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双更）（2 / 2）

可能他并非喜欢跑步，只是做的时候，知道自己最终要去往何方罢了。

他袒着浴袍，大摇大摆地露出健康的身体。因为保持运动，腹肌、胸肌都很漂亮，橘黄的光下像上了一层釉的器皿。顾嘉生去探沈均的，两人摸着摸着变成沈均坐在他腿上，顾嘉生有力地支撑着的姿势，沈均浴袍整个地往下滑，溜出光洁的肩膀，锁骨连仄，身上亦无余的赘肉，白而湿热，仿佛人洗过澡后雾气朦胧的瓷砖。

胸前两颗浅粉色圆鼓鼓的，跟什么鲜嫩多汁的水果一样，顾嘉生情不自禁伸手逗玩，弄得沈均像被摁到哪个机关，不停地发起抖来。

他握着两根的手抽离，转而揪住救命稻草般地抱紧顾嘉生的脖子。

眼前的这个沈均……跟以往太不一样。

“沈老师来验收一下教学成果啊。”顾嘉生眼角微红，低声道。

沈均低估了顾嘉生对他的影响，他揣测自己现下在顾嘉生眼中大概就是任由揉搓的动物，垂下耳朵的兔子或者其他，把脸埋在对方肩骨，然而顾嘉生固定住他的下巴，送来了一个绵长的湿吻。

学习能力，不错——沈均也顾不上想更多了，旁的说他是聪明人，如今他却发现他的脑瓜只有核桃仁那么大，除了顾嘉生的模样放不下其他。两人的身体不容缝隙，下边也贴着，你来我往地磨蹭，只是隔靴搔｜痒。沈均无计忍，摆动着腰快把他俩揉作一个儿了，顾嘉生才像终于想起来地负起抚｜慰的责任来。

“快、快点……”

顾嘉生用气音笑了一下，“成。”

他的吻很快布满了沈均上半身，脖颈下方的凹陷，两颗浅粉色，顺着身体的中轴线延伸至肚脐。又杀个回马枪，描绘他的五官，唇贴着伏动的眼皮，似乎要凭一己之力帮他把打湿后纠结在一块的睫毛一根根梳理清晰。他叼着沈均嘴唇厮磨时，无比明显地给予沈均，自己正在被视若珍宝地爱着的直觉。

在他手上释放出来那刻沈均有些失控，指甲徒劳地抓着，嵌进顾嘉生脖后的软｜肉内。

顾嘉生太能循序渐进了。

沈均做好的一切预设都没派上用场。

好像面临山雨欲来风满楼，最后真正如期而至的，却是春和景明。

他先是一片空白，泰坦尼克号撞上冰山那样的空白，无措，难堪，此时此刻相比下沈均反而更像年幼青涩的那一个。然后慢慢地，他的记忆和感知才一点一点水似的灌进偌大的脑舱。顾嘉生的个人问题始终没解决。不仅没解决，情况甚至愈演愈烈。沈均感到他的手指正在试探自己的身后，不由自主地抬高了，形成一个微妙的弧度。

顾嘉生嘴角翘了起来。

他估计后面是有出｜水的，怎么可能控制得住，不过有一层衣物的遮挡也很难看出来。顾嘉生漫不经心地拍了一下他，突然说：

“一个问题。”

沈均看向他。

“下了大雨，你为什么要给我打电话？”顾嘉生眼中有两团小小的光，下头的怒｜张憋得紫红，心情却还尚好，“就单单那么无聊，想试试我愿不愿意来接你？”

沈均紧紧地抱着他，顾嘉生没有催促。

等喘均匀了，沈均用泄过一次后、无比撩人的声音挠着他：

“因为我不喜欢下雨，初二某一天起尤其不喜欢，”他说，“那天周日……全城因为暴雨停工停课，我妈妈——她对我一直很严厉。电视正好坏了，打开是雪花屏，她没收到班主任的短信通知，便执意让我搭公交去寄宿学校。”

顾嘉生注意力从他莹白的腿｜根转移到微开微合的殷｜红肿｜胀的唇角。

“汽车在深水处熄火，离学校还有很长一段路。没办法，我就只能下车走过去。路上……看不到一个人。在一个设置斜坡的马路，积水就像，就像花果山的大瀑布一样滚滚飞泄下来。我走了很远，手上拿着一把长柄伞，水的高度淹过我的腰。如果有看到前方漩涡，就用伞伸长了去探一探，大概小心翼翼地避开了三个还是四个丢失井盖的下水道。

“那日我走了个把钟头才进校，当晚的自习连老师都没有，全班到来的学生更是独我一个。作业本被水泡湿，墨水全部湮开来，第二天大家收作业，我明明是来得比任何人早的那个，却交不了作业。生哥——后来我就格外讨厌下雨，那段记忆太深刻，我在水幕中迷路，兜兜转转，好像世界末日到了，天地间除了我旷野无人。”

沈均说完出了会神，接着笑起来亲了亲他的嘴唇。

“好在你来了。”他柔缓道，“你明明没有费尽心思去找……可看到你的那一刻，我愿意相信这简直是命中注定。”

顾嘉生情海翻动。

如果没记错，这是沈均第一次那么详尽地，展露他“幼稚”的，不可告人的，又无比可爱的脆弱。

他的指尖挪开，改主意了。

他觉得自己比预想的还要喜欢沈均。

“这里东西不够，我怕弄疼你。”他笑着，懒懒地说，敞开了大｜腿，百无顾忌地让那物直｜挺｜挺地立着，眼里有种暖和而促狭的、坏坏的意思，“咱们来日方长……沈老师，帮我舔舔好不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