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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失之交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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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知与没说错,高考过后的暑假最惬意,什么都不必想,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很多同学都在网上对了答案,一时哀嚎四起,诗年却学了游知与,看也不看,每天窝在房间里看电影,一部接一部,仿佛要把这一年没看的份都补回来。

高考后,游知与可以随时给他打电话,不过游知与课业多,没有天天煲电话粥,大概两三天一次,不忙的时候就多说一会,聊聊各自有趣的事情,忙的时候就问几句吃饭没,看了什么电影,倒也随意得很。

有天晚上,游知与给诗年传了一个视频,是他们班的思修作业。诗年觉得作业没什么好看的,但是不好太驳游知与的面子,打算随便打开看一眼就关掉,没想到这份作业居然是打电话给父母说“我爱你”,结果诗年看着视频里不同的人电话里传出的五花八门的反应,几乎笑塌过去。

游知与的当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他长这么大就对诗年说过一次这话。视频里的游知与是在操场上给陈丝泉和游克达打的电话,因为他们两个一个在家一个在公司,只能打两回。

给陈丝泉打电话其实还好,表情也很自然:“妈,我爱你。”

“知与,你怎么了?”诗年想象着陈丝泉一脸惊讶的表情,快要笑喷了。

轮到游克达,游知与的表情突然难以言喻:“那个,那个谁······”

“有话快说,我忙着呢!”

游知与深呼吸了一口气,以正常人压根听不出的快语速吐了一句:“我爱你。”

没想到游克达竟然听懂了,还给了一个非常正常的反应:“钱花完了?”

视频中的游知与扶额苦笑:“你们两个怎么这样?这是我们的作业啊大佬!”

“哦,”游克达恍然大悟,刚刚说的忙现在也不忙了,“你再说一次,我配合一下。”

“没有了,就一次。”

那边游克达“呵呵”笑了两声:“我们也爱你啊。”

游知与有点不好意思:“挂了!”挂掉之后脸上仍是满溢的笑,指着镜头喊道:“别拍了!”

诗年脸都笑酸了,心里满是感动。

又过了几天,晚上诗年登了QQ,看到班群炸了,诗年都来不及看清前面的人说了啥就有新消息出现,对话框整屏整屏地跳过,只能勉强捕捉到几个关键词——一本、数学、最高分。诗年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就收到了游知与的短信——出成绩了。

诗年恍然大悟,怪不得群里这么热闹,接着不紧不慢地回了短信:“我晚点查,先看个电影。”

于是他心如止水地打开视频网站,一边吐槽着人家上大学的路还不够坎坷,一边止不住地想有个聪明的脑袋瓜子是多么重要,游知与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根本不像个知道已经出成绩的高三学生。当他淡定地过了一场电影的时间,才慢悠悠地去找他的准考证。回来时先看了班群,发现有十几个人艾特了他,都在问他的成绩,还包括班主任和梁冬梅。他翻了一下聊天纪录,最后打了一行字:我现在查。

诗年的消息一出来,班群又炸了一次——居然这么淡定。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猜着诗年的成绩,还打趣说诗年是最好猜的,因为太稳定了,几乎没有波动。几分钟后,诗年回来了,成绩果然一点都不令人惊喜。于是大家又讨论起以自己的成绩可以去哪个学校,诗年没参与进去,先是打开房门喊了两声:“老妈!我出成绩了!”

罗大夫应声而至:“宝贝怎么样?”

诗年一边跟妈妈说成绩一边观察她,心想要不要趁着她高兴顺便出个柜。

“太好了!我要去跟你爸爸说。”罗大夫说着就转身要走。

“老妈!”诗年猛地出声,可是开完口又后悔了。

“怎么了?”

要不先试探一下?“你看过《断背山》吗?”诗年感觉这个比较正常,以她的观影量应该没问题。

“看过。”

“那你觉得怎么样?”

“还行吧,我不是很喜欢李安的电影。”

“我也是。”诗年突然就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想想要么还是算了,便僵硬地笑了笑,打发她走了,“你去跟老爸说成绩吧。”

游知与晚上的课要上到10点,诗年等到他放学才给他打电话:“你今晚是不是有课?”

“对啊,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给我发短信了啊,要是没课的话就会打电话了。”

游知与笑了:“怎么样?”游知与其实只是象征性地问问,诗年语气这么淡然,肯定没有意外,但接着,诗年就跟他说了试探老妈的事:“我也不能确定她那个反应到底是能接受还是不能接受。”

“你不要太着急了,慢慢来。”

“我都在你家住了一年了,可是我······”诗年没敢把后面的话说给他听,怕他生气。

“你不要想太多,我不介意,真的。”

诗年感谢游知与的体贴和宽容,却始终害怕他会委屈。诗年的家庭虽说比较和睦开明,但却始终会在意别热的看法,尤其处在一个街坊邻居谁都互相认识的小镇上,他不敢想象有天他把游知与带回家,说这是他的恋人时大家会有什么反应。他没有勇气去面对那些质疑,更没有信心去战胜它们。

诗年的大学已经毫无疑问,剩下的只有专业选择问题。诗年从小自觉,父母也从不干涉他的选择,基本上都随着他去,不会像别的父母那样给什么学医从教的建议。诗年的第一选择毫无疑问是去当游知与的直系学弟,不过填志愿时要填6个专业,诗年便又在其他专业里选出了几个。诗年埋头在理综里苦干了两年半,现在一看到机械、资冶、化工这种字眼就头疼,不仅如此,还大有从此以后再也不学数学的决心。然而,他一个理科生,文学确实只能蹭课了,其他文理兼招的专业虽然并不能引起他十分的兴趣,但总好过再学几年的物理化学啊!

随便选选而已,毕竟我是一个心理学专业的学生。诗年心里止不住得意。

“学弟,你选好了没?”游知与称呼都换了。

“我就是随便选了几个,反正我是要去跟着你的,学长。”诗年边跟他打电话边找书,“学长今天有什么新鲜事要跟我说吗?”

“我一舍友,今天下去去校会面试,说是校会招志愿者去接新,就是新生开学的时候去车站或者机场接你们,但是他面试没过,我就想着要不我在你这面个试吧,你让我过了,到时候我去接你。”

“你不跟我一起去吗?”

“你们是第二周才报到,我们就比较惨了,开学前一周就要来军训,也就是说我要比你早来两周,到时候你会看见一个被晒成黑炭的我。”

“哈哈哈,”诗年笑着从书架上拿下一本张爱玲的小说,“看在你这么真诚的份上,面试就让你过了。”

“哈哈哈哈,学弟真是慧眼识英雄啊!”

诗年和游知与互捧了几句,便安心爬上床看书了。

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按照以往的情况来看,诗年的成绩是稳上心理学专业的,但那一年心理学的录取分数直线飙升,诗年死活没挤进去,最后被录到了社工专业。

老师们都可惜着诗年这个分数,他填的学校理工科相对强势,他的成绩可以选择很多理工类专业,但他却不愿意,结果上了个小县城里都没几个人听过的社工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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