轻咳。
他一只手扣上江无云的脉门,歇了片刻,觉得时机该是差不多,另一只手提气掐诀,灵术瞬起。
嗯?
非常君猛然心头一跳。
「不对。」
越骄子只说了两个字。
他来不及解释,身形瞬动,已然是越过了玉离经,朝着院落的方向而去。
“先生?”
玉离经疑问一声,也明白过来可能是非常君察觉到有什么不对,于是也加快了脚步往前。
院门口的两名弟子早已经不省人事,被人随意丢在地上,突来的雨又淋湿了满身泥泞。
非常君冷眼扫过,直入院内,连半刻都未曾停留。
“冷夜无常断生离,罪问枯骨葬西风。
“非常君,汝太慢了。”
只吝啬地留给进门的人一个背影,问奈何悠悠开口。
“汝。”
非常君凌厉一负手,不掩怒意。
他欲向前逼近。
“再迈一步……咳,”问奈何慢条斯理,不为所动,略微侧身,将怀中昏睡的姑娘展示给身后人看,“她,便没命。”
非常君明白这个威胁来得无端,问奈何的目标本就是无云,自然没有伤她的理由。
但他还是停了脚步。
“阁下所为,又是为何呢?”
方才一瞬间的怒气好似消弭,再看去,黄衣的人已然是与平日无二的沉静若渊。
黑发的姑娘好像被吵到一般,微微动了动。
“若想知晓,便跟来吧。”
问奈何脚下忽现法阵,术法运作间,人影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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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爹友情客串 OOC属于我
唉,离经啊,你不知道你这样是送羊入狼口……
瓜:如遭火焚???
趁着周末多更一章(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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