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 28 章 ....4(1 / 2)
妄议君上之事,乱行君上之令,其罪当诛!
韩钟离面色惨白:“主公!”
寒池已经拔出了剑,摄政王没有看他,起身下楼,刚走过两个阶梯便听上面一声闷哼便再了无声息,他脚下微顿,束了束手继续往下去。
刚下到第二层,便见一个小内监转上来,满脸的喜色,见到他忙跪了下来,喜出望外的样子:“启禀王爷,前门楼里有人揭了布告,说知道帝姬的下落。”
摄政王微怔。
见有了下落,跟过来的寒池听见也是松了口气,忙去看摄政王:“主公!”
摄政王没有说话,转着自己大拇指上的扳指好一会儿,才招了寒池过来做了吩咐。
寒池怔了好一会儿才应下。
摄政王对那小内监道:“去把那人叫过来。”
小内监忙应声下去,想是就在下面候着,不多会儿便带了人上来。
是个戴着斗笠的中年人,体格高壮,留着一大把的络腮胡,看起来很是有些匪气。
摄政王眼眸微眯,脸上神色却是和蔼:“你知道帝姬的下落?”
他点头,开口便是粗粝的,仿佛被砂石磨坏了嗓子的声音:“对,我见过她,她长的好看,我就一直记得。”
摄政王点头,看了旁边的寒池一眼,寒池会意,动身下了楼,于是这宝塔的第二层便只剩下这中年人、摄政王和那接引的小内监。
寒池走开,那中年人连看也没看他一眼。
摄政王缓缓踱到离他三步远的圈椅上坐下:“你说说看,是在哪里看到帝姬的?她是独自一人,还是同谁在一起?”
那中年人道:“我说了,你可会给我布告里的百万两黄金?”
摄政王笑道:“那是自然,君无戏言。”
中年人点头:“那我就放心了,我是在距京城三百里的历城见到……”他缓缓说着,忽然冲到了摄政王面前,银光一闪,手里的匕首精准的扎进了摄政王的胸口里。
事发突然,谁都没有防备,小内监都傻了,眼看摄政王吐血而出,拼尽全力一掌将那中年人打开,他才跟杀猪似的叫了起来。
一击即中,那中年人却还想再补上两刀,但下面已经有铁卫的呼喝声,他看了眼歪倒在地上口吐鲜血的摄政王顿了顿,在大批铁卫上来之前,从窗户处翻了出去。
33、郎情妾意 ...
中年人从宝塔内破窗翻出去, 下面正好有个搭棚缓了力道, 再加上层高适宜, 他并没有被摔伤。
外面的铁卫正在往宝塔内进,只剩下零星几个还未曾上去,见状即刻掠过来挥刀砍他。
中年人似乎不懂功夫, 背上生受了一刀才停下脚步, 转身将那铁卫整个拎起来, 一把砸向后冲过来的两个铁卫, 将他们全部带倒后, 转身便钻入了一条小巷内。
三个铁卫从地上站起来忙追进去,可那人就像游鱼入了水,须臾就不见了人影。
中年人钻过十几个小巷一直到码头前才停下脚步, 城西的刺杀风波还没有蔓延至这里, 码头上扛大包的小力笨儿来来往往,依旧忙碌。
他徐徐的吐出了一口气,终于泄了力气缓缓靠着一个破箱笼坐下, 抬手至下颔处将自己的脸皮撕扯了下来,那满脸络腮胡的中年人便不见了,只剩下一个浓眉大眼的俊朗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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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遇刺的消息传的很快, 须臾就人尽皆知了,铁卫将京城围的密不透风,只许是顶梁柱倒了,没了主心骨,所有人都慌了神, 铁卫虽围了京,但却没给出个什么说法,也不似先前寻帝姬似的井然有序,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像贼匪,扰的城里不得安宁,正是群龙无首后的乱舞。
一时间闹的人心惶惶的。
至第三日,那围城的铁卫竟都撤了。
这里是京城,皇城根儿下,泰半都是达官显贵,很快消息就传了出来,说是禁中都挂了白,那位爷是不成了。
茶馆里的众人都听的冷汗津津:“那位爷不成了,那大庆可怎么办?光指望咱们那圣上……”
那人没有说下去,可谁都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
有人接道:“江山怕是要起动荡了。”
沉默中有人高喝道:“不会!”
