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毕业旅行(1 / 2)
游知与看出他心里的疙瘩还没完全解开,打算再来点别的:“打台球吗?”
游知与上大学后一直喜欢台球,认为那姿势甚是优雅,风度翩翩,不紧不慢,举手投足间都是智慧和闲适的气息,有点中国古代的隐士的味道,不争不抢,却不容忽视。
跟诗年一起上完台球课后,游知与因为课题和其他的各种事情,很少打台球,这会终于不那么忙了,顺便放松一下也不错。
“砰——”游知与干净利落地开了球,原本被推成倒三角的各色球被白球撞得四下逃散,在球桌上开了花。
诗年挑了个离球袋最近的10号,正好与白球连成一线,直球打进,接着寻找起其他的大号球来。
游知与打小号球,没像诗年一开始就把球打进,而是打到了球袋边上一点,又被弹开。
几个回合下来,诗年前几个球都进了,只剩最后两个,而游知与才进了一个。
“知与哥哥,今晚怎么了?”
游知与淡然一笑:“不着急。”
“啪——”诗年再进一球,只剩最后一个,不料出杆力度不足,只把球戳到了洞口。
游知与围着球桌走了大半圈,仿佛是在观察局势,明白人都看得出大势已去,可诗年知道游知与没发力,不敢掉以轻心。游知与最后停在诗年身旁,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看好了。”
诗年退到旁边,只见游知与下趴,把球杆转过一个不易察觉的小角度, 迅速出杆,不仅将一小球打进,还擦边弹开了诗年刚打到洞口的大球。
游知与继续绕到另一边,瞄准用力,直球进袋,低杆回球,正好让白球退到对面洞口和另一个球的直线上,接着继续直线瞄准,中杆定球,把白球停在原来小球的位置上,接着转开角度,打进第四个球。
“太着急了,后面两个有点难。”剩最后两个小号球,一个靠边停着,一个离白球很远,游知与只得先把靠边球打出来。
诗年本来就没游知与厉害,这会看他一口气进四个球,一转眼就赶上了,好不容易打到洞口的球还被撞开了,只能重新瞄准,期待着一次进洞。
可是他的运气好像刚刚就用完了,球不仅没进,还打歪了好多。游知与站在桌边看了好一会,才走到对面支起手架:“刚刚那一球,是你最后一杆。”
最后两个球连带黑八,游知与一杆都没浪费。他不喜高杆,偏爱中杆和低杆,出杆时短促有力,诗年光是听那“啪啪啪”的几声就知道自己输了。
“想明白了吗?”游知与放下杆,说的却不是台球。
诗年也跟着把杆放好,点了点头。
真正厉害的人,想赢的时候就赢了。
但是他们都没说出来,两人不约而同开口,异口同声道:“我又愿中国青年都只是向上走,不必理会这冷笑和暗箭。”
诗年从小朋友就少,当然不愿意这暗箭是来自自己真心相待的人,但这个世界上,太多的事情由不得当事人做决定。如果可以的话,倒会省去许多麻烦。
学校各个学院九月末都完成了保研面试,但是游知与的事情还没完,十月份先是和“挑战杯”团队去广州参加全国评审,斩下了一个二等奖,接着又跑了一趟北京,去北京N大学参加面试。这次面试基本是走过场,因为参加过夏令营,很多老师都认得他了,何况还是在各校翘楚中获得优秀营员的人,大创课题和挑战杯加身,还有什么拿不下的?
相比之下,诗年就比较凄凉了。诗年有时候会怀疑,他跟游知与在一起之后,游知与是不是偷偷吸走了他的运气,不然他怎么会事事顺利而自己磕磕绊绊的。
因为前八周实习的关系,原本二十周的课程要挤在十二周内完成,跟大二每天上课完全没有区别,而且实习过后还需要补一大堆材料和表格,每天晚上十点下课,回到宿舍还要赶紧开电脑填这个填那个,就连宿舍那两个前两年一直边骂脏话边打游戏的舍友也安静地跟上了其他人的节奏。
至于凌笛,不知道是太忙了还是确实因为学习标兵的事感到愧疚,一直没跟诗年说话,诗年也忙得没空去想,一段时间过后,当诗年换上了长袖,他才终于想起自己很久没跟凌笛打过招呼了。
可明明距离他们一起风风火火地做课题才大半年,实习时她还跟诗年吐槽过居委会大妈。
大半年时间匆匆一瞥,只因她在spss课后喊了自己一声,就毫无防备地成了好友,一起做课题,一起找书,一起问老师,一起答辩,一起去看挑战杯,可又突然陌生了,像是从来没有过那些曾经。
诗年不知道,以后还会有多少回这样的事,他只觉得,只一回,心都要赶上那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的破衣服了。
保研成功后的游知与用半个月时间在课题的基础上完成了毕业论文,此后简直逍遥自在,但好在他有良心,没有到处浪,省得刺激到诗年。他把该处理完的事情处理完,便天天去图,等着诗年下课了去找他,时不时给陈丝泉打电话撒个娇,再问候一下罗大夫,关心一下诗华的学习,把诗年该干的事情也干了。
诗年大有在学习上赶超游知与的意思,大三第一学期仍是全班第一,但可惜第一年成绩太差了些,到现在全部成绩都没能到第一,只挤到了第三。诗年对此颇有些后悔和遗憾:“我大一怎么就没有好好学习呢?大一都干了些什么?”
“大一你不是天天在你们文学社呆着吗?”万清匆匆收拾二专的课本,还腾出嘴巴和耳朵跟诗年做了个简短的交流。
诗年心里叹了口气,游知与不也忙上忙下的吗?怎么他就这么稳?
人比人,气死人。
游知与大学最后一个学期,终于没有继续天天泡在图书馆里。四月份,诗年凑了几天没课的时间和游知与出去玩了一趟。
“真的是这样的吗?”当诗年和游知与站在丹霞的阴元山前看着这陌生的山形,游知与忍不住问。
诗年点头:“是这样的,小时候我妈就会看**官的照片,真的很像。”诗年一边用手指着一边讲,“这个地方就对应女性的**入口。”
“罗大夫这么早就给你们进行性教育啊?”
“对啊,后来诗华也是的,所以我很早就知道自己不喜欢女孩子。”诗年有些疑惑,抬头看向他,“不对,就算你没有完整的性教育,难道你没有看过片?”
“还真没有,在没有遇见你之前,我压根就不觉得自己精力旺盛无处发泄。”
诗年大笑起来,两人牵着手慢悠悠下山去了。这几天不是周末也不是假期,丹霞人很少,诗年和游知与一路从下面走到阴元山,再走下去也没见着个人,这会还打算徒步走到阳元山去。
“累吗?要不要等车?”游知与指着旁边一个候车站问,里面还坐了一对年轻情侣。
“我还好,你呢?”
游知与握紧了他的手:“那我们走过去吧。”
道路两旁是高耸厚实的暗红色石壁,有树枝从夹缝里挣扎出来,终于在外面博得生存的空间,从山上流下来的水顺着凹凸不平的石壁滴下来,游知与就在着寂静的“滴滴答答”声中回头吻了诗年。
山路曲折,所望之处杳无人迹,诗年闭上眼睛,享受着游知与熟悉的挑逗。
“冷不冷?”唇分时游知与问了一句。山上温度低些,湿度又高,两人都只穿了薄薄的衬衫。
诗年握紧了他的手:“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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