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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双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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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均周围萦绕一种叫人安心的香味因子,伴随欺身向前的举止,在唇瓣相接中迅速扩张,醇厚,炽烈,烧得顾嘉生迷迷糊糊,似乎连充血的耳鼓旁,都充斥着咕噜咕噜蒸腾冒泡的声音。

顾嘉生本很不会接吻。

作为近期才成年的在校生,他那乏善可陈的经验源于观影模拟,止步在见过几次猪跑的尴尬阶段。个把小时前,他于颤栗中俯颌,与对方水润的唇面紧贴,迟钝得不知该如何渡入下一步,还是沈均自齿缝递出舌尖舔了他一下,引他舐过上颚,内腔,完成一个不那么残缺的吻。

疾雨哗然。他身披蓬勃水光,想,沈均是个谆谆善诱的“好老师”。

“喜欢么?”沈均又问。

顾嘉生喉头一动,“——嗯。”

先前那个是,这个也是。擦头发的时候,顾嘉生想方设法地往后退,因为他奢望离沈均近若咫尺,却又不愿他发现,自己那般容易就起反应的。现在他分开腿,方便沈均坐在两个腿|根的距离内,他们宽大的浴袍窸窸窣窣地摩擦着,肌肤由于动情遍布微小的颗粒。沈均撩起他空落落的浴袍下摆,捉住翘得老高、快顶到系好的绳结的粗大。顾嘉生喘了一声,环住沈均肩膀的手发力,带得他一个踉跄,两人完全跌进床里。

沈均还握着他的,自己也硬了,隔着布料硬|邦|邦地戳着顾嘉生小腹。

两人竟然就这样不分昏晓地在床上安静地抱了会儿。

事后顾嘉生还挺佩服自个儿的。

按说这可是十八年来最有望告别童子鸡大军的光辉时刻,换个人肯定炸得跟上了天的二踢脚似的,恨不得把滚床单看作理论付诸实践的宏图霸业,哪像他,还可以心有灵犀地同眼前人共持一份沉默的温存。

只是,在情意相通后,肉体的渴求反倒不像暗昧中来得澎湃汹涌。就像获悉无论如何都会以拔得头筹的成绩抵达赛程的终点,于是争强好胜的心不再迫切,转而留恋起途中的海晏河清来。

倒下来的时候沈均闲着的另一只手就扯松了两人的袍结。

顾嘉生再无障碍地偎着他软热潮湿的胸膛,听到心脏在咚咚地跳动,沈均垂下的黑发擦过他的脸颊。顾嘉生觉得浑身都在过电,单这相拥带来的心理刺激都够他噼噼啪啪地起一场火树银花了,硬要概括的话,就是很庆幸,很满足。

半晌。

沈均好像觉得火候到了,把头抬高一点,问:“想做吗?”

“……要。”顾嘉生瞳中黝深,他快要听不出自己的声音了,低沉得像刻意处理过,接着他抛出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那个,你来还是我来?”

饶是定力了得,沈均也憋得有些难受了,方才是情感占据上风,现下则是他率先伸来橄榄枝,把肉|欲从幕后勾引到台前。他扭着腰蹭了蹭顾嘉生的胯,呼吸是滚烫的,滚烫到在空调终于起作用后,仿佛液化了几立方厘米的空气,将漆黑的睫羽湿哒哒粘在一起。

“我都可——”

他忽然意识到这个小狼崽子看似把主动权交予自己,实际在暗搓搓摩拳擦掌的坏心眼,垂眼一笑,“不。你来吧。”

顾嘉生抬腰将他一撞,“真让我来?”

“真的,”沈均带着喘,“我怕累。”

顾嘉生抚上他的脸,让对方和自己四目相对,“以后呢?也让我来?”

太精明了吧!沈均佩服得五体投地,一手手指描摹顾嘉生英气的眉形,另一只手已经忍不住,把两人的硬|挺攥到一块,一下一下套|弄着。

他感到前端渗出的透明液体已经完全打湿掌心。

趁理智尚存,沈均宠溺地笑了笑,那种无限柔情的口吻淌过嘴角,像掺杂化骨水的蜜|液渗入顾嘉生的眼中,“行。都依你。”

气氛太好了。

沈均知道自己以后将绝口不提最初的打算。一开始,他只是从顾嘉生的侧脸觉察出那种蜉蝣一般,常人难以捕获的孤独。他很清楚倘若发生一|夜|情,自己能从对方那里索取到什么。远不止一次冲动、年轻的性|爱。

因为他们有着太过相似的孑然。在欲望使然下,沈均可以让自己溺进翻云覆雨,但哪怕情|欲汇成大江大河,也冲不走,淹不死他。沈均会像一个光明正大地窃走燃薪的过路客,把那个名字都不晓得的少年独自留在冰天雪地里,哪怕,柴火是顾嘉生用自身的温暖点着的。

那一晚,他看得出顾嘉生心情很差。一个社会阅历不足,状态又乱七八糟的大男孩。沈均明白恐怕自己提出再过分的要求对方都不会拒绝,一面又在脑海精心谋划。欲擒故纵。临门一脚时吻上光影交错中他的唇,然后沈均放弃了。

那是一种鲜活,生动的气息。他尚不能窥见男孩子生活的全貌。是否有烂泥一般的人生,错综复杂的交际关系,银灰色的迷茫。可是沈均尝到那清冷下一腔热血的孤勇,少年像奋力生长的植株,令他相信总有一天会将枝叶与果实展至云端。

重逢之后,他发现自己甘为那天的到来献出心脏。

接下去呢。

顾嘉生新手司机上路,倒也没什么值得提心吊胆的。长短跑,篮球,三级跳,他样样在行,要不是性格太难搞早在校队叱咤实话顾嘉生还蛮享受运动的时光,尤其跑步,把脑子彻底放空,没有任何思考的必要,只需挥洒汗水一直向前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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