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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分手决定(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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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游克达怀疑自己老得连话都听不清了,“你再给我说一遍。”

诗年正打算认认真真地重复一次,游克达却一脸怒气:“胡闹!说在一起就在一起,说分手就分手!闹着玩是吧!”

“分手是认真的。”诗年低声应道,“我这就走了,以后有机会我会来看您的。”

都到这份上了,还要把假话说得这么好听,这么一走,以后还有什么机会?

“年年你,你好歹要跟我说一下为什么。”

诗年眼眶里憋着泪水:“我希望,他来这人间走一趟,可以在街上牵着喜欢的人,风风光光地办一场婚礼,听孩子喊他一声爸爸,老了以后儿孙绕膝,有人照顾他,送他离开这个世界,即使在他离开后仍然有人记得他。”

游克达听不下这文绉绉的表达,但他看得出诗年是铁了心要走,恐怕游知与和陈丝泉也拦不住。

诗年离开游知与家,在外面找了个宾馆,打算住两天再回去,省得回家圆不了谎。他进到宾馆房间的时候,手里还拿着那个鸡蛋,可已经凉了。

陈丝泉从楼上下来时只看到傻愣愣的游克达,一肚子的气不知道往哪儿撒,一会骂游克达没拦住诗年,一会又跑上去骂游知与。可是事已至此,多说无益,等这生气的劲头过去,才冷静下来要给诗年打电话,连着打了十几通电话也没人接,到最后一边掉眼泪一边听着手机的“嘟嘟”声,嘴里还不停念叨:“这孩子怎么这样啊?你说他一个人能去哪儿,也不接电话,出了事可怎么办······”

盼了这么些日子终于把人盼来了,结果连椅子都没坐热就走了。陈丝泉看着那乱糟糟的厨房,也没心思做饭了,包好的饺子放进冰箱,没包好的也不包了,甚至懒得理这父子俩饿不饿,直接到床上躺着了。

诗年不是会隐藏情绪的人,回来后一直失魂落魄的,做什么都打不起精神,便登陆编辑部的邮箱审稿。他需要一点事情来分散注意力,于是整天整天泡在邮箱里,一封一封邮件看过去,遇到不懂的就问两个副部,本来人家过年过得好好的,却生生被他把时间都给捏碎了,每几分钟就要回答他一次问题,最后不得不去向黄帆告状,让黄帆跟这工作狂学弟说一说,好歹让他们过完这个年。

“诗年,你不用这么紧张,审稿的工作可以放一放,晚一点再开始。”黄帆听了两个副部的描述,顿时也觉得可怕,便给诗年打了个电话。

诗年一边看着电脑里的文档一边回答:“反正我也没事,随便看看。”

“过年没有去玩吗?”

“没有什么好玩的,还不如审稿有趣。”

黄帆一惊,诗年原来不是这样的啊。“诗年,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还行吧,学长,没事我就先挂了。”他怕黄帆再问下去他要忍不住了。

游知与在家里表现得很还挺正常,该吃吃该睡睡,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可人是那个人,心却不知道飘到哪儿去了,在家几天,一连摔了两个杯子一个碗,这天晚上,刚泡完咖啡的他一晃神打翻了咖啡杯,滚烫的咖啡全泼到右手上了:“fuck!”

同一时间,正在家里吃饭的诗年刚把碗端起来,毫无来由地一惊,竟把碗给摔了。

诗年看着罗大夫前前后后地收拾陶瓷碎片,直觉游知与出事了。

“诗经理,你儿子最近魂不守舍的。”诗华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诗爸爸立刻配合地问了句:“仔仔,怎么了?”

“没,”诗年挤出一个假笑,看得他们一阵阵尴尬,“我没有胃口,你们吃吧。”

“诗太太,是不是怀孕了就会没胃口啊?”诗年还没走到房门口,就听见诗华瞎嚷嚷,真想转身回去把她嘴堵住。

游知与反应还算快,立刻甩掉了手上的咖啡,也没有惊动陈丝泉,跑到浴室里开冷水冲了好一阵,其他地方都不大要紧,只有手腕处起了几个小水泡,有点痒。游知与没放在心上,也没处理,就这么留着,后来实在忍不住给抠破了,第二天结了痂。

吃饭的时候陈丝泉看到他手上的痂,便问他怎么了。

游知与说没什么啊,说着还停下筷子,去抠痂皮。

陈丝泉看得火大,一巴掌拍下去,吓得他赶紧缩回了左手:“怎么回事?”