众人闻声过去,是角落里坐着的俊朗少年在说话,他脸上的神情是激动的,那双浓黑的眼睛是狂热的,似乎在勉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圣上有胆识有谋略,还聪明!江山绝对不会起动荡!”
能在皇城根儿的人,大抵都是有背景的,众人摸不准他是哪家的显贵,也不敢以貌取人的轻视,忙问道:“这位小爷何出此言啊?”
少年却不再多言,付了茶钱便自走了,一路行至暗巷无人处,才抑制不住的狂笑出声。
他做到了!
他真的杀了那个恶人!并且没有死!
他还能再回去见他的天人!还能一直留在她身边!
“月……月儿……”
他喃喃两声,望着四下的景物竟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停顿片刻,他抹了把脸,走出暗巷,开始只是缓步走着,最后越走越快,直至奔跑起来。
******
西泠月在山上等了六日了,始终不见那少年回来,她便笃定那少年定是有事情瞒着她,她心中越发的忐忑,但她身处荒山根本无法出去打听!
“噼啪”
外面刘婶儿正在劈柴,她是个闲不住的,无事总要寻些活儿来做,这几日一直同她在一起,做饭洗衣烧水的照料她,很是周到。
西泠月知道她定是那个少年精心挑选过,才让她过来服侍她的。
停了停,她走出去坐到秋千上跟刘婶儿搭话:“刘婶儿您歇息下罢,柴火尽够了。”
刘婶儿一斧头劈开一段木桩,直起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笑道:“俺是粗人,做惯了活儿,停下反而不自在,细妹儿莫要管俺,自进屋休息哦。”
西泠月垮着脸儿:“我整日里都在里面休息,也是有些烦闷了。”
刘婶听了也是点头:“细妹儿你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平日里在家里肯定要弹弹琴,赏赏花什么的,有数不尽的乐子,到这里确实是无趣了些。”
她放下手中的斧头,拍了拍手走到她跟前儿:“但是,咱们女人嘛,不就图平安喜乐,外头的男人知冷知热的知道疼人儿,要俺说,细妹儿你这汉子很可以了,他待你当真是顶天儿的好了,俺活了这大半辈子还从未见过哪个汉子能这么疼自家婆娘的!说句粗话,那可真是拿你当小崽子养着、护着、疼着的。而且他也不尽就是穷小子,手里可有些银钱了,给我家就足足有五两银子呢,俺可从没见过这么多银钱的!”她说着又瞧了她一眼,忍不住道:“俺也看出来了,你们是私奔出来的,到这里只是暂做落脚,日后肯定要离开的,也没几日了,细妹儿莫要嫌闷,就安心等着你家男人回来吧。”
这刘婶儿是个粗妇,虽是个实心眼的,却也爱说嘴,别人没问两句,她自己就乱说一通,也不知道臆测了多少。
只旁的不论,她说那少年给了她们很多银钱,让西泠月生疑,她知道他的,他身边并无多少银钱,后来他被罚去撒扫处,她虽让人补贴了些给他,但他被逐出宫的时候,身上应该也没带多少。
再后来他又在宫城门口日日等她,应没多少空闲上工挣钱,更不可能一出手就是五百两银子,那这么多的银钱是哪里来的?
难不成他去偷,去抢了吗?
他是那样憨实的人,绝不会的!但若是要真干了,那便是豁出去了。
西泠月心中跳的厉害,面上却只作讶异:“我本都有些后悔的,没想到他竟还有这么些银钱?我竟都不知。”
刘婶儿是个热心肠的,最见不得小夫妻不睦,忙道:“他有银钱的,细妹儿可莫要嫌弃他,他还给了俺幺儿十两黄金,让他七日后去京城一趟呢!”
西泠月手心一紧:“去京城做什么?”
刘婶却一副说错话的样子,掩饰的对她笑了笑:“没,没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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