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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规则变动(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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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年大二一年的成绩排了专业第一,按说可以申请学校的学习标兵。学习标兵是学校的一个奖学金头衔,只有每班的第一名可以报,此外还有一些其他的限制条件,比如各科成绩不得低于75,必须过英语六级。这些条件会刷掉一部分的理科学生,对文科学生来说却没什么影响。第一年凌笛就拿到了这个奖,奖金不算太丰厚,只有国奖的一半,但是难度却低了很多,名额也没有限制。

学委上传大二成绩单的时候,万清就嚷嚷着让诗年请吃饭,诗年开心,便一口应承了。

一连几天,诗年没有收到任何通知,他本来以为是学院那边事情太多,还没有这么快处理,也没太放在心上,没想到是万清给了他消息:“诗年,你的学习标兵不保了。”

“什么?”

万清把椅子拉到他旁边,给他看班委群里的消息,班主任在里面和班委讨论着学习标兵的名额应该给谁。

“不是报第一名吗?”诗年一头雾水。

“是报第一名,但是黄老师要求综合大一的成绩。”

“什么?”诗年这下是真觉得认知受到了挑战,“那现在报谁?”

“凌笛。”

诗年一时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你逗我吧?凌笛大二排大四,不是我也轮不上她。”

“综合大一的成绩,她还是第一。诗年,你不要担心,我们都知道这对你不公平,班主任也知道,所以才会讨论,可能会让全班投票吧,我会尽力,会告诉每一个人,但是,”尽管万清平时左右逢源八面玲珑,看着跟谁都能打交道,这会也看不下去了,“最后是由黄老师决定的,我们提出诉求,不一定能改变结果。”

“她怎么······这是个什么逻辑?评大二的学习标兵给我综合大一的成绩?大一评的时候看高考成绩了吗?”

“为什么是这样你应该明白的,凌笛在学院······”万清心知肚明,压根没必要说这么明白,诗年心里明镜似的,“我早跟你说过,我不看好凌笛。”

“她知道这件事吗?”诗年一阵没有来由的失望,他朋友少,一直以为凌笛是这班里除了万清以外他最好的朋友,这问题他也不需要答案,可就是想问。

“你说呢?”

当天晚上,班群里出了通知:按照原本的规则大二的学习标兵应该报诗年,但是现在黄老师要求综合大一成绩,综合后第一为凌笛同学,但有班委坚持应当上报诗年,现在请所有同学对诗年和凌笛进行投票,最终上报票数高的那位。

一向在班群里不冒泡的诗年发了他这几年在班群里最长的一条消息:“感谢班委为我努力争取,但是我希望能够取消这次投票,直接上报凌笛同学。一来,规则由黄老师修改,我们的意愿基本没用,也不必浪费班委和各位同学的时间;二来,我把这个规则的改动视作对我努力的绝对意义上的践踏。最后感谢大家,晚安。”

他说了晚安,可万清知道全世界都睡了他也睡不着,他生性纯良,没有那么多心思,受委屈了从来不说,万清其实想过,如果被换下来的不是他,而是别人,大多要大张旗鼓地去找黄老师理论,最不济也要鼓动全班同学进行一次公开的投票,再怎么好欺负,几句牢骚是离不了的,可是诗年干不出这种事,“对我努力的绝对意义上的践踏”已经是他能说出的最狠的话了。

除了这个,他就只会一个人难过得翻来覆去。或许他早已预见到,即使投票进行了,他也赢不了,他不会像凌笛一样到各个宿舍去说服大家投自己,他甚至不会说黄老师私自修改规则是不对的。

游知与不知该如何安慰诗年,因为他的处境也好不到哪里去。游知与的大学生创新课题结项时,学院学工组的老师让他在最后加一个二班同学的名字,说让他参与最后的结尾工作就行。这个同学成绩优异,是保研的热门人选,但是去年课题没有选上,为了多给他的履历添点干货,以后保研顺利,才有了这么一出。游知与见惯了这种在课题、论文后面加名字的事情,只要第一负责人不变影响不大,没有多想便给他添了。

那时,他几乎和诗年一样天真,以为这没什么。

学期开学,二班的那位同学毫不要脸地占掉了每个学院只有一个的国家奖学金名额。直男们都在给这基佬鸣不平,说二班那货不过是架着跟老师关系好,虽然成绩跟游知与不相上下,但有没有本事大家心里清楚。游知与还不至于为了八千块钱和一张奖状浪费时间天天盯着别人的成绩或者和老师关系好不好,等到他们咬牙切齿的时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是国奖的人选啊!

游知与依然风轻云淡的,他又不缺钱又不缺荣誉,懒得为这点事和老师争执。

“死基佬!说不要就不要了?”同寝室那几个直男围着他问了好几天,恨不得游知与干脆授权给他们,让他们去给把名额抢回来。

“你们差那八千块钱?”

“差啊,我们等着你拿钱请吃饭啊!”

“早说啊,今晚请吃饭。”游知与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多容易的事儿!”

“不争气啊!我们412怎么出了这么个孙子?!”412是他们的寝室号码。

“直男们啊,你们这一根筋都快赶上诗年了。这些事情重要吗?他拿了国奖就变得有多厉害了?你看你们不挺清楚的么?这些事也就一次,下次再有什么事,你们也不会找这种人,一个人什么样,跟拿不拿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可想得开的是游知与,不是诗年。

“你缺钱吗?”

摇头。

“缺奖状吗?”

又摇头。

“那这个就不重要啊!”

“重要!我缺的是对我努力的肯定。”

“成绩不就是肯定吗?成绩单又不会变。”

诗年不说话了,可心里还是不好受,游知与想了一会,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妈,你儿媳妇被人欺负了!”

这人咋这么会添堵呢?

自从出了亲妈那事,游知与好像越长越小,有点想把以前没妈的日子都补回来,动不动就给陈丝泉打电话,天南地北地瞎侃。这会,游知与简明扼要地跟陈丝泉说了诗年的事情,便把手机递给了诗年,诗年无奈地接过:“妈。”

“这么委屈啊,”陈丝泉对诗年软糯的撒娇音毫无抵抗力,听他这么喊一声,本来不委屈都变委屈了,“年年没事哦,你大人有大量,不跟他们计较。”

“其实我不是生气没拿到奖,我就是有点难过。”

“难过什么?”

“就是那个女生,拿奖的那个,她这么多天都没跟我说过话。”诗年一想起凌笛就满心失望,“我本来以为她是我在班里的好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

“她不知珍惜,应该难过的是她,你难过什么?”陈丝泉的性格里都是乡村环境带出来的淳朴,不会说那么多花哨的话,还处处透着简单和真挚,就连诗年这一根筋都不好意思再纠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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