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分手决定(1 / 2)
诗华6月末就要参加中考,目标是市里文科最好的学校,诗华成绩没有问题,而且以诗年的推测,就算她没考上,老爸老妈也会给她花钱弄进去,他们家还完债后积累了几年,砸点钱问题不大。诗华仗着成绩好,寒假压根不写作业,一天到晚抱着手机边听歌边看小说,诗年已经看到她的近视度数在直线上升,这丫头还完全不在意。
诗年指望不上跟诗华聊天来调节心情了,闷闷不乐地回到房间,登上教学系统查上学期的成绩。放假一个星期了,所有的成绩都已经录入系统,诗年扫了一眼,每一门最后的成绩都过80了,应该还不错吧,但他看不到别人的成绩,此刻也无心想排名,整个人往床上一倒,直接睡过去了。
今年本该轮到去诗年外婆家过年,可年前诗年那大表哥公司发了丰厚的年终奖,于是他就带着家里头的老老少少旅游去了,也用不着罗大夫回去了。
有的时候不得不承认很多事情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如果这一年诗年去了外婆家过春节,也许事情就不会这样发展了。
在家里过年一切从简,也就给了诗年更多时间去思考他和游知与的事情,不得不承认,陈丝泉和罗大夫的话对他产生了巨大的影响,此后心情一落三千丈,连年都没过好。
大年初四这天,诗年借口高中聚会,之后要去和其他朋友玩出门了几天。这几天里没有什么聚会,所谓的朋友当然就是游知与。
陈丝泉已经开始正常活动了,不用天天躺着,但是谁也不敢让她干重活,于是天天摆弄些吃食,诗年到的时候她正在厨房里包饺子,还问诗年爱吃什么馅儿的。
诗年挤出一个笑容:“都行,我不挑。身体好些了吗?”
陈丝泉依旧笑着,手里一刻也没停下:“早没事了,你上去吧,知与在上面呢!”
游知与从楼上下来,看诗年大包小包的,还挺像从娘家回来的小媳妇儿:“你带这么多东西干嘛?”
“这不是拜年么?”诗年走上二楼客厅,把东西一一放好,背对着游知与叫了一声,“游知与”。
游知与不知今年是不是犯太岁,眼皮老跳,第一次跳的时候知道陈丝泉流产了,这会又跳了,诗年还叫了他的全名,肯定没好事。
“干嘛这么连名带姓地叫知与哥哥?”游知与想把气氛弄活跃一点,但诗年回过头来,那一脸愁眉不展却还想弄出点苏轼般乐观豁达的表情一下凝滞了空气。
“我想了很久,妈说的对,应该要有个人在你老了之后照顾你……”
“那不是你么?”游知与慌里慌张地打断了他,他直觉要是不打断,这欠打的嘴还能说出更过分的话来。
“你听我说完!”诗年先发制人拿下了说话的机会,“你老了,我也老了,也许我没办法照顾你,甚至是需要你照顾的那一个,我不想看着你以后过不好。你应该要有个孩子,他能成为你的依靠,为你养老送终。我知道现在说这些太早了,但是这一辈子的事不能儿戏,我们不是在写小说,写完了就没事了。就像我高三时你告诉我的,怎么写作文不重要,但我不能拿高考去赌,现在也是一样,喜欢谁是一回事,但我同样不能赌你的一生。”
“那你呢?你怎么想的?你也打算这样?应该有一个孩子,养老?送终?”游知与面无表情,是要发火的前兆,但诗年现在不怕了,他微微一笑:“是。”
游知与冷笑一声:“所以你想说什么?”游知与已经猜到了,但是他不会说那两个字,他不允许自己说。
可是诗年要说,即使不情愿也要说。“分手吧,游知与。”
他以为游知与会劈头盖脸骂他一顿,就像以前那样,他甚至想,不管他说什么,自己都会记住,每一个字都不放过,留到以后慢慢想念。
可是这短暂的沉默过后,他没等到游知与一顿骂,只听到清脆响亮的一声“啪”,他先感觉到嘴里牙齿磕破了脸,满口的血腥气,而后才感到左脸一阵火辣辣的疼。
他被游知与扇了一个耳光,可是心里却只有如释重负的轻松感。
“知与,你干什么!”陈丝泉听到这声响,手中的饺子都被吓掉了,火急火燎地跑出厨房上了楼。
游知与咬牙盯着诗年,他的头歪向一边,左脸上是清晰可见的指印,半张脸都红了。他下了重手,不看也知道疼,一时半会根本消不掉。但他不后悔,也不打算像小说里一样轻柔地摸着他的脸说不许分手,他只是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滚吧。”
陈丝泉一看诗年这脸就觉得疼,可游知与头也不回地上楼去了,关上房门的时候“砰”的一声,像是又重复了一遍“滚吧”。
“我们分手了,我叫你阿姨吧。”诗年看着陈丝泉,狼狈的脸上还能挤出笑来。
“不许你这么说!”陈丝泉平时温声细语,从来没说过一句重活,这时候突然严厉起来,竟也吓住了诗年。
陈丝泉扶着他坐到沙发上,转身到厨房里煮了个鸡蛋,打算用鸡蛋消肿的土方子给诗年敷脸。
“嘶——”诗年倒抽了一口凉气,也不知是疼的还是热鸡蛋烫的。
陈丝泉赶紧把鸡蛋拿开:“疼不疼啊?”
诗年摇摇头,陈丝泉继续拿鸡蛋敷上来,只轻碰一下又放开,来回好几次后,鸡蛋温度降下来,她把鸡蛋塞到诗年手里:“自己揉,坐在这里,不许走,听到没有?”
诗年木然地拿着鸡蛋,点了点头。
“知与,我进来了。”陈丝泉敲了敲游知与的房门,便开门进去了。
游知与正呆坐在书桌前,三魂七魄都飞到九霄云外了。
“你要是再小个五六岁,我就抽你一顿!”陈丝泉还第一次在这房里这么凶,凶完了诗年又轮到游知与。
游知与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可能真得用鞭子抽。陈丝泉快要被他们俩气死了,好不容易过个年开开心心的,非得搞点事情。
“你下去道歉。”
“他说要分手的。”游知与终于说了句话。
“分手也不能打人啊!”陈丝泉也不知道游知与这霸王硬上弓的想法从哪学来的,游克达可没这毛病。
“我不去,他可以打回来,但我不道歉。”
这都什么毛病?!
“年年不会打你,没有人像你脾气这么坏,你不去道歉我就让年年回去了,后悔的可是你。”
“等我后悔的时候再说吧。”
游克达回来的时候跟诗年差不多,大包小包的,可是跟他以为的不一样,房子出奇地安静,他先走到厨房门口瞟了一眼,陈丝泉不在,饺子包到一半,面粉撒了半张桌子。他走到二楼,只见诗年拿着一个鸡蛋发呆,一边脸肿起来,莫名喜感。
“年年?”
诗年立刻站起来:“爸······不,不是了。”
游克达一头雾水地把东西放下来:“说什么呢?人呢?都去哪儿了?”
“在楼上呢,我跟知与分手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