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幸运圆梦(1 / 2)
6月6日晚上,游知与没再看书,早早上床躺着。诗年在他身旁躺下,问:“紧张吗?”
“说不紧张是假的,但也很兴奋。这一年还好有你,要不是你,我不知道现在身处何方。”游知与翻个身,搂住了诗年。
“一直都在我心里。”
“要是能把你的脑子带去考试就好了,就不用担心了。”
诗年被逗乐了:“你傻吗?我是理科生!”
这一夜,很多人都没有睡好,但是游知与抱着诗年,心里踏实得很,入睡很快,醒来时诗年已帮他检查了两遍该带的证件和文具。
6月7日清晨,诗年陪着游知与走到学校门口,路上看到许多家长送孩子过来,家长有的开心有的紧张,也有的没太多表情,而孩子则大部分都没有表情,诗年猜想要么是太紧张了,要么是有一点紧张,却还想表现出不在意的样子。
“你别紧张,要检查知道吗?答题卡别涂错了,记得写名字、准考证号。”诗年在游知与身旁絮絮叨叨的,“中午我就在外面等你。”
“好了,”游知与揉揉他的头发,“你怎么紧张得像自己要去高考一样?我这就进去了。”
诗年点点头,放开了他的手,游知与朝他笑了笑,径自朝校门走去,诗年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游知与才走出两步,又回过了头:“我是不是还没有说过我爱你?”诗年茫然地看着他,只见他咧嘴笑了,说,“这是第一次,我爱你,诗年。”
诗年鼻子一酸,眼里闪着泪花道:“真巧,我也是。”他目送着游知与走进学校,眼前不断闪现出他曾见过的游知与的各种背影,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也许这辈子他都要这样目送着他去别的地方。
你等等我,我很快就来。
游知与每考完一科就会迅速忘记考过的内容,接着立刻进入下一科的状态,诗年也不问,免得影响他的心情。去考英语之前他让诗年把房退了,晚上回家等他。
6月8日下午,高考结束。
当天晚上,所有高三的学生都像疯了一样,两栋高三复习楼灯火通明,钻进耳朵的全是鬼哭狼嚎般的欢呼。
游知与他们班在教室里把一个大蛋糕砸得到处都是,男男女女喝得烂醉,哭着抱来抱去。
游知与想着诗年还在家里,本不打算喝酒,结果他的同桌受他贴在桌上的《望江南》影响,硬是塞给他一罐啤酒,醉醺醺地仰天长啸:“诗酒趁年华啊!大佬!”游知与被弄得哭笑不得,心里明镜似的,以后可能再也见不着这些人了,便敬了一圈,刚好喝完一罐啤酒,又一个接一个搂搂抱抱,不少人都哭着说以前的事,还有人说他将来要有出息,整个班就出了这么一个能进光荣榜第二排的。游知与没那么容易哭,从头到尾都在笑,最后沾了一身酒气,一路上想了百八十遍回家之后一定要先洗澡。
他回到家的时候诗年正躺在床上看书,他瞄了一眼卧室,便走进浴室了:“我回来了,先洗个澡。”
诗年也没问,反正已经脑补到他们一副疯癫样,便继续淡定地看书。游知与家里各个房间里都配有浴室在外间,诗年躺在床上就能听到游知与洗澡时“哗啦啦”的水声,一时心痒,便放下书,下床走到了浴室门口。
门突然被打开,游知与吓了一跳,只见诗年靠门站着:“我还没问你考得怎么样呢。”
“还行吧。”淋浴的水从上头浇下来,洗去游知与一身疲倦。
“要对答案吗?”
“对个屁的答案,考不上就复读,正好陪你。”
“太辛苦了。”诗年仿佛看不见游知与在洗澡似的,穿着睡衣就走进来了,水花溅了他一身。
“你干嘛呢?看我没穿衣服想占我便宜么?”
诗年不应,只呆呆地抱住了他,游知与湿答答的身体一下就把睡衣弄得半湿。
五月中之后,诗年就不再跟着游知与回家了,省得他还要照顾自己。这大半个月的,游知与本来就憋得慌,现在被诗年这么一抱,身体迅速起了反应。
游知与和诗年尚未尝过将身体完全交付给对方的快感,只知道这会已经忍不住了,游知与也不洗什么澡了,三下五除二擦干身体,满脸通红,打横抱起诗年就往卧室里去。
“我操!我都抱不住你了!”游知与边走边喊,到了床边便直接把诗年抛到了床上。
诗年看他累得喘气,只觉好笑,忽然又想起一事:“明天下午广播站聚会你知道了吗?”
“知道。”游知与爬到床上,亲了他一下,“要不是你在,去了也没意思。”
“说什么呢!至少要好好道个别。”
“你们什么时候上课?”
“明晚就要上晚自习了。”
“我的天啊!”游知与哀嚎起来,“就不能多放一天假吗?”
诗年笑了:“这话你得跟学校说去。”
“也没事,我不上学了可以天天下午接你去吃晚饭。七八月你们也放不了什么假,我天天去看你。”
这一晚,游知与终于睡了个无忧无虑的好觉,第二天起床时已经日上三竿,诗年把自己回学校要带的东西都收拾好了。
诗年和游知与到的时候大部分人都已经来了,尚梅格随口问了句他们两个怎么一起来,游知与只说诗年没回家,在自己家借住了几天。广播站以前也有过全部人在游知与家玩,晚上男男女女横七竖八地睡了整间屋子的经历,诗年借住也不稀奇。倒是何若梦心知肚明,看着他们俩一脸笑意,脑补了一出大戏。
游知与在她旁边坐下,靠在她耳边小说说:“别意淫太过分了,我可什么都还没干呢!”
游知与这一年的改变实在惊人,饭桌上自然而然成了大家讨论的焦点。
“游知与真的太吓人了,我就看着他那个排名一直往上跑,心想不如我跟他换个班算了。”罗青是他们这一届唯一一个实验班的学生,但是成绩一直不突出,总在光荣榜的边缘徘徊,到最后几次模拟考,成绩已经被游知与甩出了一大截。
“要给我们传授一点经验啊。”即将高三的学弟学妹们七嘴八舌地喊着。
“你们不觉得让诗年传授经验更好一点吗?”诗年一直没说话,突然之间听到游知与提到他的名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生怕他又要在众人面前把自己推出去,便赶紧把这烫手山芋丢回去:“你们才是高考过的人,关我什么事?”
“你们想好要去哪儿了吗?”罗筱筱问的是他们打算上哪儿读书。
路漫先答了句:“我只要出省就行,我真的受够这个地方了。”
“在省内也很好啊。”游知与回了句。何若梦看着他温和耐心的样子,心想他真是变了,诗年是真的改变了他。
“我要去上海了。”林艺文是这桌人里当中唯一一个艺术生,学了播音主持,铁了心要一辈子走这条路。
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交谈,诗年仿佛回到两年前他去广播站报道的那个下午,那是九月中旬的一个下午,阳光刺眼,温度高得吓人,他们一大群人围成一圈,听尚梅格说话。他听到站长点自己的名字,让自己去跟着游知与。他还能记得罗筱筱第一次试播,学长学姐们也像现在这样叽叽喳喳地跟她说这说那,她有些紧张,但播得很好。还有校庆晚会的时候,女生们看着别人漂亮的演出服哇哇大叫,而自己只想多看游知与一眼。过往的场景在诗年眼前像电影一样一帧一帧地过去,最后只听得尚梅格说了句:“我们要走了,你们加油!”
一转眼,这两年就过完了,曾经的新人们也准备退出广播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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