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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失之交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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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知与毕业后,没有像当时说的那样搬到新房间去,仍然住原来那个。诗年每周只睡一晚,但陈丝泉依旧一周一次,扫地拖地,整理架,一点灰尘都没有。

每次诗年一个人躺在游知与的大床上,都会以为他其实从来没有离开过,也许就在浴室里洗澡,也许下楼给自己找吃的,也许就躺在旁边看书,他只是没有出声说话而已。

诗年没再出现七八月份的焦躁,无论上课还是自习,无论写作业还是和游知与打电话,都很平静,有点像高一刚进广播站的时候,按部就班,不疾不徐。他很享受这样的感觉。

诗年的语文成绩多少退步了些,他忍痛妥协,放弃了曾经的写法,每篇作文里都用了两个或三个例子。他不是写不出来,就是觉得没意思。但是他清楚,他要的不是那些意思了,他只要高考顺利,此后便像游知与说的那样,想写什么就能写什么。

而由于语文成绩的波动,诗年的排名也从前十掉到十五到二十之间,这让他有些无奈,但还在可接受范围内。

时间一直流逝,诗年没去理会到底过了多久,感到冷了便加衣服,再冷就换更厚的,这么换了几轮,诗年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穿上薄羽绒了,这才发现已是一月中了。

这周周六诗年照常去游知与家吃晚饭,天气实在太冷,他背了试卷和书过来,打算吃了饭就在房间里写题,等明天早上再回学校去。

“我回来了。”诗年一如既往喊了一声,一般陈丝泉都会迎出来帮他提书包,叫他去洗手吃饭,但是今天没有,他正奇怪着把门关上,又喊,“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

是游知与!诗年脑子一下子空了,接着又马上变成了欣喜,他抬头望去,游知与正站在楼梯拐角处,笑着看向他。诗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朝他飞奔而去!

游知与一动不动地让他抱了好一会儿,这才说:“吃饭了。”

诗年撒开手,退开一步打量了他好一会儿。游知与居然是个大学生了,他好像这会才反应过来,他穿着浅蓝色的针织衫和修身的黑色裤子,外面套了件未及膝的黑色呢子,整个人看上去又帅气又修长,给这个懒洋洋的冬天平添了一点向上的积极感。“你们这就放假了?”

游知与点点头:“五周的寒假。”

“真好。”诗年放下书包,“我们下下周周末一模,然后才放寒假。”

“还像以前一样,我每天下午去接你吃晚饭。”

饭后,诗年在房里写作业。游知与为了不让他分心,也在旁边看起了书。但是诗年的心思根本不在作业上,草草写了一点就想上床去。

“你想我吗?”

游知与放下书:“这还要问吗?”

诗年把头凑过去,蜻蜓点水般碰了一下他的嘴唇,游知与意志本来就不坚定,被他这么一弄,身体很快躁动起来,但想到诗年明天还要早起上学,只好故作镇定:“放假的是我,不是你。”

诗年看他一点反应都没有,顿时有些失落,一个人闷闷地到床上去了。

游知与没跟着他去,反倒先看了他的试卷,物理的大题都写得随随便便,一看就知道敷衍了事。

“你的试卷没写好。”游知与拿着试卷走进了卧室。

诗年看他一脸严肃,竟想起那年他让自己去播英语天空时的样子,只是那时候他总是松松垮垮的,现在不是了,现在的他换上了干净的白衬衫,连扣子都不解一颗,看上去成熟许多。

“我今晚不想写。”诗年的声音压得底底的,“我这么久没有见你了,不想写试卷。”

“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快起来。”诗年听得出来,他没有骂自己,可是语气更坚决,更不由得他说不。

可是诗年才不要,他这几个月压抑得太久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好不容易游知与回来了,他才不愿意一晚上都拿来写试卷。“为什么别人可以不写作业我就不行?我不写一晚上的作业会死吗?”

游知与当然知道他辛苦,可是他不希望自己一回来诗年就乱了心神,之后还有两周他们会天天见面,难道天天都这样吗?游知与叹了口气,在床边坐下,伸手去拉他。

诗年正气头上,游知与手一伸过来他就甩开了,还别开了头,像个小孩。

“怎么越活越回去了?算了,你不想写就不写了。”游知与说着便把试卷放回去了,但他没再进去,就坐在外头,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书翻过两页,诗年满身怨气地出来了,翻到那几道没好好算的大题重新做了一遍。游知与没去看他,仍然看书。

三道大题,诗年花了近一个小时,写完之后撒气般把笔往桌上一拍:“我写完了!”

“饿吗?我找宵夜给你吃。”游知与淡定地放下书,检查起他的试卷来。

“我想吃你!”

游知与帮他把试卷折好,笑了:“不行。”

连着两周,游知与都非常克制,诗年也就没别的心思了,每天吃了饭就滚回去刷题,跟游知与没回来时没两样。

这一年春节有些迟,一模推到了一月底。诗年考得很轻松,甚至有点怀疑模拟考的难度,不过这不是他要考虑的事了。他考完英语那一刻,只想着晚上把游知与推到床上······打一顿!

“一模考完了,今晚不用写试卷了吧。”诗年开门见山。

“你说想干嘛就干嘛,你开心就行。”

诗年当然没有把游知与打一顿,只是在床上缠了他一晚,把他闹腾得根本睡不了,最后不住为前两周相见的那个晚上道歉,这才了事。

“怎么上了高三,任性了很多?你以前从不这样。”

“不是高三,”诗年的声音明显压过了游知与,“是你不在的时候。”

游知与一愣,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这个话。

“以前你在,我总想目标是我们一起订的,要是我退步了,你会不会也没有信心,所以就一直拼了命地学。你一走,我一下觉得我的努力也没人看见了。”

“敢情你这是给我当榜样呢?”游知与把他翻了个身,强迫他直视自己,“诗年,我们对彼此来说都很重要,但是你要知道,你的努力不仅仅是为了我,你不要这么不理智,以后你的生命里还会出现很多人,虽然我会永远在你身边,但你不要把我当成生活唯一的意义,你明白吗?你不能因为爱一个人迷失自己。”

“你决定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也算得这么清楚么?”诗年直直地盯着他。

游知与知道他又多心了:“你怎么老爱过度解读呢?不想了,过完这半年就好了。”

诗年钻到他怀里:“你看你,这么理智,以后认识了比我好的人,会不会就不要我了?”

“你为什么不能有自信一点呢?你就是最好的人了,再没有比你更好的了,知道吗?”

“不,你就是比我更好的人。”

获得游知与亲口承认的最好的诗年在高中的最后半年做出了让游知与极为满意的表现,非常稳定地走到了高考。高考前一天,游知与特地请了两天假回来陪他,毕竟自己高考时诗年也是这样,要是现在不表示点什么,恐怕诗年又会不平衡。

好在诗年这两天非常规矩,没提过分的要求,高考完的那个晚上,游知与就返校了,次日,诗年收拾行李,离开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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