“就烫到了啊!”游知与满脸都是“还不都怪那杯破咖啡”的理直气壮。

陈丝泉快要被他气死,这点烫伤本来该没事,可他没处理,还不知抠了多少回,想不留疤都难。

陈丝泉逼着他去医院看医生,一定要把这疤去掉,又是处理伤口又是注意饮食的。一段时间过后才好了些,但留了一圈淡淡的疤痕,仔细看能看出来。

游知与倒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可架不住陈丝泉天天念叨:“好好的一双手都给你弄成什么样了?一点都不会爱惜自己!”

诗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到开学的,他特地提前两天去了学校,以免在路上遇到游知与。他打开一个多月没人住的宿舍,一股陌生的气味扑面而来,好在灰尘没落太多,他放下行李,开始打扫卫生。

这段时间以来,诗年几乎每天都自欺欺人地认为只要忙起来,就一定可以忘记游知与,但是他心里的游知与实在顽强,无论什么时候都能跑出来在他眼前遛一遛。这两天也一样,诗年机械地擦窗擦门,可游知与像是被世界上最厉害的胶水粘住的,死活擦不掉。

两天后万清回校,看着这干净的宿舍,简直要爱死诗年了。诗年只是笑笑,想说其实没弄干净。

心还没清理好。

开学两周后,学委在班群里上传了上学期的成绩排名表,诗年点开看了一下,自己竟排到了十一名!就连万清那个考完社工导论后以为会挂的话痨都排在他前面!

这个排名是根据每个同学所选修的课程的学分和成绩加权后算出来的,诗年看了一下排在他前面的十个同学,大部分都选修了微积分,而且都是高分。诗年当时一心脱离数学,便选了人类文化学,人类文化学给分普遍低,一下就把分数拉开了,还有几个英语考得特别高分。诗年寒假看成绩时还以为挺不错,现在活生生被现实教做人了,还真没心情想游知与了。

排第一的是凌笛,就是开学自我介绍时说自己天天洗澡的陕西短发女生,诗年记得她,她每次上课都坐教室第三排,很少说话,没想到这么厉害。

诗年从大一入学到现在对她的印象都极好,却无论如何想不到以后会跟她有这么多纠葛。

开学后诗年依旧在审稿,他不仅看了每一篇文章,还在每篇文章后面写了几百字的点评。其实有些文章很烂,看了也是浪费时间,但他依然看得很仔细,试图在里面找到点能抠掉游知与的神奇魔法。

这个周末,文学社要去市图书馆参加一个不知哪里出来的诗人的诗集发布会,顺便听诗人的讲座。诗年一直避着游知与,本来不想参加,可是黄帆却说听完讲座后大家一起去民族博物馆采风,也算是为杂志的配图寻找素材。诗年一想也算是分内之事,便报名参加了。

诗年一路都跟着黄帆,知道游知与不怎么喜欢他,正好能避开。刚好沈洛也缠着他,可以说是最好不过了。

那个开讲座的诗人名字诗年从来没听说过,当然整个社里也没有人听说过,他们来听讲座纯粹是因为市图书馆答应今年把文学社的杂志放在阅读书架上,即使黄帆提醒过社长,他们很有可能只会放一两个星期,但为了这一两个星期的可能性,温如约也要带大家来一趟。

讲座到最后,诗人邀请大家上台念他的诗,凡是念诗的都可以免费获得一本诗集,台下一片骚动。黄帆凑到诗年耳边:“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

游知与坐在他们后面两排的位置,能清楚地看到他们靠在一起说话。诗年没感觉到,可黄帆却好几次抓住游知与的目光。

谭心让诗年去念一首诗,诗年坚决不肯,最后是胡鑫源去念了。当然那诗也像他的讲座一样,不怎么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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