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毕业旅行(2 / 2)
走到阳元山,诗年已经累塌了,不住喘气,脸上红扑扑的,背后汗湿了一片,周围的空气都被他弄得潮湿而温热。
游知与随意往地上一坐,拍拍旁边的石头:“过来。”
诗年边抬头仰望着雄奇向上的山形边往游知与身边走:“真的好神奇啊!”
阴元山和阳元山的形状分别与女性和男性的**官相似,刚刚在阴元山下,游知与还没多大感受,这会突然有了点想法,在诗年脸上亲了一下,说:“要不是你累了,知与哥哥就在这里干你了。”
“有毛病啊,山上有人的好不好?”说是这么说,诗年依旧涨红了脸。
游知与宠溺地摸了摸他汗湿的头发,不再说话,两人就这么在阳元山下坐着,山间孤寂的风抚过他们出汗的身体,让人不由得打起了冷战。
“宝贝儿,咱下去了,山上太冷了,等会感冒了。”
游知与和诗年都是土生土长的南方沿海人,对山很陌生,又没有真正的感情,来丹霞自然不是光为看山,更是为丹霞山下那一座性博物馆。
博物馆的工作人员说,性博物馆的数量非常少,让他们好好看,别浪费机会。游知与和诗年没了解过有多少性博物馆,只不过因为时间太短,只能挑个近的地方。这博物馆不大,全部走一圈也就半个小时的事,却着实让这俩人开了一回眼界,不由得感叹道比起古人,他们俩是有多规矩。
“我怎么觉得我有点看不下去了?”诗年的脸涨得通红,像个小媳妇。
游知与目不转睛地盯着一把扇子上的**图,观察里头三个人或坐或躺的不同姿势,还在脑子里把自己和诗年无缝代入,一时乐不可支:“你不觉得很好看吗?而且,这把扇子一拿出去,简直亮瞎,怪不得要收在博物馆里。”
博物馆里人很少,除了他们两个,就只有另外三个人。那三人是一起的,其中一个男的似乎是从事相关研究的,讲得头头是道:“中国古代的贞洁观念非常重,女子的洞房花烛夜必须要见红,行房时会在床上垫这么一块白布······”
“怎么同性恋的内容这么少?竟然没能一睹古代龙阳之好的风采。”游知与一边津津有味地参观着古时候新房里的各种器具一边遗憾着。
诗年转身出去看那些绘有**图的小瓷器,墙上贴的解说词说古时候女子出嫁,娘家会把这些小瓷器给她带着,外表像是玩具,打开里面就是**图,女子便可按照**图上的教丈夫行事。诗年一个一个看过去,人物姿势各不相同,不住感慨人类的智慧真是无穷的。
一连十几个,诗年终于看到一个不大对劲的,图里两人前后站着,相连处连毛发都清晰可见,可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不不不不,没有不对劲啊!这就是游知与一直要找的龙阳之好啊!
“我看到了!”诗年忙冲进新房里找游知与。
游知与正在看古时候给不守妇道的女子用的刑具,心里一阵阵打战,听得诗年发着抖的声音,猛然之间全身寒毛竖立:“看到什么了?”
“就是你最想看的那个啊!”
游知与被诗年拖了出来,两人一起观摩着古时候男同性恋的各种姿势,各自心怀鬼胎。
“年年想不想回去跟知与哥哥试试?”游知与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说。
诗年心里的想法被看穿,可脸皮又薄,只好强自镇定,反驳道:“你还要不要脸了?”
“原来年年不是在想这个啊!”
“你去那边,走远一点!”
如果说这就是游知与的毕业旅游,恐怕也够特别了——几天下来全在看跟***有关的东西。
他们离开韶关的最后一天,在性博物馆大饱眼福之后准备回酒店收拾行李,外头却下起了大雨,“啪嗒啪嗒”地浇着这疲软的丹霞地貌,一阵风过来,“唰”的一下把雨点整齐地吹向一边。诗年站在博物馆门口,看着眼前巨大的雨幕,白茫茫一片,要不是豆大的雨点砸在地上溅湿了他的裤脚,他都要以为这是在做梦。正呆着,又被风吹了一个寒颤,可诗年脸上全是笑意:“学长,我们怎么办?”
游知与没回答他,若有所思地望了这不见边际的雨帘好一会,也不知是被里头的**图刺激到了还是看这地儿人少,一言不发抓住诗年的手冲进了雨里:“快回去!”
整条马路上除了他们再没有别人,也没有车,只剩一个形同虚设的红绿灯,游知与生平第一回闯了红灯,诗年被他抓着,逼得自己迈出大步,在他身后跟着用力跑起来。两人的衬衫很快被雨打透,湿答答地黏在背上,可他们像是感觉不到,只有心里满溢的幸福。
“学长!”诗年在雨里大喊,可声音被雨声盖去了一半,游知与似乎没听到,只继续低头朝前冲,脚用力地踩上地面,溅起一层水花。
诗年的手被他抓得有点痛,在雨里像是怎么都跑不快,继续大喊:“知与哥哥!”
游知与仍不回头,诗年看着他义无反顾的背影,有种他们其实是去未来的错觉。
“我刚刚一直喊你,你怎么不应我?”回到酒店房间,外面的雨声被隔绝,诗年的声音终于被清晰地听见了。
游知与走进浴室拿了干毛巾出来,劈头盖脸对着诗年一顿猛搓:“赶紧把湿衣服脱了,听话。”
诗年一边解扣子一边接着问:“你刚刚怎么不应我?”
“你想说什么?”游知与一身湿答答的,还往下滴着水,这会全顾不上了。
“我想说,我们终于白天在路上牵一次手了。”诗年身上刚擦干,又蹭到了游知与的满身雨水上。
游知与被他箍得快要喘不过气来,只好用力掰开他的手:“别傻了,快去洗澡,要是感冒了,罗大夫要取我的狗命。”
诗年后来才知道,他们在韶关淋成落汤鸡的那一天,他们喜欢的歌手正好巡演到学校所在的城市,离学校也不远,但是诗年觉得,再来十场演出,他也不换那一天。
五月末,毕业论文答辩,游知与的论文要申优,比别人多了一轮答辩。之后,他还申请了个什么优秀大学毕业生,又是每个学院一个名额,这一次,再没有人抢得过他。
这些事情完了就没什么重要的事了,只等着六月末领毕业证和学位证。接下来连着好几天都在拍毕业照,学院的毕业照、班级的毕业照,还有需要贴在各种材料上的正装照,当然还有一群人瞎几把拍。
游知与在他们宿舍拍毕业照的周末把诗年带了出来,逼着“直男癌”们给他们拍照。几个直男轮流干这事,拿着游知与的单反,边拍边吐槽:“我觉得我受到了伤害。”
“被你拍我也觉得受到了伤害。”游知与毫不客气地反击。
这四年如一日的相互攻击终于到头了。
不同于对游知与的玩笑式的嫌弃,直男癌们对诗年的态度一直很好,以前诗年和游知与冷战的时候,他们就统一认为是游知与错了,诗年一来他们宿舍,也总是护着他,看着镜头里的俩人,想到他们要分开了,竟然有点伤感。
“诗年,你放心,游知与这个死基佬我们鉴定过了,真心的。”
游知与一甩学士服的宽袖子:“放屁!老子还要你们鉴定?”
诗年笑了,问起直男们毕业后的事:“学长们是要工作了吗?”
“他跟游知与去读研,我们两个混社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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